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邪走在林子裏,看著陽光照射在這稀疏靜謐的林中,雪水逐漸融化,林中斑駁的白樺樹讓林中潔白明亮,天色碧藍,顯得這林子格外的美好。“這都走了一晌午了,還真沒遇到什麽意外,嘿嘿嘿。”端木邪騎在馬上,看著林中的無限風光賤兮兮的笑著說道。雲觀沒好氣迴道:“你是還想著遇到點什麽呢?忘記方才聽到的響動了麽?”端木邪縮了縮脖子,四處東張西望。“出息...”雲觀不再理會他。


    二人摸著森林邊緣,繞開了先前聽到動靜的區域,無驚無險的走了一路,學聰明的端木邪就連打獵也是喊著雲觀一起,總算是沒有發生任何事,總算是吃到了久違的烤肉。日落西山,篝火逐漸明亮起來,有些潮濕的柴禾時不時發出劈裏啪啦的響動,引的篝火一跳一跳的。端木邪看著打坐的雲觀,似是有些百無聊賴。然後也開始打坐唿吸吐納,不多時,身上便開始泛起暗金色光芒,自從那次破境,又加上竹翮師姐偷襲,端木邪一直有些隱隱的暗傷,後來虧著梅有錢二人及時送來大補的療傷丹藥給他吃了下去,才沒有落下隱疾。那丹藥,乃是飛熊極北玄武山上的千年雪參所製,是金烏島和那玄武山花了才重金買來的寶貝。藉由金烏島藥堂長老卜四花了大力氣才混著雪蛤,朱雀山的靈獸金絲龍雀的內金又加了諸多稀少霸道的藥材煉成的變態大還丹,按理說這諸多聖藥混在一起,一般吃下去基本就是爆體的命,奈何這卜四愛學習,愛勞動,捉了好些個海盜關在金烏島上藥堂地牢內,整日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待得這些個海盜爆體爆的差不多了,又是差人去附近的海域捉海盜迴來補充,有時候要的急了便自己出去捉些迴來。就這麽不到幾年搞得金烏島周邊海域海晏河清的,導致大陸近海的漁民和商船都願意貼著這金烏島過。沿海的有些漁民家家都開始供養金烏神,每日裏感激燒香祈禱偉大的金烏神永遠光芒萬丈。有了這些個海盜的無私奉獻,這大還丹終於是成功煉出,藥力中的霸道氣息被中和,可惜這些個材料都是珍奇之物,到最後耗完材料,也才煉出九顆而已。


    如此強效的聖藥,療傷自然隻是區區之事,這麽些天下來,端木邪不僅覺得生龍活虎,修為穩固之餘竟有不小的提升,有天夜裏修煉之時發現自己氣息突然間渾厚這麽多,臭不要臉勁兒的又在那自吹自擂什麽自己他娘的真是天才,惹得知曉實情的雲觀又是一鞋底子抽了過去。自此這小子便不再好好修煉內功,且這金烏秘典的神奇之處本就在於這陰寒氣息無需催動便會在體內循環不息,所有修煉金烏秘典的金烏教之人都是由教內傳承而來,脈種由所修煉之人決定強弱,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級別。端木邪這家夥體內所種金烏脈種又是最高等級的天級,是由端木赤羽親自在丹田內催動煉化了整整二十年,潛力無限,端木邪出生時,端木赤羽親自將其種在端木邪左臂靜脈之中,並催動其活化。雖說這端木邪自小沒有任何修為功底,但其狠厲的性子卻是剛好合了這脈種的胃口,待他十歲被找到時,脈種已然是走到心脈之中,隻需稍加催動便能到達丹田之中。如今端木邪入了者境,脈種在丹田內徹底生根即將開始散播到全身各處經脈。由於這藥力催化的緣故,這家夥最近的修為是蹭蹭猛漲,有些隱晦的陰冷氣息已然開始有意無意開始在皮膚表層凝實,導致這一直黝黑的青年膚色逐漸開始變白。“我說這老家夥白的跟娘們兒似得。島上那些家夥也都像是鬼一樣的慘白,真是,太好了。”發現自己變化的端木邪嘚瑟的不得了,配上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氣質是愈發的邪異。雲觀不止一次想出手滅了這個越來越像魔頭的家夥。於是動不動被揍一頓就成了家常便飯,用雲觀的話說就是:“忍不了!”


