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傑跟著尤加利眾人,在陳夢寒的墳墓前陪了她一會兒。隨後,他把一旁被堵著嘴的鄭輝推倒在墳前。


    鄭輝好似也感受到這群人並不好惹,順勢也懨懨地任人擺布。


    南門傑盤腿坐在鄭輝旁邊,一手拎著酒瓶倒了一杯酒,傾倒在墓前。他聲音淡淡的,邊倒邊說。


    “夢寒姐,這裏太偏了,沒什麽好酒,先委屈委屈你。你釀酒技術好,要是不喜歡這酒,也先收著。之前聽說地下的拘魂使喜歡酒,這也算一個依仗吧。”


    等酒倒完,話說完後。


    南門傑左手發狠,摁著鄭輝脖頸向下。


    “咚”的一聲。


    鄭輝對著陳夢寒磕了一個響頭。


    隨後,一把又將鄭輝薅了起來,右手又倒了杯酒。


    “夢寒姐,你要是不急,也可以等等。這兩天我搜羅點好酒再來看你……”


    隨後,又是熟悉的“咚”一聲。


    “夢寒姐,聽說有執念不好,既然休息了,那就徹徹底底歇下吧……”


    ——“咚”


    “還有,姐。這輩子你太苦了,下輩子記得找個好點的人家……”


    ——“咚”


    “姐,那些事你不用擔心,我都給你包圓了……”


    ——“咚”


    “還有,鄭輝這癟犢子我們不會讓他好過的,這個你放心吧。”


    ——“咚”


    南門傑發狠摁著鄭輝給陳夢寒磕了六個響頭後,覺得還差點。


    但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麽,索性摁著鄭輝的脖頸“咚咚咚”連磕了三個。


    最後他低聲說了句“一路走好”,便拎著腦袋發昏的鄭輝走開了。


    嗯,說什麽都不能讓這癟犢子擾了夢寒姐的輪迴路。


    南門傑難得耍著小性子,好像是遲到了六七年的叛逆期突然到了一樣。唐若涵看著隻覺得有點傷心也有點好笑。


    但是也沒有出言阻止,隨著他鬧了。


    等他拎著鄭輝走了之後,才看著陳夢寒的墳墓開口。


    “你們……”她停下話頭,清了清嗓子,“你們先下去吧,把那瓶酒留下……我和武奶奶說說話……”


    其他人想要留著,但南門傑敏銳地感覺到了唐若涵的情緒,他默默將之前買的東西放到她的手邊後,率先拎著鄭輝下山了。


    其他人看了眼抬手抓起一把土,往陳夢寒的墳包上放的唐若涵,又看了眼快步下山的南門傑,最後還是跟著南門傑下山了。


    “夢寒,唐姐麵子薄,剛剛那些孩子都在,我也拉不下臉來說這些話,這下他們都走了,我終於可以和你說幾句體己話了。


    夢寒,你來尤加利來得晚。說實話,我都不敢相信咱們能熟悉得那麽快。我一直說小傑剛來的時候就像一隻警惕的小獸,其實某些時候你也挺像的……”


    唐若涵頓了頓,似乎有一點害羞。


    “哎——你看看,那些孩子都走了我也放不開……罷了罷了,那就不說了。夢寒,之前沒有好好陪你喝一次酒,今天我們放肆一次!”


    她倒一杯酒,對著墳包舉起頓了下,像是和人碰了下杯,隨後仰頭喝了,另一杯便灑在墳前。


    她就這樣,一杯一杯……


    沒一會兒,一瓶酒就喝完了。


    “這酒……的確沒你釀的好喝……你走吧,我去和武奶奶聊兩句。”


    唐若涵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到另一個墳包前,像是以前依偎著武奶奶一樣,坐在武奶奶的墳前。她的聲音低低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半晌後,她才搖搖晃晃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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