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的星空中,阿弗利特和白發飄然的拉斐爾對峙著,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阿弗利特再次開口:“如此場麵,想必拉斐爾小姐在戰鬥開始時便會用出全力吧。”


    這是[生命]相關勢力在這片寰宇下的第一場戰鬥。


    拉斐爾本來也本著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震懾一下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的意思。


    “全力相博是對對手的尊重,但是此處並非荒蕪之地,我動起手來多少要留幾分力,免得波及雅利洛六號。”


    盡是因此,天翼族的光環,她就沒辦法隨意使用。


    阿弗利特平淡地開口:“也就是說,拉斐爾小姐其實沒辦法放開手去戰鬥?有些遺憾。”


    拉斐爾略表遺憾:“周遭的環境也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比如那顆在這個星係,地位被寰宇文明統稱為太陽的恆星。所以很抱歉不能全力以赴。”


    一個令使的力量有多強,在不同的勢力中有著不同的表現。


    但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們的實力。


    觀看著這場戰役的人們都相信,如果這位[生命]令使徹底放開手去戰鬥,周遭環境會是什麽下場。


    “並非妄自菲薄,我自知我等不得恩主垂跡,火焰終歸不夠旺盛,無法與令使比擬。哪怕拉斐爾小姐無法全力戰鬥,我也撐不上須臾,所以……”


    阿弗利特手中的短棍在空中輕點,一道儲物設備的空間門被打開:“所謂的底牌,我也不必再留了。”


    阿弗利特將短棍送入儲物設備,手伸向儲物設備空間門中探出的細劍劍柄上。


    他緊握劍柄,下一刻,一柄閃耀著神秘光芒的細劍被拔了出來。


    這柄劍長而細,劍身上染有金色的神血,光芒流轉間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染血的劍身宛如一條金色的光流,散發出暴戾而威嚴的氣息。每一寸都散發著出恐怖的力量,使人心生畏懼。


    ————


    戰場的直播畫麵因星際和平公司的設備傳遍整個寰宇網絡。


    認出這柄劍的人卻寥寥無幾,隻是哪怕隻是從直播畫麵中看到,也能感覺到那暴戾的能量。


    白言之前用自身力量抵消納努克的血液,才能用普通的紙巾將其擦去。


    但是這柄曾屬於[歡愉]的細劍並沒有去遏製納努克血液暴戾的[毀滅]之力。


    盡管是透過直播畫麵觀看,仍能讓看到的人為之顫栗。


    這並不是一柄簡簡單單染上[毀滅]神血的利刃,因為這柄劍曾為讓[毀滅]受傷,自身也受到了這部分神血的一些認可,神血已經與劍身相融。


    白言坐在貝洛伯格的中央廣場旁的長椅上,喃喃道:“看來阿哈真把那柄劍給他了。”


    星際和平公司那邊的人不確定現在狀態,迅速諮詢天才俱樂部的黑塔,想要確認。


    恰好黑塔真的能夠確認其中的金色物質:


    “那是[毀滅]的血液。迄今為止已知的情況表明,[毀滅]曾負傷兩次,一次疑似被阿哈用細劍劃傷胸口,另一次則是最近的[生命]與[毀滅]的碰撞。”


    “大膽猜測,那可能是[歡愉]的細劍,一柄曾經傷害到星神的武器。”


    沒有人知道那柄劍有著怎樣的力量。


    但人們在看到那柄劍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因其顫栗。


    原本星際和平公司沒有為這場戰鬥搭配任何形式的解說。


    但因為情況發生巨變,還是把黑塔女士的這一結論放在了直播畫麵旁的位置。


    而接下來,這一結論也得以認證。


    ————


    星空中的戰場。


    阿弗利特再次開口:“那人自稱恩主的令使,將這柄劍贈與我。”


    他沉穩的聲音隱約夾雜著火焰爆裂的聲音。


    “可我冥火大公也不是癡愚之輩。恩主生平兩次受辱,其中一次便與細劍有關。染有神血的細劍,我又何嚐猜不到這柄劍來自那刺傷恩主的小醜。”


    “恩主雖不曾投以注視,但阿弗利特無悔踐行[毀滅]的命途。”


    “若恩主無暇顧及我這小小的火焰,我便利用我所能利用的一切,去點燃這片寰宇。”


    阿弗利特注視著手中的細劍,沉聲繼續說道:


    “至於用於[毀滅]的這些力量來源於何方,我並不在乎。哪怕是來自於那隻會放聲大笑的小醜。”


    禮貌地等阿弗利特說完這些話語。


    拉斐爾開口發出質疑:“可你真的有能力駕馭那柄劍嗎?”


    在了解[歡愉]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之後,拉斐爾查閱過大量資料,其中自然也包括[歡愉]和[毀滅]的那場碰撞。


    她再次開口,語氣平淡:“一柄足以刺傷神明的利刃,以你之軀,當真能夠揮舞起那柄劍嗎?哪怕你能揮舞起這柄劍,但持劍人孱弱,亦是無用。”


    “沒錯。”


    阿弗利特沒有否認這點:“若持劍人死亡,這柄劍再強也無法發揮到作用。”


    “拉斐爾小姐,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我會以己身為薪,點燃世界?”


    下一秒,阿弗利特做出了個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阿弗利特將手中的細劍反握,劍尖對準他自己的胸膛,同時沉聲喃喃道:


    “[毀滅]是壯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過漫長。”


    “吾等生於[毀滅]的火焰,生而忤逆恩主的意誌,今日以死明誌,願星海永燃。”


    “浮於劍身的恩主之血,若您有一絲認可我這愚人,請為我點燃最後的金色火焰。”


    話音落罷,阿弗利特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細劍刺入自己的胸膛,洞穿。


    他身上的火焰瞬間騰躍而起,火舌盡處已有崩裂的跡象。


    無窮的[毀滅]之力在他體內激蕩。


    赤紅的烈焰逐漸變成燦爛的金色!


    隻是這金色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崩裂,隨時都可能瞬間熄滅。


    無論這場戰鬥如何,阿弗利特已是必死。


    阿弗利特將細劍從胸膛中拔出,胸膛的孔洞無法複原,並向外崩裂著。


    他將手中之劍一甩,用燃燒的金色眼眸直視著拉斐爾,聲音在燦金能量下震蕩並傳播著:


    “今日,貝洛伯格存,阿弗利特亡;貝洛伯格亡,阿弗利特亦亡。”


    “我將燃燒,我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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