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看到秋露下了車之後,拿著手機站在原地轉來轉去,轉了一會開始走,他開著車跟在秋露後麵,他開的時快時慢,一次又一次的超過秋露,又被秋露反超。但秋露好像沒有要停下來上車的打算。


    田野心想:這個秋老師挺有耐心啊,走了二十分鍾了,還不伸手攔一下車嗎?難不成還等我給你給台階下啊?想的美。


    又走了二十分鍾,田野的耐心告罄。他把車往秋露眼前一橫。


    “上車吧。我再給你加一倍。”


    秋露沒有搭理田野,繞開田野的車繼續向前走。


    田野就不信這個邪了,難不成齊銘給的比自己多?


    他繼續開著車慢慢跟在秋露身後,秋露的倔強讓他來了興趣。


    他自言自語到:“我倒想看看後麵的戲你要怎麽演。”


    秋露大概走了一個半小時,終於下到了山腳。他突然站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田野把車停到旁邊,也不搖下車窗,也不下車去請。他想知道秋露要找怎樣的借口再次上他的車。他抱著一副看戲的心態在等。


    但秋露就站在路邊,不上車也不看他。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樣子,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路邊,秋露看了一眼車牌,然後就上車了。


    田野睜大了眼睛,就這麽打車走了?


    他遲疑了一會,震驚褪去之後,他踩了一腳油門跟上了那輛出租車。難不成他被齊銘包了?看不上三四萬的小錢?


    他一路跟著秋露跟到了他們家小區。


    他看到秋露下車之後,還跟司機說了些什麽。然後就迴家了。


    田野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遭的環境,是一個郊區的拆遷小區。


    他把車停到了路邊,下車遠遠跟著秋露,看到他進了一個單元,過了好一會,頂樓的燈亮了。


    田野抽了一根煙就迴家了。


    折騰一晚上,秋露就這麽扔下他走了。真沒勁!


    他開車迴了瀾園,到家之後開了瓶酒,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打電話給田媛。


    “喂,田媛,你了解那個秋老師不?”


    田媛正在敷麵膜,說話有點僵,“了解啊,怎麽了?”


    田野話中帶氣地說:“我給了他兩萬,讓他跟我走,他讓我靠邊停車,我跟著他走了一個多小時,然後他就那麽迴家了!操!”


    田媛又驚又急,撕掉了自己的麵膜,“我去!你是不是瘋了!我露哥救了我一命,你就是這麽感謝人家的???”


    田野喝了一大口酒,“要不是他救了你,我頂多給他兩千。”


    “哥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麽要去羞辱我露哥?”


    田野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羞辱?我一共見過他三次,他每次都是跟不同人走的,我還遇到了西堤老板給他塞銀行卡。算了,你大概不知道吧。這種人我見多了,真跟吃了蒼蠅一樣!”


    田野說完就想掛電話,突然田媛喊起來。


    “田野!你別自己髒你就看誰都髒!我露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田野本來就氣不順,聽到田媛這麽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這種人?來,田媛,哥帶你認識一下象牙塔外的世界。你信不信,隻要價錢合適,秋露一定會求著躺到我的床上的。”


    田媛根本就不相信,“那要我露哥真不是這種人呢?你跪下來給他磕三個響頭?”


    田野冷笑一聲,“他如果是呢?就你那點識人的本事,也敢跟我打賭,你拿什麽跟我打賭?”


    “如果你贏了,我就轉專業念商科。”


    “成交。”


    田野掛了田媛的電話,就打給了秋露。


    被掛斷之後再打就打不進去了。


    他又給秋露發微信。


    passion:秋露,齊銘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十倍。


    顯示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


    田野看著之前他倆的聊天記錄,秋露在跟他說田媛的事。他愣了會神,有那麽一絲絲質疑自己,但想起齊銘給秋露塞卡都情景,又打消了自己的質疑。


    他讓助理查一下秋露在哪上課。


    “田總,秋老師周六晚上的班,剛好有個學生轉班了。要幫您妹妹報名嗎?”


