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巴娜娜是天生的樂觀派,即使剛剛那麽心情低落難過,在哭過吃完蛋撻後,這會兒負麵的情緒也消散的差不多了,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了外麵的夜景,這會兒補課的學生剛下課,家裏人接著她們迴家,有些則是三兩個同學一起走,曾經她上學也經曆過這些階段,那時候晚上下了晚自習,她會騎著自己的車,像踩著風火輪似的往家趕,隻為了能快點到家趕完作業,能有空閑時間看會兒電視或者玩玩遊戲,還記得有一次巴爸在車裏,看巴娜娜騎個自行車一溜煙就在街上不見她人了,等他到家的時候巴娜娜已經在家裏坐著寫作業了,然後巴爸把這件事還告訴了巴媽,吃飯時還問巴娜娜是把自行車當火箭騎了嗎?巴爸讓她不要騎那麽快要注意安全,太快了怕遇見緊急情況刹不住出事故,現在巴娜娜迴想起來已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又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曆曆在目。


    巴娜娜看牆上的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迴家可能巴媽就要打電話問自己了,等到家時巴娜娜看見巴媽還在看電視,打了招唿後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漱完就睡覺了。


    躺在床上的巴娜娜,借著香薰發出的微光,側躺著身子看見牆上的畫,就那麽出神的瞧著,什麽也沒想,隻是瞧著它放空了腦袋,直到困得閉上了眼睛,身體的疲憊讓她犯困,但意識還是模糊的沒有徹底睡過去,她能聽見外麵的聲音,但眼睛又困得睜不開,外麵有一群人在說話聊天,偶爾還有嬉笑的聲音,總在她以為要安靜的時候再次傳出了聲音,這一覺睡得巴娜娜渾渾噩噩的,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鬧鍾響起來巴娜娜覺得身體疲憊緊,不知道是不是著了涼感冒了。


    今天是工作日,巴娜娜還有工作需要去完成,沒辦法在家休息,從冰箱拿了個番茄就出了門,外麵的大霧預示著今天應該會有太陽,冬季的太陽總是格外的珍貴,天放晴出太陽時就總會讓人想去露營,想去迎著風放風箏,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去去寒。


    到了辦公室的巴娜娜打開了電腦,拿出了今天的早餐番茄,又衝了一杯豆漿粉,早上沒有太多胃口,也吃不下什麽東西,吃過早飯的巴娜娜開始忙著手頭上的事,和同事對接著今天要完成的事,雖然一看全是小事,但都是需要花時間慢慢處理的內容,巴娜娜已經做好反反複複調整對接修改的準備,這一忙到了中午,這會兒外麵的太陽已經升至當空,曬在人身上暖暖的,讓巴娜娜感覺很幸福。


    吃過午飯後,巴娜娜準備去樓下曬會兒太陽,順帶也消消食,坐了一中午的身體也該活動筋骨了,不然感覺四肢都快蛻化了,到了樓下已經有幾個同事站在哪兒聊天,好在都是巴娜娜熟識的人能一起談上幾句也挺好的。


    忙碌的工作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下班點,巴娜娜今天還是隻有一個人迴家,平時一起迴家的同事又出差去了,收拾完後背著包下班,今天真是樸實無華的工作日啊!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快點被人喜歡火起來吧,這樣自己就有能力和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歎了口氣的巴娜娜繼續邁著步子往家走!


    出了地鐵,巴娜娜看見旁邊的咖啡店沒人,打算買杯咖啡再迴家,待會兒喝了晚上畫畫的時候可以更有精神,手上的咖啡還是熟悉的紅酒香味,是她這段時間最喜歡的飲品,可以讓她的心情愉悅些,美食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心理的療愈。


    迴到家裏的巴娜娜今天沒什麽胃口,給巴媽說了聲不用準備自己的晚飯,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獨自坐在了畫架麵前,拿出一張畫紙用膠帶粘了在畫板上,天色漸暗微弱的光從窗戶映了進來,讓沒開燈的房間更暗了幾分,貼完畫紙的巴娜娜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著,手肘撐在腿上,緊握著雙手低著頭,這一刻的她身上透出了濃濃的無奈感,她又想起了昨晚收到的消息,還有巴媽給自己說的話,她沒辦法做到全然忽略不計,更沒辦法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抹平了欺騙自己,巴娜娜在心裏問自己真的要堅持嗎?


