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爾永遠不會忘記,伊塔斯向他表白明對林笙的愛意的那天,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驚得他目瞪口呆。


    ······


    那個時期,另一個「雜種」攀上了伊塔斯,一直緊追不捨。對於伊塔斯而言,林笙有時過於固執和倔強,因此他並未將這個「雜種」拒之門外。為了讓林笙感受到一絲危機,讓他明白他伊塔斯並非離他不可,這樣的做法也是出於一種策略。


    然而時間長了,伊塔斯還是會厭煩,很快就對這個「雜種」失去了興趣,於是他找到勞爾,希望勞爾接手這個「雜種」。


    毫無疑問勞爾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我和你可不同,既沒有自信,又沒有這份耐心。像這種貧民窟出來的雜種……你還是饒了我吧,不如讓我用電子顯微鏡去找古董的病毒。」


    勞爾是古典遺傳學方麵的專家,三句話不離本行。他一向以自我為中心,即使身為伊塔斯的摯友,他也保持著自己的理性。


    勞爾笑著問,「不過話說迴來,你真的很喜歡這種人嗎?先是一個林笙,現在又來一個·····他們對你有什麽價值嗎?你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會在這件事情上糊裏糊塗呢?」


    伊塔斯的迴答令他驚訝,「偏偏在這個問題上,我找不準自己的方向,勞爾。」


    「你這是什麽意思?」


    「說真的,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林笙。我希望他可以放下心中的防備,更加關注我,親近我。每次我靠近他時,他總是表現得如臨大敵,讓我感到有些迷茫。我隻是希望我們可以更加坦誠地交流,彼此信任。」


    「喂,伊塔斯,你腦筋裏生鏽了還是發黴了?像林笙這種人,最多當一隻調--教過的寵物罷了,你居然認真了??難道你是嫌自己受到的懲罰太少了嗎?」


    「不,沒有那麽複雜,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才對。」伊塔斯緩緩開口,他還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這件事,他希望至少先博得好友的理解。


    「那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對他有點興趣罷了。」


    第167章 愛的折磨


    「隻是有興趣,用得著做到這份上嗎?伊塔斯,你要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隨便玩玩的?對這些貧民窟的雜種,你這次怎麽認真起來了?這不像你啊!」


    「可以說,之前的我的確是抱著玩玩的態度,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問題不僅是我想的那麽簡單,特別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發現自己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人生了。勞爾,如果我說······我說我愛林笙,你會笑我嗎?」


    勞爾瞪大了眼睛。吃驚和困惑夾雜在一起,使他說不出話來。


    伊塔斯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了一下。


    他所說的「那件事」,是林笙背著他和另一個「雜種」搞在一起的事情,「雜種」之間是不允許戀愛,更不允許發生關係的,但是林笙卻違背了這一規定,私自和另一個「雜種」約會,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足以直接將他判處死刑。


    所有人都認為應該給予林笙最嚴重的處罰,說白了就是想看他死。然而,伊塔斯卻公然違背了所有人的意願。他義正言辭地宣稱林笙是他的寵物,隻有他才有資格對林笙進行裁決。其他人的幹預似乎讓他有些不悅,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林笙是我的,他的命運由我來決定。」


    因為這件事,伊塔斯的聲望在貴族間突然下降,甚至有人將這事偷偷告訴了「獨裁者」,伊塔斯於是被「獨裁者」單獨談話,給予不為人知的「懲罰」。


    勞爾以為經過這件事,會使伊塔斯改過自新,沒想到,竟是變本加厲。


    伊塔斯是「獨裁者」挑選出來的優良品種,也可以說,是創造出來的新品種。長時間以來,伊塔斯和他的創造者「獨裁者」擁有共同的意誌,他對「獨裁者」具有無限的忠誠。


    他認為自己是勝於人類的存在,這種自負他從來沒有動搖過。至少在遇到林笙之前,他對人類的愛情是不屑一顧的,他從來不信世界上有緣分這種東西。


    但是,自從遇到了林笙之後,這種想法改變了。


    以前,伊塔斯一直認為,生活在貧民窟的人,都是一些沒有教養,甚至不如動物的人。但是林笙的出現使他眼前一亮,那種新鮮的感覺甚至讓他吃了一驚。


    那種四肢的跳動感,那種風度的儒雅、成熟,伊塔斯開始發現原來隻有人類才有愛的特權。沒有任何人教給他這些,完全是他自己的感覺。他開始嚐試到一種奇特的感覺,身體中好象有一把鐮刀,使他想衝破一層網,成為真正的人。


    但,像他們這種與眾不同的仿生人,如果自己的這種想法被其他同類知道了以後,肯定會招致不斷地嘲笑。


    「想和林笙do-愛嗎?」


    「嫉妒人類柔軟的身體嗎?」


    這些話很快在他的頭腦中否定了,但是敞開的心扉卻再也關不上了。伊塔斯已經明白了,在他心中,已經開始具有人類的本性了。


    ······


    「你們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麽希望我迴來?」


    「沒錯,我很討厭你,但是伊塔斯需要你。」勞爾皺著眉,「他減滅掉『獨裁者』後,改革了很多製度,現在『雜種』的地位有了提高,作為他的朋友,我也應該對你改觀。最重要的是,他希望我對你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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