    田野剛想說自己妹妹已經讀大學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如自己去。


    “你報上吧,家長的電話填我139的那個號碼。”


    田野的助理繳費之後,第二個周六田野提著一條普拉達的皮帶就去上課了。


    秋露開始點名的時候,叫到田媛,他本來以為是同名。當沒想到聽到一個男生說了“到。”


    他好奇為什麽男生要用女子旁到媛字,於是抬眼看了一眼那個喊“到”的學生。


    他看到坐在那的人是田野之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臉上沒有明顯表現出什麽情緒。


    他開始了正常的上課。


    在上課期間,雖然田野一直在玩手機,但他耳朵裏一直聽著秋露講課。不得不說,秋露講的還挺好的,他上學期間一直沒學明白的定語從句竟然被秋露給講明白了。


    下課之後,其他學生都走了,秋露正在關電腦。田野拎著那條普拉達的皮帶走到了講台跟前。


    把印著大logo的禮品袋往講台上一放,然後說道:“上次是我唐突了,秋老師別生氣。我送件禮物給你賠罪。別生氣了。”


    秋露看都沒看那個禮品袋,關了電腦,提著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田野再次把袋子伸到秋露麵前,“別生氣啊,給你買的,要是不喜歡就扔了。”


    秋露往左挪,田野就擋在左邊,秋露往右邊挪,田野就擋在右邊。秋露不想在教室裏跟田野拉拉扯扯,接過那個禮品袋,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裏。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田野跟在秋露後麵,發現秋露去找了前台,讓給他的課費退掉,說是超齡了。


    田野跟前台的小姑娘說:“不用退,我英語基礎不好,秋老師講的好,我就想跟著他學。”


    前台小姑娘說:“就是,我們秋老師的課可搶手了。”


    秋露也不好再說什麽,跟前台小姑娘笑著說了再見。


    田野一路跟在秋露身後,“秋老師,我送你迴家吧。”


    秋露一直都沒理他,田野一直跟著秋露走到地鐵口。他上手去拉秋露,“秋老師,別氣了,走吧,我開車送你迴去。”


    秋露甩開了田野的手。


    “謝謝,不用了。”


    看著秋露的背影,田野倒是對秋露來了興趣。那之後的每周六他都去上課,每周都會買不同的奢侈品,來來迴迴都是其他小男生跟他要過的東西。


    毫無例外,秋露每次都給扔到了垃圾桶裏,打都不打開。


    有一次被一個教學點的教務老師看到了,他問秋露:“秋老師,你丟掉的東西我都給你收起來了,在倉庫放著呢,怎麽處理啊?”


    秋露指著田野說:“你拿給他,如果他不要,那你們挑一挑,喜歡的拿走,不喜歡的丟掉。”


    “好嘞!”


    那個教務老師不一會就提著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禮品袋,“田媛同學,這些東西你還要嗎?”


    田野搖了搖頭,然後等在身後的一群教務老師把那堆東西分了,前前後後用時不超過一分鍾。


    田野跟秋露接觸了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


    他開車迴山上別墅去找田媛,“田媛,你說你們秋老師到底是不是撈金男。如果不是,那我這事幹的可真太不是東西了。”


    “絕對不可能。哥,你身邊跟著的那些男生,跟我露哥是一個氣質嗎?沒有人知道他喜歡男生的,但是當時我坐在樓頂,我說我跟我身邊的人不一樣,他為了勸我,他說:田媛,我是gay,我喜歡男生,我跟我身邊的人都不一樣,那難道我就錯了嗎?你知道,其實在培訓機構做老師,家長如果知道老師是gay可能很麻煩,但我露哥冒著可能丟工作的風險去勸我,當時就是他那句話讓我突然警醒了。”


    這是第一次田媛願意跟田野談及輕生的那件事。


    田野摸了摸妹妹的頭發,“你很好,是那個男生精神虐待了你。”


    田媛笑著點了點頭。


    田野的電話和微信還在秋露的黑名單裏。他給教務打電話反映說加不上老師的微信,有題不會想問老師。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秋露就給他發微信了。


    白露為霜:你有什麽題不會?


    passion:我想知道我怎麽跟你道歉,你能原諒我?


    白露為霜:你不用跟我道歉。


    passion:那我請你吃飯?


    白露為霜:你哪道題不會?


    passion:我想跟你交朋友。


    白露為霜:你哪道題不會?如果沒有那我就先忙了。如果沒有迴複你的微信,把不會的題發給我,我看到會迴複,麻煩別給教務老師打電話投訴了。


    passion:我沒投訴你,就說聯係不到老師。


    passion:秋老師?


    passion:你別生氣了,我之前誤會你了,對不起。


    passion:我請你吃飯給你道歉行不行?


    passion:或者你喜歡什麽禮物?我送你。


    秋露再也沒迴過田野的微信,但沒把他拉黑。田野去齊銘店裏吃飯,想去問一問齊銘和秋露的關係。


    “銘子,我之前在樓上酒店看到你給一個小男生塞銀行卡,那個男的誰呀?”


