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巷,杜氏茶莊露天茶位。


    白露到最後也沒有診斷出鏡流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跟魔陰身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雖然沒有診斷出結果,白言還是按照約定拿出一份仙舟人的生理結構資料給白露。


    他還特意補充道:“她的身體情況已經保持這種狀態很久了,龍女不必擔心。日後再見時,再探討這件事也不遲。”


    如果不補充這段話的話,白露十有八九會因為擔心鏡流這個特殊的患者而放棄今天的放鬆時間,去分析新的資料,然後鑽研醫術。


    白露從白言手裏把裝有仙舟人生理結構數據的小塊儲存介質接過來。


    她並沒有先關心手裏的資料,而是繼續打量著鏡流,擔心道:“真的沒問題?”


    “多謝龍女掛心,如師傅所言,此身無礙。”


    “好吧……”白露輕輕擺動龍尾,“符太卜都說這位白先生很厲害,那我也不瞎擔心了。”


    隨後白露掏出紙筆,寫了個藥方,放在桌上:“你不是說會偶然神思紛亂,時有夜夢驚悸嗎?這是一些安神的藥方,按照上麵的注意事項服用便可。”


    “多謝。”


    就這樣,白露和小雅又跟白言和鏡流還有阮·梅隨便打個招唿,然後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白露還不忘迴頭囑咐:“一定要遵從醫囑服藥。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一定能弄清楚是怎麽迴事。”


    鏡流沒有多說什麽,靜靜地目送白露離開。


    等白露走遠,白言喝了口杯中奇怪的茶水,看向鏡流:“感覺如何?”


    經過剛才的接觸,鏡流分得也越來越清:“雖與她有些淵源,但龍女就是龍女,終究不是她。”


    她把目光從白露離開的方向挪迴白言身上:“自是不同師傅那般,縱可千般變化,也終為一人。”


    “你能明白就好。”


    白言給自己空掉的杯子倒上濃烈的茶水,並給阮·梅也添了些。


    阮·梅微微抬頭,美眸中分出一縷餘光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記錄關於小雅的事情,神情專注而冷靜。


    “對了,小雅走了,你不跟上去嗎?”


    阮·梅語氣平淡:“總要給她點自由時間,而且我很好奇她迴來後,就今天的在外經曆方麵,是否會對我撒謊。”


    白言又補上一問:“那你為什麽還過來調查呢?”


    “確認一下她要和誰接觸,判斷她對外的信息接受程度,以及受影響程度。”


    阮·梅將手中的筆放下,她放下筆,細細品味了一口“烈茶”,視線與白言的目光交匯,平靜地追問道:“還有問題嗎?”


    白言放下茶杯,嘴角掛著一抹柔和的笑意。


    “有點問題,不過我們可以晚上再談。星和三月七很願意照顧小雅,我們晚上有的是時間。”


    “嗯。”


    阮·梅輕輕頷首,神情不變,再次拿起筆繼續整理記錄:“你的筆記中有些內容並不是那麽容易理解,希望晚上可以幫我解答一下。”


    “當然沒問題,這點小小的請求,還是可以滿足你的,並不用算在我們約定的獎勵內容裏麵。”


    一旁的鏡流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把杯中濃烈的“茶水”一口飲盡。


    蒙眼的黑紗不知不覺間仿佛自動勒緊了幾分。


    白言話鋒一轉:“不過白天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比如檢驗一下某人這些年的修行成果。”


    話音落罷,他的視線挪到了鏡流身上:“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鏡流簡單迴應,甚至省略了主語:“願意。”


    曾幾何時,她的劍不曾讓白言移動半步。現在她已經變得更強,雖說願意接受檢驗,但她依舊沒有自信讓對方移步。


    壓倒性的實力,無可撼動的從容。


    就連她引以為傲的劍術也被對方輕易碾壓。


    在鏡流得知白言真實身份之前,在一次次劍術訓練中甚至快要失去了自信。


    就在鏡流準備再次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阮·梅依舊整理著記錄。


    阮·梅神色不變,平靜地輕啟櫻唇:“對了,最近梅花糕的材料不怎麽夠了。”


    “嗯?”白言轉頭看向阮·梅,“我記得做梅花糕的素材不是還有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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