    雲觀睜開雙眼看著渾身黑氣彌漫掉著冰碴子的端木邪,看到麵前的篝火即將熄滅,雲觀周身散出幾道氣息,白色的光芒隨即四散開去,篝火隨即恢複正常。一黑一白兩種光芒以兩人為點圍繞著篝火,逐漸對衝成為陰陽魚圖案。就這一會功夫,周圍看熱鬧伺機進攻的猛獸夜蟲毒蛇都開始四散逃走,二人側後方森林深處,一些巨大的玄武岩龜睜開緩緩雙眸,向二人方向探探頭,又縮了迴去繼續睡覺。如此一直到了天亮,端木邪逐漸收迴氣息,睜開眼睛看到雲觀也正在收迴自己的氣息。端木邪有些納悶問道:“雲小道你這是玩啥呢?”雲觀逐漸恢複常態,睜開雙眼時,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拿你小子練功效果還真不錯,對我來說你總算不完全是個廢物。”端木邪一臉莫名其妙:“拿我練功?如何練的?”雲觀也不管他,一掌扇滅火堆,收拾收拾鋪蓋器具等物,卷起綁在馬上便要上馬離開。端木邪也站了起來,跺了跺有些發僵的腿,拿起篝火旁半隻還未吃完的野兔,咬在嘴裏收拾完鋪蓋也迅速跟上雲觀。


    二人走了幾個時辰,林子逐漸開始變得稀疏,一路全是下坡,二人開始快了起來。端木邪有些期待地說道:“再有兩個時辰必然能走下這片丘陵,終於可以好好的策馬狂奔了。”雲觀抓緊韁繩,一揮馬鞭速度又是快了幾分。路上再無言語,二人專心趕路,偶爾的交流也隻是辨別方向和道路狀況。一直到了接近午時,終於是到得林子邊緣地帶。看著越來越寬闊的視野,端木邪總算是鬆了口氣。此次出門,就好似是沒看黃曆,但凡遇山逢林,總是會遇到要麽兇險要麽麻煩的局麵,這一路上渾身上下多添了好幾處傷疤,大部分都是樹林內所得。搞得端木邪都想有機會找個靠譜的大仙兒來給算上一卦,這到底是為何來載,是自己被木屬克製還是因為自己流年不利。就在他東想西想騎馬趕路的時候,一旁的雲觀突然喊道:“慢,前方有人。”端木邪快速跳下馬,看著已然將馬拴好竄上樹的雲觀,悄聲問道:“看到啥了?”雲觀一招手,示意不要說話,端木邪有些鬱悶了,看雲觀如此緊張,難不成又要遇到些棘手的家夥不成?正猜測前方是何人的端木邪被跳下樹的雲觀拍了一下,端木邪一臉的詢問意味,表情有些央求希望不要聽到太可怕的消息。雲觀說道:“前麵二裏左右有幾人,看著和在烏魚山遇到的二十人隊一樣,都像是斥候,目前我看到的隻有這一隊十幾人。”端木邪鬆了口氣,卻被雲觀接下來的話給又憋了迴去。“不過林子外,我感受到的不計其數的氣息,都不強大,但很多。


    就在這時,那隊人馬逐漸靠近,他們愈發的分散,兩人一組正在林中搜索著什麽。端木邪悄聲說道:“看來不是因為我們,他們這是被什麽嚇到了,你看這幾人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樣子,我去捉迴來一個一問便知。”待他說完,雲觀一把攔住他說道:“我去吧。”端木邪也不反對,索性坐在地上抬手做出請便的動作。雲觀悄悄摸了過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提溜著一個昏過去的人走了迴來。端木邪上前把這人弄醒,一臉懵逼的斥候正欲喊叫,又被端木邪敲暈了過去,然後又叫了醒來,反複幾次這人再也不敢鬧騰,二人還未開口說什麽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起來:“兩位少俠饒命,我隻是這武南郡一個小小的烽燧兵,這次是受武南郡太守命令去烏魚山查探那裏先鋒營的情況,其他我一概不知啊!”二人看這兄弟這麽痛快,也不為難他,端木邪繼續問道:“那我問你,林子外那些人是什麽情況?一共有多少人在這林外?”這小兵既然已經鬆口,索性也不瞞著了,他往地上一坐,對著端木邪說道:“外麵是經由武南郡修整後向烏魚山方向開拔的先鋒軍,大概有十五萬人。”“十,十五萬?!”端木邪聽得瞪大眼睛,有些鬱悶的雙手抱頭。雲觀接著問道:“那你不快速趕去烏魚山,在此處又是搜尋何人呢?”烽燧兵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瞪著眼睛有些氣憤的說道:“這些個正規軍,從不把我們這些烽燧兵當人看,太守因為京城來的大官,為了顯能把我們周邊幾十個烽燧的弟兄和城內的斥候全部派了出來去那烏魚山查探,走的早的怕是已經到了,我們路途偏遠,走到蛤蟆嶺時就遇到了先鋒軍,聽他們的人說有幾個高手從他們大軍頭頂飛了過去,懷疑這蛤蟆嶺有重兵埋伏,就派了我們進來送死。”端木邪剛剛緩過來,此時又是驚得的問道:“飛過去?還幾個?幾個啊?”烽燧兵想了想說道:“好像說是四個。”“四個列境!”雲觀和端木邪對視一言,端木邪震驚的無以複加,而雲觀卻是有些了然。端木邪試探的問雲觀:“倆人可能是那飛熊雙煞,另外倆又是誰呢?”雲觀有些不自然:“這我哪知道去?!”一旁的小兵聽到竟然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飛熊雙煞,嚇得暈了過去。端木邪一看,撇了撇嘴:“這倒好,省得我再把你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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