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知更鳥分開之後,白言便獨自一個人在黃金的時刻逛了起來。


    這些逐夢客和本地人身上,都有他感興趣的故事。


    生命因何而沉睡?這個問題在每個逐夢客和匹諾康尼的本地人身上都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他不時和路邊的人攀談起來,簡單聊上幾句後又禮貌離開。


    他的步伐很慢,很久還沒有走出這條街道,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到來。


    而在與他相隔不遠的另一條街道,紫色長發的“巡海遊俠”同樣以差不多的步伐頻率漫步著。


    同樣,她也會時不時地去跟路人搭話,詢問某個人的下落。


    黃泉的目光掃過街道的兩邊,哪怕是在夢境,她眼中的色彩依舊是那麽匱乏。


    她記不清自己有沒有逛過這條街,隻是不停的尋找著,甚至已經有路人被她先後問了兩次。


    她迴想著白日夢酒店的那一幕,那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中,又悄然離開的一抹繽紛的色彩。


    “那個人……在哪?”


    ————


    朝露的時刻,朝露公館。


    [花火]跟星期日已經談好了遊戲規則,包括時限,資源,以及考驗各類事宜。


    星期日已經從剛才那副場景中緩過神來,神色冷靜:“這次的規則遠比之前一兩句話定下的賭約正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認真陪你進行那場賭約,計劃好了在這裏才正式開始遊戲。”


    他再提出一個問題:“你明明可以綁架我妹妹,威脅我,並在一開始就擺出這些複雜且詳細的條款,邀請我正式參與這場賭約。為什麽要等到現在?”


    [花火]二郎腿翹得高高的,直接把一隻腳放在了圓桌上,用問句簡單迴應:“你不知道什麽是序幕嗎?”


    星期日毫不掩飾眼神中的不耐:“無聊的把戲。”


    籠中的歌斐木提醒星期日:“不要因祂的挑釁而影響你的判斷。”


    相處這段時間,星期日也十分清楚,阿諛與獻媚不會讓[花火]對他和匹諾康尼更寬容。


    在剛剛定下的規則中,也有規定,[花火]在遊戲期間不會直接掀桌子。


    [花火]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黑鳥閉嘴。”


    話音落罷,歌斐木被增加一道束縛,在[花火]允許之前,沒辦法再發聲,連自己的毛色問題都無法吐槽。


    [花火]依舊笑意滿滿,看著星期日:“所以呢,雞翅膀男孩,第一步你要做什麽?”


    “七休日。”


    星期日在圓桌上輕輕叩指,清脆的敲擊聲過後,一麵透明的藍色屏幕出現在圓桌中央。


    他隔空操作著其中的內容,準備利用家族的官方頻道來頒布匹諾康尼的新法案。


    [花火]坐在他對麵,笑道:“認真起來了啊,雞翅膀男孩。你平時那麽想放假的嗎?”


    星期日平靜道:“我執行這個方案,會讓自己的工作變得輕鬆嗎?”


    “人們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別人想要什麽,有點可笑。”


    星期日一邊用眼前的設備安排著,一邊迴應[花火]:“所以你認為我設立七休日製度,是因為潛意識中是自己渴望休息?”


    “在來之不易的休息日裏,人們得以從生活的重壓中解脫,迴歸靈魂的平靜。”


    這位橡木家係的家主平靜地為[花火]解釋著自己的作為。


    “也隻有在這樣的日子裏,人們不必麵對弱肉強食的法則,能夠在這短短數日中[幸福地活著]。隻可惜…兩三個日夜相較漫長的人生還是太過短暫。”


    “在我看來,社會的理想製度應當是[七休日]。在星期日的明天,是第二、第三、乃至永遠的又一個星期日。這就是新世界的麵貌……”


    星期日還沒有說完,就被[花火]打斷:“你不必解釋那麽多,我隻是說你有點可笑。”


    星期日透過半透明的屏幕,看著[花火]:“為你解釋我每個行動的原因,是你為這場賭約定下的規則。需要我提醒你嗎?”


    “好像的確有這麽一條。我隻是想讓你每次行動的時候都先給我講個笑話而已。”


    星期日雙手抱在一起,小臂支在桌上:“我很好奇,什麽在你眼裏才是不可笑的?”


    “你為什麽不去問問白言呢?祂也許知道。”[花火]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


    星期日放下手,繼續自己的正事。


    [花火]方才還翹著二郎腿,現在把換了個姿勢,把另一隻腳也翹到了圓桌上。


    在家族會議室這種匹諾康尼的重地,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囂張過,


    “雞翅膀男孩,你有沒有想過做個匹諾康尼民意調查?問一問這裏的旅客和本地人到底想要什麽樣的服務。”


    “不需要。”


    星期日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並給出拒絕的理由:


    “人類的意識本質上是種幻覺,是一座座名為[自我價值]的監牢。人被這幻覺誘導,犯下錯誤,後果卻要由外物承擔。”


    星期日沒有成為橡木家係家主的時候,在匹諾康尼曾任職鐸音,聆聽萬眾的心聲,幫助其懺悔。


    關於人們苦痛的過往,也深刻烙印在他的記憶裏。


    他迴想起當時的那些人們,並繼續說道:“人們的抉擇充滿了錯誤和荒謬,當後果出現,他們又會為選擇後悔不已,難以,甚至不敢麵對。”


    “若眾生愚昧,則需鐵律來為他們定義正確,指引他們如何前行。”


    “當人們不必再做出苦澀的抉擇,不必再直麵人性的弱點,拋卻野獸的痼習,才能建立屬於人的樂園。”


    星期日的發言暫時到此為止。


    籠中的歌斐木被[花火]解除禁言,對星期日的發言甚是欣慰:“孩子,我知道你從來沒有被眼前的迷霧迷惑,你我腳下的道路依舊清晰可見。”


    “啪啪~”


    [花火]也躺在椅子上鼓起了掌,隻不過臉上的笑意以譏諷為主:“說得不錯,雞翅膀男孩。讓我繼續看看,你要如何令我快樂。”


    星期日看著[花火],聲音溫和:“希望你輸掉這場賭約後依舊可以放聲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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