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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運二十一年……夢漣漪‘去世’了,申屠銘瑄舉行了風光的葬禮。後位一直懸殊著。人活著死了,有些東西才會去想念。夢漣漪走了,申屠銘瑄還是思念了。已經快十五歲的他,感覺自己漸漸蒼老了。


    這天,他找來權之。“來,告訴父皇,你認為這個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想法不對,那你怎麽想的?”權之扶著申屠銘瑄,在一個鋪好軟墊的椅子上坐下。


    權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雖然大家其實都明白,孟子說的也不錯,但在一個君王麵前這樣說,似乎有點……可此時申屠銘瑄發了話,他卻不好隨便掩飾,莫得罪了申屠銘瑄。


    “兒就是想不明白!我記得母親說過,一個人的腦袋裏麵的大腦,負責指揮身體的各種動作表情,大腦死了,才算是真正死了。如果一個國家和我們人一樣,那麽君主就是大腦,負責指揮。那些大臣就是眼睛,鼻子,耳朵,手腳,負責執行帝王的決策,身體就是百姓。自然不能沒有大腦,所以怎麽能說君為輕呢?反過來,隻有腦袋和手腳,沒有身體,也是不行的,所以也不能說民為輕。”權之一口氣把他心裏的困惑講了出來。


    倒是現在輪到申屠銘瑄楞在當場。作為君主,其實心裏再明白君為輕的道理,但總不想承認,自己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這百姓都是皇帝的,那個君還不重嗎?


    不過兩人都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隻有申屠銘瑄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以後有機會,靠自己體會。父皇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麽多年,也還是不清楚。你好好學好現在的功課吧,不要太過急進,知識要一步一步踏實學才好!”申屠銘瑄隨後卻和權之討論起關於治理天下,農業,工業一些想法來。


    權之說的多,申屠銘瑄聽的時候多,但真正特別到點子上的……


    天運二十二年,南蠻終於來犯,修身養息十年之久,申屠銘瑄派鉄戳出戰。權之作為副將。


    夜裏,鉄戳和皖西兩個人說著私密的話。也是那天,皖西去燒香,求了平安符。


    “我們夫妻也有十多載,可比普通的人家來得長久的多。相信我,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什麽事的。萬事,盡力就好,不必苛求自己。也不要存拚命的想法,你不舍得我,難道我就舍得你拿命冒險了?該你地。總會是你的。”皖西試圖安慰鉄戳,雖然有些蒼白無力,卻也是我的真心話。


    “我……怕老天等不及。將你收了迴去。你說我該怎麽辦?說好來世也要愛你,娶你。可現在我還是舍不下。我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來世你要是忘了我,怎麽辦?”鉄戳的手指沿著我的脊柱一節一節往下。


    瞬間又在我腰間的位置收緊。皖西感到肩頭傳來的幾滴溫暖的濕意。


    “放心吧!還不到絕望地時候。”陛下已經有些年紀了,身體也是時好時壞,南蠻交戰卻將鉄戳派了出去,太子權之做副將。畢竟無論是禦駕親征還是太子親征,哪有數年累月在外麵的。


    天亮的時候,他又迴到了那個挺拔,仿佛天塌下來他也能擋的鉄戳。


    在我親手替他一件件將衣服,戎裝穿上後,以比往日沉重了些的步伐上早朝去了。事實證明,在這緊張關頭,連鉄戳都忍不住做了一迴杞人。幾日後,陛下又傳出身體微恙。鉄戳聽說陛下又沒有傳太醫,便親自去太醫院抓了一個太醫,去給陛下看病。


    申屠銘瑄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了,當他得知夢漣漪怎麽死的,那一口血吐出來後,身子就不行了。


    宦敏哭著說:“要是王叔叔在,父皇的一定會有好轉的。”可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桂公公已經上了年紀了。他將王霄請過了過來,王霄比申屠銘瑄小幾歲,可是這麽多年來,絲毫沒有改變模樣。


    申屠銘瑄先是一愣,他還以為看見了躝辰呢,走進才發現是王霄,他牽強的笑著:“王公子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曾改變,不知道怎麽迴事,朕最近累的很,人老了。”


    王霄皺眉:“陛下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權之在一旁說:“自從父皇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身子就越發不如意了。總是時好時壞。“


    王霄沉默的看著申屠銘瑄,開始診脈,皺著眉頭想許久後:“陛下體內虧損,需要靜養,不要操心,也不要過度勞累。”然後開了方子,一臉深思的離開。


    申屠銘瑄這個病似乎透著古怪。


    王霄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申屠銘瑄半夜開始咳血了。王霄連夜進宮,那個時候申屠銘瑄已經開始在寫禪位詔書了。啪,他的手一軟,申屠銘瑄就這麽暈了過去。


    天運二十三年……權之登基……為昭文帝。


    在申屠銘瑄退位不久,就在他彌留之際,一個陌生的宮女走到她床邊輕聲細語的說:“陛下,你知道你為什麽身子越來越不利索麽?因為啊,有人給你用藥了,賢德太後的那種藥,而且--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四公主和五皇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孩子……哈哈哈哈……”


    昏迷中的申屠銘瑄就這麽霍然睜開眼,那宮女詭異笑著:“你知道誰做的麽?哈哈哈哈哈……是你的姑姑,孝天長公主,怎麽沒有想到吧,哈哈哈哈……”


    申屠銘瑄醒來後,已經說不出話了。


    托了五六天,申屠銘瑄駕崩!!!!舉國上下哀悼。


    權之正式掌握大權,第一天就給將真康提拔為自己的左膀右臂,隨後就是幾個和自己關係親近的大臣,真康也推薦了幾個人,都是很好的人,能力也很強。


    世後,人們將真康說成了第一權臣。他忠心耿耿為權之做事,先後提拔了不少官員,給當朝一個空前的盛世。他卻是一身都沒有娶親。


    在邊關的鉄戳聽見申屠銘瑄駕崩的消息,竟然痛苦一番後,快刀斬亂麻的將南蠻解決掉了。班師迴朝時,已經是三年後了。那時候,他的兒子已經能走路,能叫父親了。


    在深山老林某處小房內,夢漣漪感慨:“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麽死,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現在我們也沒有顧慮了,不如迴去看看孩子們,你定是想念的很了。”王霄輕聲說。夢漣漪想了想說:“還是不去了。現在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於孩子們而言,我就是讓他們父皇死的罪魁禍首,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的無情,我想--他們說沒有人願意把我再當做母親了。


    “小夢……”王霄輕聲說。


    “這樣已經很好,我相信權之能夠照顧他的弟妹們。”夢漣漪笑著說:“我們也不在年輕了,走吧……我們出去逛一逛這大好河山。”


    “好。”王霄笑著說。


    就在他們走出房屋的時候,就見一個女子定定的站在門前,不是王柯淇是誰。她笑著說:“王霄,我找了你整整兩年,沒有想到你竟然和她在一起,你真是……”然後就這樣恨恨的盯著夢漣漪,嘶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怎麽可以搶我的丈夫,你怎麽可以?你這個賤人,賤人……”


    王霄上前狠狠扇一巴掌過去,王柯淇捂著臉恨恨的盯著王霄。


    王霄淡淡的說:“你在敢這樣放肆,我定不會饒了你。”王柯淇轉身就奔下山。很久很久以後,他都不曾再見到她,後來的後來才發現她失足跌落山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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