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性地順手摸了摸它的毛,將手中的牌子放在了它的旁邊,磕放小狐狸卻險些又炸起了毛。


    宋羽寒見自己嚇到它了,隻得再次給它順了順毛,明日他不在這裏,放它清醒著獨自待這也有些放不下心來,於是他試探地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小狐狸張了張嘴,抬頭與宋羽寒視線交匯,像是受了鼓勵般地,說:「烏.......」


    「真能聽懂?」宋羽寒有些驚訝,隨即又恍然大悟,「你虛弱太久,險些忘了你好歹也是個妖族,是旁聽學來的嗎?」


    「嗯........」


    「那就好辦多了,我明日有事需要出門,也許一日,也許兩日,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哪裏也別去,等我迴來,能聽懂嗎?」宋雨寒一麵交代著,一麵收拾著靈器。


    它聞言蹙了蹙眉,不安地在檀木桌來迴走動著,猶豫再三猛地撲進宋羽寒的懷裏,埋進去也不說話。


    宋羽寒下意識接住,感受了一下抱滿懷的感覺,自言自語:「怎麽有種帶孩子的感覺............」


    他避開小狐狸的斷尾之處,變換著方向抱穩它,語氣有些無奈,說:「行吧,祖宗,我給你施個變換之術,這方麵的術法我並不精通,最多給你變個小鳥什麽的,之後萬萬不得釋放妖力,屆時露餡了,可別說我認識你——聽懂了就動一下。」


    懷裏的小狐狸動了一下。


    「行,行。」 宋羽寒將它從懷裏扒出來,熟練地為它拆了繃帶換藥。


    小狐狸近距離地觀察著他,他低垂著眼,眼尾勾翹,身上還帶著沐浴完似有若無的清香,聞著叫它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


    ........


    宋羽寒摁住在他頭髮上作祟的小短爪,警告地捏了捏,低聲說:「別動。」


    小狐狸夠不著,被製裁後老老實實地趴好。


    「好了。」處理好之後,宋羽寒見它還是抬頭望著自己,他拉過椅子坐著,突然想到什麽,問道:「小狐狸,你有名字麽?」


    「恩……......?」


    見它一臉茫然,宋羽寒坐直,有些興奮地道:「沒有麽?那我給你取?」


    小狐狸見他倏地站起,來迴踱步,自言自語地說:「取名之事,我還是頭一迴,這豈不是我成了它父母?不對,不對,我沒這麽老,哥哥?長兄如父,起個名字有什麽大不了......」


    深思熟慮之下,他一拍桌子,神色凝重地吐出幾個字:「小黑,你覺得如何?」


    小狐狸驚起毛髮:「???」


    「看來不喜歡......」宋羽寒仔細觀察著它的神色,「小紅?不行啊,就幾根紅毛,一點也沒有特色......」


    「旺財?............不行,不行,那是狗的名字。」


    他思來想去,絞盡了腦汁,隻可惜肚子裏墨水不夠, 最後忽略小狐狸滿臉的拒絕拍板道:「就叫小黑吧!土是土了點,賤命好養活嘛!」


    宋羽寒反應過來,拍拍它,道:「你別看這名不好聽,但很靠譜的——你這什麽眼神,別不信啊,隔壁看門的那個小修士,叫無言還是什麽的,就養了條驢叫阿花,從小陪他長大,可見賤名就是好養活一點,而且小黑總比阿花強,別挑了,啊。」


    小狐狸嗚咽了一聲,但宋羽寒根本沒把它的抗議當迴事。


    處理完取名大事之後,他心滿意足的一把薅過「小黑」,熄了燈,道:「行了就這樣,睡覺了。」


    ...........小狐狸趴在他的胸口,不想計較他的取名有多廢了,側耳聽著他的心跳聲一起睡了過去。


    第二日。


    宗門大比當天,選了個這樣驕陽艷艷的天。


    眾人齊聚,烏泱泱站了數萬人。


    永軒陵人皇年過半百,束著嵌珠紫金寶冠,身穿五爪金龍袍,神色威嚴,立於千階之上。


    石階則左右各放兩張紅檀木椅,分別站著,斜月閣,天羽台,韻音宗三大宗門各宗主,往下排開其他小宗門,與各宗門弟子。


    「諸位!」人皇上前一步,聲音威嚴。


    眾人站起行禮,隻聽他道:「諸位子弟,庇佑我永軒,朕心甚慰!」


    他示意侍從過來,侍從端著蓋著層薄布的玉盤走上前來。


    趙殊錦見狀小聲的與宋羽寒跟畢思墨咬著耳根:「聽說這次的獎賞是仙家之物,對修行大有益處。」


    他們二人剛準備接話,閣主驀地轉頭瞪了他們一眼,眼含警告,兩人老老實實閉嘴。


    人皇掀開幕布時,發現是兩顆散著瑩瑩綠光的丹藥。


    人群中傳出小聲的驚唿,此起彼伏,均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靈力。


    趙殊錦偷偷朝他們眨眨眼,示意她說的沒錯,宋羽寒並不理解這些東西的珍貴,從前贏來的東西通通轉送了趙殊錦與畢思墨,並未將其當迴事。


    小狐狸被幻化做了一隻長尾雀老老實實地蹲在宋羽寒的肩頭,從進場到現在連一句話也不曾說,卻在見到這顆丹 藥時微微煽動了一下翅膀。


    「怎麽?」宋羽寒感受到了,小聲詢問它。


    小狐狸搖搖頭,眼神卻一直離不開那顆丹藥,直到幕布重新蓋住,侍從退下時,它才勉強收迴了視線。


    ......宋羽寒見它悶悶不樂,望了一眼侍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人皇並未講太久,將丹藥撤下去後,說了幾句鼓勵之言,便叫眾人行禮後,轉身坐在了龍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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