    的確是很累,不僅是讓人身體疲憊,更多的是看不見希望的絕望,可是就這麽放棄了她的餘生就隻有和遺憾作伴,她真的要以後和後悔作伴渡過後半輩子嗎?糾結懷疑的思想在審問著她的內心,這次的經曆是她之前人生從來沒有麵臨過的抉擇,比她選擇自己的大學和專業還難,那時候的她很年輕十幾歲的年齡無憂無慮,還可以告訴自己即使錯了,也還有機會和時間去修改矯正,但現在呢?世俗的語言和眼神會像一把長滿鐵鏽的鐮刀,而她就地裏的麥子,那些話語就像勞作的工人,揮著鐮刀將她從堅持的信仰的地裏收割起來。


    巴娜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房間裏的燈被打開:“你幹嘛呢?迴來這麽久窩在房裏也不開燈,黑漆漆的玩捉迷藏呢?”巴媽的這一個突然的舉動,讓巴娜娜有點猝不及防,燈照亮房間的一刹那讓她條件反射的立了起來,讓她來不及考慮巴媽的問題,嘴上已經迴答到:“思考人生呢!”說完後才發覺說漏了嘴。


    聽完巴娜娜的話後巴媽哦了一聲:“思考好了嗎?”話已經說到了這兒,巴娜娜也不想遮掩:“沒有啊,正在悲秋傷月呢!被你開燈打斷了,”巴娜娜陳述著剛才自己做的事,隻是換成了一種不壓抑甚至相對有趣的說法,這樣不至於將氣氛弄得沉重壓抑。巴娜娜隨即又問道:“怎麽了?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巴媽搖了搖頭:“隻是看你一直沒動靜,以為你又睡覺了,”


    巴娜娜:“睡啥啊,精神頭好著呢!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也要畫畫了!”


    巴媽:“你真不吃飯了?有你喜歡的蛋炒飯。”


    巴娜娜搖了搖頭:“不吃了,沒啥胃口,中午吃的多了還沒餓!”雖然巴娜娜是這樣說,但她並不是吃多了,隻是因為受心情影響沒有胃口而已,沒有吃飯的欲望自然也吃不下,才找了個借口迴答,避免巴媽為自己擔心,巴媽確定了巴娜娜真不吃飯後,轉身替巴娜娜關上了臥室門。


    巴娜娜不知道今天巴爸有事不迴家吃飯,從臥室出來路過飯廳的時候,看見巴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吃飯,突然覺得她一個人在那好孤單,她收住了腳步往飯廳走去,拉開了椅子坐在了巴媽的對麵,剛想說句話,對麵的巴媽率先開了口:“沒弄你的飯,餓了自己去泡泡麵!”這一句話讓巴娜娜本還覺得她一個吃飯孤單的心思,直接扼殺在了發芽期,巴娜娜隻能再次說到:“我不餓,現在不想吃。”巴媽疑惑的問到:“你不吃飯那坐在這兒幹嘛?”


    嘴硬的巴娜娜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說到:“我就想在這兒坐坐唄。”


    巴媽:“你是不是感冒了,才沒胃口?”說到這的巴媽又開啟了念叨模式:“天天讓你穿厚點,穿厚點,你總是不聽,就知道要好看!”


    巴媽:“這麽冷的天,感冒了有多難受你不知道?何況現在流感傳染那麽強!”


    巴媽:“你看看你現在就穿這麽點兒坐這兒,怎麽可能不冷啊!”巴媽一連串的話,讓巴娜娜聽了又頭痛又沒辦法給她攔住,隻能再次耐心的解釋到:“我沒有感冒,也沒有冷,隻是單純沒有胃口不想吃飯!”


    巴媽:“有心事啊?”


    巴娜娜:“沒有,單純抽風心情不好!”


    巴媽:“你的心情我看是跟過山車一樣,一會高一會兒低的!”


