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諒到柔妃的身體,木小喬特意交代霓裳馬車行進速度放慢,不要太顛簸,而且每日盡量尋找客棧歇息。


    以前他們餐風露宿習慣了,很少住客棧,有時就住在馬車上,有時下車生個火堆,打個地鋪就是一晚,但如今帶著柔妃卻不敢如此,柔妃身子嬌貴,可別還沒到目的地呢,人先病倒了。


    隻是雖然如此,連日趕路也讓從未出過遠門的柔妃和雪櫻痛苦不堪。原本為著見阮灝宇,她們就已經接連趕了好多天的路了,這一見著他,心勁一鬆,就算霓裳馬車趕的再慢,第三日的時候,柔妃還是發起了高熱,起不來床了。


    這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木小喬和阮灝宇不得不停下腳步,在客棧中住了下來,請了大夫來為柔妃調理身體。


    隻是不知為何,柔妃的身子卻越來越差,剛開始還隻是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慢慢的,卻開始嗜睡昏迷,阮灝宇焦急不已,而木小喬這幾日更是衣不解帶,和雪櫻一起照顧柔妃,同時讓霓裳速速打探附近哪裏有名醫,現在這個小鎮上的大夫都已經束手無策了,甚至有大夫說讓準備後事了。


    木小喬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才幾天的光景就病的瀕臨死亡,那些大夫也說不上來柔妃究竟得的什麽病,這件事實在太古怪了。


    這日早晨,木小喬又來探望過柔妃後,霓裳來報,說是得到消息,遂國最有名的神醫,就是定北王身邊的隨軍大夫魯大夫,如今定北王大軍正在距離此地一日距離的峽穀練兵,霓裳詢問是否可以請定北王出手相助,讓魯大夫來為柔妃探探病情。


    木小喬一聽大喜,立刻就想去修書,轉而一想,如果派人去,再帶大夫迴來,耽誤時間太久了,於是便匆匆去找了阮灝宇,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同時說明自己的想法,帶柔妃一起上路,去找魯大夫。


    阮灝宇自是沒有異議,沒想到走時,雪櫻卻執意反對起來,她哭著攔在柔妃床頭,道:“夫人如今病成這樣,大夫都說了要好好休養,怎麽還能坐馬車趕路?木小喬,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是不是想要夫人的命呢?”


    木小喬皺著眉頭,道:“雪櫻,你說什麽呢?我是想讓夫人早點好起來。”


    “你胡說,你分明就是盼著夫人早死,好不耽誤你勾引公子,昨天早上,我還看到你往夫人的藥裏加了什麽東西,你說,夫人病成這樣,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阮灝宇聽到雪櫻如此說,慢慢蹙起了眉頭,而木小喬詫異的張大了眼睛,“雪櫻,你在胡說什麽?”


    雪櫻哭的更兇,她看到阮灝宇臉色變了,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忙跪著膝行到阮灝宇身前,叩拜下去,哭道:“公子,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也知道木小喬在您心目中的份量,可是這是奴婢親眼所見,木小喬欲謀害夫人,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算是拚了自己的命,也要保護夫人不受奸人所害,公子,您相信奴婢,夫人這次病的如此蹊蹺,必是這賤婢害的,她一定是給夫人下毒了。”


    下毒!


    木小喬和阮灝宇對視一眼,心中有數了,木小喬附耳吩咐了霓裳一句,霓裳領命出去了,而阮灝宇慢慢蹲下身子,冷冷的道:“雪櫻,你說你親眼看到,木小喬給母親下毒?”


    雪櫻重重點頭,“沒錯,的確是奴婢親眼所見。”


    “你是何時看見的?詳細的說一下,她當時是如何下的毒,你又是怎麽看到的?”


    阮灝宇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雪櫻不敢妄動,於是低著頭道:“是昨日早上…”


    “早上何時?”阮灝宇步步緊逼。


    “早上…約莫卯時三刻,奴婢去給夫人打水擦洗,所以就離開了一會兒,迴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木小喬將一包藥粉倒入夫人的藥裏攪拌,隨後就喂給夫人喝了,奴婢當時嚇傻了,這木小喬會武功,奴婢也不敢跟她硬碰硬,所以這兩日隻好寸步不離的守著夫人,以防她再來下毒。”


    阮灝宇已經起身坐在了桌旁,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淡淡的道:“那你可看清楚了,那包藥粉是什麽顏色的?用什麽樣的紙包包著?”


    木小喬靠在門上,悠哉悠哉的,不見絲毫慌張,連剛剛對柔妃的擔心焦慮也不見了,饒有興味的看著阮灝宇審問雪櫻。


    雪櫻這次答的很快,“是油紙包的,淡黃色藥粉。”


    “你說,這木小喬毒死了母親,對她會有什麽好處呢?”阮灝宇漫不經心的問。


    雪櫻道:“奴婢不知,不過想來,是怕夫人阻攔她勾引公子吧。”


    木小喬輕笑一聲,真是蠢的可以。


    雪櫻也跪的腿都疼了,心中腹誹,怎的公子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大發雷霆,把木小喬抓起來呢?難道聽到木小喬意圖謀害柔妃,他一點都不懷疑嗎?還有木小喬,怎麽一句也不為自己辯解呢?想到此,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木小喬一眼,卻看到她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雪櫻此舉,原本隻是存著挑撥離間的心思,也並沒有想要一下便將木小喬趕走,她還有後手,隻是沒想到,她這第一招不知為何好像沒奏效,為何公子一點都不生氣呢?


    正想著,霓裳從外麵迴來,交給阮灝宇一個油紙包,阮灝宇接過打開,裏麵正是淡黃色的粉末。


    “你說的,是這種藥粉吧?”


    雪櫻抬頭一看,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這的確是她偷偷放在木小喬房裏的,隻是她還沒聽到阮灝宇吩咐人去搜木小喬的房間,怎麽這藥粉就已經被找出來了呢?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敢問公子,這藥粉是從哪裏找到的?”


    阮灝宇看向霓裳,霓裳老老實實迴道:“是在木統領房中找到的。”


    雪櫻心裏鬆了口氣,卻看到阮灝宇向木小喬寵溺一笑,隨後說道:“小喬,你想怎麽處置她?”


    雪櫻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公子,您難道…不應該處置她嗎?何況夫人還躺著,公子要讓她快點交出解藥,否則隻怕夫人…”


    說著,她又哭了出來。


    木小喬搖了搖頭,施施然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好演員,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木小喬,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應該最清楚嗎?交出解藥吧,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霓裳刷的一聲劍出鞘,抵在了雪櫻的脖子上,雪櫻嚇得臉色發白,卻還是嘴硬道:“你說什麽,解藥不是在你那裏嗎?公子,快救救我。”


    木小喬搖搖頭,道:“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不過沒關係,我讓你做個明白鬼,知道為什麽公子不信你嗎?”


    雪櫻咬牙道:“為什麽?”


    木小喬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從她頭頂飄落,“第一,昨天早上,公子是跟我一起在照顧夫人,你知道我平日裏早上會來伺候夫人用藥,所以特意躲了出去,想製造我一個人在這裏的假象,可誰知道,昨天早上公子居然和我一起來了,而你知道,我有功夫,你隻要一走近這個房間,我就會知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迴來,自然也就不知道公子昨天也在,對嗎?”


    雪櫻一下子咬住了唇,她萬萬沒想到,阮灝宇早上從不過來那麽早,昨天居然會和木小喬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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