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這學期明顯沒有上學期忙,所以他經常陪著繁錦去健身,樓下咖啡廳的店員偶爾會給秋露送小點心。


    繁錦後來又在健身房見到過幾次跟秋露搭訕的女生。


    這倆女生依然對秋露很感興趣,是從那種對一個氛圍感帥哥的怦然心動,轉移到對他和他男朋友的美好愛情感興趣。


    但這倆女生每次遇到繁錦都隻是微微點一下頭,可能因為繁錦不說話的時候,天然有種不好相處的距離感吧,他就算張口說話,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磁場也沒減弱多少。


    大概隻有秋露覺得他家哥哥是個粘人的小綠茶。


    這倆女生看到繁錦來了,就會發微信問樓下咖啡店的店員秋露來了沒。


    要是秋露來了,這倆女生就換了衣服下樓去了。


    繁錦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爽,但他又不知道該對誰不爽。


    這天,繁錦健完身衝了個澡,到樓下去找秋露,剛好看到那兩個女生在跟秋露聊天,他瞬間就不樂意了。


    他一身低氣壓地走到了秋露旁邊坐下來,秋露幫他點了一杯咖啡。那兩個女生中有一個是做自媒體的,她在問秋露關於某個選題的意見,秋露給出了他的意見,那個女生謝過秋露之後就走了。


    全程繁錦一句話都沒說。


    那兩女生走了之後,秋露笑著問道:“我們家肝兒這是咋滴啦?”


    繁錦嘟了嘟嘴,說:“我就是不爽,但不知道該對誰不爽。”


    秋露笑著捏了捏繁錦的胳膊,“那怎麽樣你就爽了?”


    繁錦突然想到了什麽,沒忍住笑了一下。


    秋露佯裝憤怒地打了繁錦一下,“這位將來要當教授的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過度解讀我的話?你說你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事你學生知道嗎?”


    繁錦強忍著才沒把嘴角咧到耳朵邊,他捏了捏秋露的臉頰,“貓貓,咱說話得講證據,明明你比較色一點。”


    “放屁!”


    “我沒放,你聞。”


    秋露露出一副我不想跟你說話的表情,繁錦揉了揉秋露的後腦勺,故意把他的頭發弄亂。


    秋露歎了口氣說道:“行吧。竟然有人會覺得你高冷,不就是個智商25的小學雞嘛。”


    繁錦笑著幫秋露整理好了頭發,“秋老師,講講道理,智商20-34之間是重度弱智,生活無法自理的好吧,你看我不僅能自理,還能幫你理,怎麽著也得高於70吧。”


    秋露笑著說:“行行行,這位智商高於70的先生,麻煩你閉嘴喝咖啡,我還差個結尾,等我更完文咱們去吃火鍋。”


    繁錦竟然毫無負擔的“哼”了一聲,“別人找你你就把文丟一邊跟人有說有笑的,怎麽到我這就讓我閉嘴了?哎,男人啊。”


    繁錦一邊說著一邊咬著吸管喝咖啡。


    秋露嘴角帶笑地嘟囔了句:“死綠茶。”然後就專心更文了。


    秋露檢查完錯別字,更新了章節。就在這時戚岩打來了電話。


    “露露,我下個禮拜要去英國交換一年,走之前咱們聚一下唄。”


    “可以啊,你問一下繁錦的時間,我這學期比較閑,他時間ok就行。”


    秋露把電話給了繁錦,繁錦跟戚岩敲定了時間之後就掛了電話。


    繁錦掛了電話之後說:“貓兒,給戚岩餞行的話我估計蕭然會去,要不咱們倆單約一下戚岩得了。”


    秋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著調侃道:“人家是有多見不得人,你都不帶人家去見人。”


    繁錦咧著嘴笑著問道:“我平常就這語氣?”


    “要不然呢?死綠茶!”


    繁錦笑著點頭道:“行行行,貓咪威武。本綠茶不跟你計較。”


    倆人笑著鬧著去吃火鍋了。


    沒找到親生父母的陰霾終是在秋露的陪伴下驅散了。


    戚岩的餞行飯訂在了齊銘的米其林餐廳,來的人不多,都是跟戚岩關係比較好的人。


    蕭然自從坐下來,就一直在關注秋露和繁錦的互動。


    繁錦一會兒幫秋露剝個蝦,一會兒幫他切牛排,一會兒給他倒杯水。蕭然心裏默默吐槽道:秋露是手斷了嘛?什麽都讓繁錦幫他。


    秋露有注意到蕭然的視線,但繁錦從始至終都沒給蕭然一個正眼。


    蕭然很鬱悶,讓司機送來了一箱紅酒。


    “戚岩,給你餞行得有好酒,來吧,今天不醉不歸。”


