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楚弦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手中的茶杯還是顫抖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原來她的親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


    “說起來,我那侄女要是長大了年紀跟弦月一樣大了……”獨孤星子喃喃道。


    楚弦月很想相認,可還是忍住了。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再相認。


    獨孤家在蒼玄國可是第一世家,她的母親傅寧兒還是第一宗門的前護法,到底什麽樣強大的敵人能讓第一世家頃刻間瓦解呢。


    母親當年托孤還把古琴留給了她,難道是因為古琴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這一切的一切肯定有個巨大的陰謀,而現在她要做的便是手刃害死憐兒娘親的人,不管是蘇凝霜還是楚澤,她一定要報仇!


    獨孤星子走後,弦月的心立刻安靜了下來,在院子裏麵一直獨坐到了夜裏,告別了黃大海就離開了學院。


    “去梨縣,涼州成西南方向!”


    小白貓一路載弦月直達黎縣一處不大的院落後停了下來,那掉了漆的匾額上麵寫著:楚宅。


    楚澤成為尚書那年,楚澤的父親楚陽突然暴斃而亡,舉行完葬禮,楚陽之妻柳氏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各種不適,可是沒過幾日就又好了起來。


    柳氏以涼州居住不適為由帶著家人離開了涼州城,定居在了黎縣老家,這麽多年來除了憐兒母親每年會帶著她拿著禮物來看望之外,楚澤竟是一次都沒來過。


    待到憐兒母親被蘇凝雪害死以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現在迴想起來過去種種,很是蹊蹺。


    咚咚咚。


    弦月敲響了木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是一個楚家的一個老奴仆。


    “弦月小姐,您怎麽來了?”


    “黃伯,您身體可還好?”


    “好,好著呢……”黃伯臉色很是驚訝,但是嘴角的笑容讓弦月放鬆了下來,最起碼她還是受歡迎的。


    黃伯帶著楚弦月進了門,院內昏暗的很,隻有一兩個房間亮著燈光。這是一個兩進的院子,前麵以往住的都是仆人,現在看來仆人已經少了很多。


    後院住的祖母柳氏,還有他的大兒子楚淮一家,女兒楚青已經遠嫁了。所以這個老院子也算夠住。但是幾年沒見,院子更蕭條了,可見他們日子過的不是太好。


    “誰來了?”柳氏的聲音傳了出來,黃伯立刻說道:“老夫人,是弦月小姐來看你了。”


    “咳咳……弦月……黃伯又打趣我這老婆子了……”


    黃伯嗬嗬笑著打開了門,弦月還沒進門一股濃濃的湯藥味道就衝進了鼻腔,進去後就看到楚淮的妻子吳氏正端著一碗湯藥站在一旁,而老婦人柳氏則半靠在炕上眯著眼睛看向了她。


    “阿月?”柳氏顯然沒料到,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阿月啊!”


    弦月抿了抿嘴巴,還是走上前施禮喊道:“祖母安好,大伯母安好。”


    “這都幾年沒見了,竟然長這麽大了,”老夫人柳氏伸出了手拉住了弦月,“讓祖母瞧瞧,真是女大十八變,漂亮的很,像你娘親。”


    柳氏其實跟楚澤的關係並不好,可偏偏喜歡傅憐兒和弦月,對待她也猶如親生孫女是一樣的。


    “你娘呢?她怎麽沒來!她以前倒是巴巴的每天都過來一次,幾年前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你祖母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了,結果一打聽她好好的。”吳氏有些生氣,婆母每次都念叨,而她也挺想念弟媳的,“是不是楚澤那貨不讓你們來的?”


    她們以前還打聽打聽,這兩年再也沒打聽過涼州城的事情了,隻要他們母女過的好,來不來的都無所謂了。


    弦月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娘親不在了……”


    “不在了!?什麽意思?”吳氏驚訝道,“死了?”


    楚弦月點了點頭,吳氏手裏的湯碗一下子就掉在了地麵上,瓷碗碎了一地。


    “好好的怎麽就沒了?”柳氏猛然捂住了胸口,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弦月,你誆騙祖母的吧!”


    柳氏見到弦月眼淚掉了下來,整個人都怔住了,突然她猛然咳嗽了起來,吳氏沒顧得上擦眼淚就去給柳氏順氣,說道:“母親,您別著急。”


    柳氏拿下嘴上的手絹,隻見那手絹上帶著絲絲鮮血。


    柳氏眼睛一翻瞬間昏死了過去,剛才捂著嘴的手絹也掉在了地麵上,鮮血染紅了那個白色手絹。


    “母親!你怎麽了?”吳氏大喊了一聲,“老黃去喊老爺來!”


    “哎!”黃伯答應了一聲,急匆匆離開了。


    弦月立刻上前探了一下柳氏的鼻息,拿起她的手腕把起了脈,吳氏看著弦月對著婆母各種檢查,小聲問道:“阿月,你懂醫術?”


    弦月麵色凝重道:“我現在在北荒學院的藥師學院學習醫術和煉丹術。”


    丹藥師!


    吳氏心底升起了希望,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再過問,楚淮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弦月正在用靈力診治,他一下就明白了。


    過了好一會兒,楚弦月緩緩轉頭說道:“祖母以前中過毒,是誰幹的?”


    楚淮眉頭緊皺,轉移了話題道:“你祖母年紀大了,身體難免……”


    “我的師傅是黃藥師,大伯父覺得這點小問題我都看不出來嗎?”弦月從儲物袋拿了一顆丹藥喂到了柳氏的嘴裏,“相比於祖母,大伯父丹田盡毀,老傷好像更嚴重一些。”


    楚淮踉蹌了幾步,他不可置信道:“你,你,你怎麽能知道的?”


    弦月笑了笑,楚淮以前身強力壯,是個靈力修煉者。可是迴到老家以後每年見他,他都臉色發白,身體纖弱無力,而她當初也被毀過丹田,所以就算她沒有把脈也能看出來了。


    “祖母以前中的毒,和你的丹田都是楚澤幹的吧。”弦月沒有疑問,直接道了出來,楚淮愣了片刻後大笑了出來,那笑聲無比蒼涼和無奈。


    吳氏隻是在一旁小聲抽泣,一句話也沒有說。


    “是他又怎樣,他現在是戶部尚書,手眼通天,他還是你親爹!我能怎麽辦?他不來磋磨我就不錯了,我們現在像條狗一樣躲在老家不出去還不行嘛!?”楚淮激動地大喊了起來,那恨意滔天的眸子透露著不甘和無能為力。


    “楚澤不是我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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