    齊銘想了半天,沒想起來田野說的是誰。


    “啊?沒吧!你是不是記錯了?”


    “就你新店開業那天,在你新店樓上的那家酒店。”


    齊銘這才想起來,“哦~你說秋露啊,嗨,那是我發小的男朋友,那天我發小喝大了,我幫忙給抬上去的。哎呀,那天人太多,沒地方坐,我另兩個朋友就跟他們拚桌坐了,說好那天的飯算我請的,結果秋露把帳給結了,我就給了他一張我們家店的vip卡。不是銀行卡。”


    田野也沒想到是這麽大一個烏龍。


    “哎呀,我!!!這太烏龍了。我前段時間不小心得罪他了,你看你能不能在中間周旋周旋,把我們叫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那小孩人特別好,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行了。那下周我問問他的時間。”


    “感謝感謝,以後有什麽用的到我的地方,你說話。”


    “你看你這說的多生分,小事一樁。”


    ……


    田野的事秋露沒跟繁錦說過,繁錦最近特別忙,連續出差,雖然他倆三個月統共見了兩麵,但他們每天都打視頻電話。


    繁錦好不容易能歇兩天,半夜十點在b城落地,十點半就已經到秋露家樓底下了。


    他提前沒跟秋露說他迴b城到事,直接上樓敲門。


    秋露打開門又驚又喜,“你不是說後天才能迴來嗎?”


    繁錦進了門,行李箱還在門外,他緊緊抱住了秋露。


    “秋老師,我好想你啊,我加班加點忙完,就立馬來找你了。”


    秋露拍了拍繁錦的背,“累壞了吧,吃飯了嗎?”


    “吃了,飛機餐,難吃死了。”


    秋露幫繁錦把行李箱提了進來,“那吃飽了沒?”


    “沒有,我就吃了兩口,難以下咽。”


    “哪有那麽誇張?飛機餐雖然沒多好吃,但果腹還是可以的。”


    繁錦抱著秋露不撒手,“真的超級難吃,我就喝了個酸奶。”


    “那你坐一會,我給你煮一碗麵吃。冰箱裏有一點我中午炒的蘑菇肉醬,你想吃蘑菇肉醬麵,還是西紅柿雞蛋麵?”


    “都行。”


    秋露用手鞠了鞠繁錦的臉,“那你自己燒水泡杯茶喝,我去給你煮麵。”


    繁錦坐到了沙發上,登陸上秋露更文網站的賬號,發現楨楨正正又成第一名了,於是他又開始了逐章打賞。


    “露露,李玉玲到底是誰殺的?她是被她老公殺的嗎?”


    秋露有點驚訝,他以為繁錦就隻是給他打賞而已,沒想到繁錦竟然會看他寫的文。


    “你看我寫的文了?”


    “對呀,你寫的所有文我都看完了,剛剛追平你正在更的這一本。”


    秋露把麵放到了桌子上,“你過來吃飯吧。”


    繁錦鎖了手機,坐到了餐桌旁。


    “所以李玉玲到底是誰殺的?”


    秋露坐在繁錦的對麵。


    “哎呀,你以後別看我寫的文了,太羞恥了。”


    “那有什麽羞恥的,你寫的越來越好了。你快跟我說說啊,李玉玲到底是誰殺的?難道是她樓下的鄰居?”


    秋露笑了笑,“哎呀,不能劇透。你別再看了,我臊的慌。”


    繁錦摸了摸秋露的頭發,他真的很喜歡摸秋露的腦袋。


    “我看到有讀者分析說是樓下那個撿垃圾的人殺的,但是我覺得不是,殺手應該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她死了之後,她老公到第二天天亮才去報警,而且,他老公雖然跟同事去聚餐,但中間出去抽煙過,如果他跑迴家把李玉玲殺了,然後再迴聚餐的地方跟同事喝酒喝到淩晨三點多,時間完全來的及。”


    秋露聽著繁錦分析細節,他看的好認真啊。


    “繁錦,你快點把那個軟件卸載掉。我還以為就算掉了馬甲也沒關係,你應該很忙,沒空去看的,但誰知道有一天要被你公開處刑啊!!!哎!!!都怪莫菲。哦,對了,你別再給我打賞了,平台得分走一半,咱有那錢幹啥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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