鍾雁霜捂緊了裙子側邊的口袋:“我為什麽要拿,那是我顧客的隱私。”


    “就拿出來看一眼,我們又不會怎樣,就是好奇而已。”


    “你知道那是什麽車嗎,那可是上百萬的豪車啊。”


    鍾雁霜不認識,也不想認識,上百萬和上萬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


    那些女孩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鍾雁霜手裏突然拿起了地上的花卉剪子。


    霎時誰都不敢上前來了,全都一哄而散。


    鍾雁霜盯著那位穿著華麗的女郎,似笑非笑地說:“顧客,您的花拿好,謝謝光臨,慢走哦。”


    “……”


    什麽嘛,早知道就不花錢買花了,別人沒花錢就算了,她花了錢也看不到,這是個什麽事嘛!


    可她也沒辦法說理去,這姑娘手裏拿著剪刀呢,明明這麽好看,卻笑得這麽滲人做什麽。


    她抱著花迴去的路上心裏一直在滴血,但在低下頭看到鮮花的一瞬間,心情又好了許多,這花怎麽選的怎麽這麽好看。


    等那群圍著她的女人都散開了,鍾雁霜才把剪子收迴到袋子裏,免得嚇到她的客戶就不好了。


    她又恢複成那個乖巧的模樣,笑吟吟地問著路人:“你好,請問要買花嗎?”


    路邊也有不少沿街買東西的人,看著鍾雁霜基本上沒碰什麽壁,不由得感歎,長得好看就是好啊。


    不像他們,走上去推銷東西,那些人不買就算了嘛,還要無端端地罵他們,想想都覺得委屈。


    不一會兒到了寫字樓大部隊下班的時間,一堆堆的人往玻璃門裏走了出來。


    個個都昂首挺胸,神采斐然。


    不少人推著扛著賣的吃食湊了上去。


    “車仔麵,一塊錢一份。”


    “正宗老字號蘿卜糕!靚仔靚女看一下,泡點蒜水可好吃了。”


    “唔,不要,走開,一股蒜味。”


    鍾雁霜見狀也開始小聲吆喝起來:“買花啦買花啦,把美好心情帶迴家。”


    鍾雁霜長得好,手上捧著的花束也精美好看,一下子她所站的地方便成了俊男靚女聚集的地方。


    男同誌嘛雙眼發光,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漂亮的賣花少女,買花的是少數,大部分都是來逗人取樂的。


    而靚女們則是因為鍾雁霜身上穿的裙子和她手裏捧著的鮮花。


    她們先是七嘴八舌地說著鍾雁霜聽不懂的話,在意識到她是新港人之後,有的人撇撇嘴走了。


    也有留下來的美女,換了語言問她。


    “小妹妹,你的裙子是在哪裏買的?”


    “在雲塘港步行街買的。”


    “小妹妹,這個花怎麽賣的?”


    “兩塊錢一束。”


    即使她們每個月薪資都有900元以上,但花這筆錢還是有點心疼:“漂亮是漂亮,就是有點貴,一塊五行不行啊?”


    “姐,一塊五都不夠我成本價的,你看看我這花,長得多水靈,就包裝紙都是用的上好的。”


    男同誌們紛紛開口:“我看沒有你水靈。”


    鍾雁霜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圍著開這種玩笑話,一時間漲紅了臉。


    “你們別開這種玩笑了,沒看到人小妹妹都臉紅了,來給我拿一束。”


    “誒好,兩塊錢,謝謝姐姐。”


    鍾雁霜長得好看,嘴巴又甜,哄地幾個美女都買了一束。


    不一會兒做的幾束花就這麽賣沒了,晚來的看著她們樂滋滋地抱著懷裏的鮮花,羨慕得不行。


    有的男生替喜歡的女生問:“你那花還有嗎?”


    “賣完了,要等明天了。”


    “明天你還來嘛?有別的款式嗎?”


    “明天來的,明天我換別的款式賣。”


    “有什麽顏色,有沒有粉色的,幫我留一束,我可以先給錢。”


    “我要藍的……”


    鍾雁霜看到這麽多人都要粉和藍,一個個地迴答他們的問題:“那我明天就做些粉色和藍色的來,姐,我暫時先不接訂單,因為太多哥哥姐姐要買了,我有點記不住,下次我帶個小本本來記著成嗎。”


    “那就這麽說好了啊,正好我家樓下花店的花我都看膩了,天天都是紅玫瑰滿天星的,價格還不便宜,還是你的搭配好。”


    鍾雁霜也不搞拉踩這套,“因為他們還有個檔口租金要支出嘛,我抱著出來賣的,自然是要比花店裏賣的便宜。”


    鍾雁霜又被熱情的美女們圍著問了許多保養頭發,保養皮膚的秘籍。


    她知而不言,將在宮中用的古法秘籍告訴大家。


    這時有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你說的這個可有好多種名貴的中草藥呢。”


    用得起這麽好的東西,還要來沿街賣花?


    鍾雁霜解釋:“那都是以前,現在家道中落了。”


    “哦……怪可憐的,我看應該就是那十年……”


    “是,我就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千金小姐的感覺,要不然哪能養的這麽好啊。”


    “也是實誠,要是我就把那方子拿來賣了。”


    鍾雁霜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十年?


    後麵又說了些話,鍾雁霜才向她們告別,約好第二天還在這兒見。


    她揣著兜裏的28元錢,喜滋滋地往巴士站趕。


    迴到出租房時,正好碰到那天指路給他們的陶圓圓,她正在做午飯,飄來陣陣飯菜的香味。


    早飯到現在隻吃了一個包子的鍾雁霜聞著這味道突然有點餓了。


    陶圓圓恰好看到站在門口的鍾雁霜,看到她穿著那條長裙時,發出一聲羨慕的聲音:“哇,你買了這條裙子?我上次逛街看到,也可想買了,可惜太貴了,要79塊呢,你可真有錢。”


    眼看著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衣服,鍋裏的菜都忘了翻炒,鍾雁霜出聲提醒:“你的菜,好像快糊了。”


    於是也沒來得及說她這條裙子也才三塊錢,但她想了想,這已經是最後一條了,與其說出來讓她懊悔,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呢。


    畢竟剛才再去看那家店的時候,已經在關門拆招牌了。


    “哎呀!看我,光看著你的裙子了,還好還好。”陶圓圓趕緊翻炒出鍋,“你一大早也出去了?吃了午飯了沒。”


    “還沒呢,正準備出去街市吃點。”


    “哦哦,這樣啊,你怎麽也不先吃了再迴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鍾雁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門:“我忘了,你炒菜的味道太香了。”


    “哦,嗬嗬……”陶圓圓幹笑兩聲,“那你要不要一塊兒吃點?”


    “不了不了,我下樓隨便吃點就行,哪能麻煩你。”鍾雁霜可不是什麽愛占便宜的人。


    陶圓圓又建議:“街市三樓那家億興茶點既便宜又好吃,你可以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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