    巴娜娜:“對啊!這樣才刺激嘛,不然多沒意思啊!”巴娜娜這一副做派讓巴媽選擇放棄交流,自顧自的吃著手中的蛋炒飯,看巴媽不再跟自己說話,巴娜娜也停了下來不再多說什麽,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對麵,翻看著隨手放在桌上的雜誌,避免兩個人不說話太過於尷尬。


    等到巴媽吃完飯,巴娜娜才迴了屋,拿出畫筆在畫紙上勾勒起了形狀,她想記錄下剛才巴媽吃飯的樣子,她覺得至少那一刻是觸動到了她的內心,有觸動就有紀念的意義,生活需要記錄珍貴的每一刻,恰好她具備了這個能力,可以將它具象的呈現在畫紙上,這樣無論以後在哪一個時間,隻要翻閱起來她就能馬上從腦海裏找出這段記憶,就像老式的影像帶一樣。


    畫紙上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中年的婦女背靠窗戶而坐,窗外還有暖色的路燈光泛在玻璃上,淡紫色的衣服襯的她更溫柔大方,黑色的發絲裏在細看下也有了幾根銀絲,這是歲月給她留下的印記,手中端著一個牡丹花紋的瓷碗,裏麵是還冒著熱氣剛出鍋的蛋炒飯,麵前擺放著一碟小菜和清炒時蔬,巴娜娜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她感覺到的是冷和孤獨,但她不想照搬而下的描摹在畫上,而是將冰冷的燈光換成了暖色調,蒼白的牆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暖調,將她的感情賦予到了色調上,巴娜娜畫的很忘我,以至於巴爸迴家了都沒發現,依舊在專注於自己手上的畫作,此時已經到了最後細化的後期,巴爸站在了巴娜娜的臥室門口:“你咋還在畫啊?我要是你的話辛苦這麽多個月,一幅畫才賣六毛我早就懶得畫了。”


    巴爸:“真不知道你圖個啥,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多玩會兒,實在不行睡睡覺也比這強,”


    巴爸:“至少能把身體養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費力不討好,”巴娜娜聽到巴爸說的話,自然知道是巴媽把昨晚自己跟她說的話,她告訴了巴爸,不然他怎麽會知道六毛的事!巴娜娜聽著巴爸的話有點生氣,一口氣生硬的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又無從反駁,她現在一無所獲,口號理想喊的再高再嘹亮,也隻是蒼白無力的自我安慰而已,對於其他人來說毫無實際意義,甚至還是引人發笑的笑料。


    巴娜娜隻能壓下心頭的一口氣:“我隻是做我喜歡的事,我覺得它比我整天看電視,打遊戲有意義,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雖然巴娜娜在心裏壓著自己情緒,不想讓自己情緒太過激動,避免待會兒控製不住的吵了起來,巴娜娜的設想是美好的,當她開口時說的第一句話還算平靜,但越往後語調因為壓製不住的情緒變得顫抖了起來,帶著質問的憤怒,大聲的反問著巴爸,她不知道為什麽做自己想做的事這麽難,要遭受這麽多打擊,不理解也所謂,為什麽還要接二連三的朝她潑冷水,她到底損害到了誰的利益,傷害到了誰?這是她二十幾年來第一次那麽想做成一件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聆聽到了比成長二十幾年以來還要多的打擊嘲諷,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夕之前她們都好像變了,明明曾經的自己做什麽都是被鼓勵的,是被表揚認可的,為什麽到了這一次,曾經所有鼓勵自己的人,肯定自己的人都變得像不認識了般,她真的搞不明白也想不透。


    巴娜娜說完後轉過頭不再看巴爸,重新拿起了畫筆,想要借助畫畫來轉移自己的失控的情緒,看似很鎮定,但細看就會發現她手中的畫筆,勾勒出來的線條已經歪歪扭扭淩亂的不成樣,隻是強裝著鎮定,在客廳的巴媽聽到巴娜娜歇斯底裏質問,叫了叫巴爸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巴爸往客廳走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小聲的說到:“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刺激到她,我隻是心疼她天天畫的那麽累,還沒一點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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