    在座的人除了秋露,酒量都不怎麽樣。


    大家互相敬酒,一頓飯吃下來,除了秋露全部都喝多了。


    齊銘也趴下了,被服務員接走了。


    紅酒這東西吧,喝著沒感覺,總覺得它度數低,我還能喝,但等到有感覺的時候,就已經喝多了。


    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一桌人,過了沒一會,全趴到桌子上了。


    這一桌人有好些秋露也不熟,不知道該給人送到哪裏去。好在蕭然好像還有那麽點清醒在,把其他人叫了起來打了車給送迴去了。


    但在路邊被風一吹,蕭然徹底醉了。蹲到馬路牙子上開始哭,號啕大哭。


    繁錦喝多了就是睡,他的胳膊環在秋露的脖子上,秋露喊他走,他也走,但就是沒有自主意識。


    前麵的人都打車走了之後,馬路邊隻剩繁錦,秋露還有嚎啕大哭的蕭然。


    秋露叫繁錦也叫不醒,問蕭然住哪裏,蕭然也不理他,就一個勁的哭。


    秋露歎了口氣,吐槽道:“不能喝就別喝。真的是!”


    他給戚岩打電話也沒人接,給齊銘打電話也沒人接。


    “為什麽我不醉???下次我要第一個醉!!!每次喝到最後都是我收拾爛攤子!!!真的是!!!”


    秋露邊罵邊打車,出租車司機看到秋露旁邊兩個喝醉的,紛紛把空車的牌子調成了載客中。


    秋露在手機上打車前麵排隊35人。


    蕭然啥也不說就一個勁的哭,繁錦還是叫不醒,倒黴的秋露隻得狠心加價,加了四次價之後,終於有師傅接了單。


    那師傅人還挺好,來接秋露他們的時候幫秋露把蕭然扶上了車,把他們送到瀾園之後,幫秋露把蕭然扶上了樓。


    秋露謝過師傅之後,給人拿了包繁錦的煙,並說一定寫100字好評。


    送走司機師傅之後,秋露去客房看了眼蕭然。


    蕭然平躺在床上,秋露怕蕭然半夜吐了被嘔吐物卡住導致窒息,所以好大的勁才把他推成了側躺。


    蕭然突然拉住了秋露的手,眼神不怎麽清醒地問道:“秋露,你能不能把錦哥還給我?”


    秋露抽出了自己的手,“不能。”


    蕭然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又睡過去了。


    秋露在離開客房之前給蕭然胡亂地拉上了被子,並留了床頭燈。


    繁錦每次喝完紅酒都頭疼,所以秋露在上床之前,用養生壺煮了解酒湯。


    秋露洗漱之後躺到了繁錦旁邊,醉的一塌糊塗的繁錦像是被設定了自動程序一樣,撈到秋露就把人摟在了懷裏。


    秋露推了推他,“你酒味好大,你轉過去。”


    繁錦壓根就沒醒,當然不會理會秋露的話,拱啊拱,把秋露拱到了懷裏。


    秋露無奈地笑笑,把繁錦的鼻子頂成豬鼻子,並用繁錦的手機拍了張照,並設成了屏保和鎖屏圖片。


    然後壞笑著親了一口繁錦的嘴唇,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第二天繁錦醒的比秋露早。


    頭像掉了一樣的疼。


    他摸到自己的手機看時間,看到秋露設的鎖屏和屏保,嘴角上揚地笑罵道:“小壞蛋。”


    然後拿過秋露的手機,也把秋露的鼻子頂成豬鼻子,照了照片設成了屏保和鎖屏。


    秋露不耐煩地打開了繁錦的手,誰啊,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


    繁錦看著滿臉不耐煩的秋露,別提心裏多喜歡了。


    他的貓平時溫順又和藹,隻有鬧起床氣的時候臉這麽臭,大概就是少見吧,所以特別珍貴。


    繁錦又撓了撓秋露的脖子,秋露氣地直接轉過了身。


    繁錦覺得好笑,又想鬧一鬧秋露,於是掀開被子,扒了秋露的睡褲,先是用手,然後又用口,想以這種方式喚醒壞脾氣的秋露,他很好奇,不知道是鬧起床氣的壞脾氣貓貓會贏,還是色色的貓貓會贏。


    事實證明,是色色的貓貓贏了。


    蕭然醒了之後,意識迴籠,完全斷片了,什麽也不記得。下床之後意識到這是繁錦家。


    他心裏有點高興,看來繁錦昨天帶他迴家了。


    他有點小激動的去主臥找繁錦,一推門就看到繁錦在幫秋露…口…


    秋露聽到開門的聲音,短促的“啊”了一聲,拉起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繁錦一臉驚慌地看著秋露,問道:“咱們家遭賊了?”


    說著就打算找個趁手的武器,沒想到聽到秋露說:“是蕭然。昨天你們全員喝大,隻剩我一個清醒的,蕭然蹲馬路牙子上哭,問啥都不理,一個勁的哭,我給齊銘和戚岩打電話沒人接,沒辦法,我就隻能把他帶迴來了。”


    繁錦放鬆了警惕,把手伸進被窩裏,問道:“小貓貓沒被嚇萎了吧。”


    秋露踹了他一腳,“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先把人送走再說啊!”


    繁錦摸到了小貓貓,還很精神呢,他色咪咪地在秋露臉上落下一個吻,“你等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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