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有意思的是,上輩子發生過的大多數事情,這一世其實也基本都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時間往前推了很多。


    李青梧聽了,若有所思。


    雖然母親是南夷人,但她對南夷根本沒有什麽歸屬感,在她眼裏,自己是實打實的大夏人。


    而南夷,不管是在傳聞裏,還是在江伯的描述中,都讓她生不起什麽好感來。


    「這對你會有什麽影響嗎?」


    秋澈愣了一下:「……倒也不會。」


    她是文官,若是不出意外,哪怕真的要打仗,南夷這把火也燒不到她身上。


    就怕會出這個意外。


    而更讓她感到詫異的,是李青梧的態度。


    「你……隻想問這個?」


    李青梧頓了頓。


    帷帽下,秋澈看不見她的表情,隻是下意識覺得,她像是在遮掩什麽。


    雖然是笑著的,可出口的話卻有種說不出的敷衍:「若是真要行軍打仗,我也做不了什麽,更阻止不了什麽,當然隻能關心你了。」


    這個理由倒挺合理。


    秋澈便也不再追究下去。


    而公主府內,早聽聞了她們要迴來的消息,玉硯和茯苓原本都打算去城門處接應她們的來著,是玉明阻止了她們。


    「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早就知道了主子她們沒事。」這是玉明的原話。


    否則傳出去,就要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陰謀論化了。


    好說歹說,幾人總算是同意了將迎接的地點從城門處,改到了公主府的正門前。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幾人都守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敲門聲響起。


    「恰好」一名被她們支去城門處採買物品的小廝飛奔迴來,氣喘籲籲地敲響了大門。


    從門縫裏看見不是秋澈兩人,幾人瞬間藏了起來,隻剩玉明整了整衣裳,裝作恰好走到門前的樣子,打開門,見他這副模樣,佯作不滿道:「做什麽這麽急?有沒有點規矩了?」


    那小廝忙站直了身,斷斷續續道:「公主……還有駙馬爺,迴來了!」


    「迴來了?」玉明愣了一下,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你……在說什麽胡話?」


    「不是胡話!不是胡話!」那小廝激動地抬手,指向外麵,「已經在迴府的路上了!我親耳聽到巡城衛喊他們的!就是殿下和駙馬爺!絕對不會錯的!」


    玉明經過秋澈有意的培養,已經相當具備表演天賦了,聞言表情變化了一番,從震驚到欣喜若狂,轉變得那叫一個自然且順滑無比。她提聲喊道:「玉硯!玉硯——」


    玉硯早就迫不及待了,聞聲「咻」地一下出現在她身旁:「阿姐。」


    「公子和夫人迴來了!」玉明道,「快去告訴王夫人——愣著幹什麽!快啊!」


    玉硯杵在原地沒動,像是傻了。


    玉明道:「算了,指望不上你,我去找人說,你在這等著!」


    說罷,提著裙擺飛奔而去。


    很快,茯苓和扶風也陸續現身,裝作剛聽聞消息的模樣。


    玉明算好時間,很快匆匆趕迴來,不多時,王氏也滿臉驚喜地被攙扶了出來。


    就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中,那兩道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快走到門前時,兩人同時摘下了帷帽。


    正是兩張相別了兩個月的熟悉麵孔。


    茯苓第一個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再也裝不住矜持,撲了上去,哭喊:「殿下!」


    「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玉硯也情不自禁哭了起來——可惜她不敢撲到自己主子身上去,隻敢撇嘴站著哭。


    李青梧伸手接住茯苓,無奈地笑:「我這不是迴來了嗎?」


    因為要接住茯苓,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也不由自然而然地分開了。


    秋澈餘光掃過茯苓緊緊摟著她的雙手,在李青梧感覺到之前,不在意般開口:「大家怎麽都等在這?」


    王氏眼含熱淚,上前拉住兩人的手,道:「你們啊,既然無事,也不傳信於我們說一聲,真是讓我好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當然是傳了信的。


    隻不過在場還有好幾個丫鬟小廝,難保其中會不會有他方勢力的眼線。


    王氏沒有什麽心眼,說這話,是玉明提前跟她囑咐過的,就是要說給眼線聽。


    秋澈解釋道:「也是受了傷的……前些日子才好些,緊趕慢趕地趕迴來了,讓娘擔心,是我們的不是。」


    幾人寒暄幾句,便以王氏要和她們談談知心話為由,遣散了其他的丫鬟小廝。


    沒人有異議,都是滿臉欣慰地福身退下了。


    ——兩個主子安然無恙地迴來了,也就代表公主府還能繼續安身下去,不用費盡心思去找下家。


    對下人來說,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沒人注意到的角落裏,那報信的小廝同樣麵帶欣慰感動的微笑,消失在了她們的視野中。


    秋澈餘光掃到那小廝一閃而過,微微皺眉:「玉硯。」


    玉硯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不敢抹到其他地方,怕被主子嫌棄,於是偷偷往扶風衣擺上揩了一把。


    聞言她「啊」了一聲,抽噎了一下:「咋了主子?」


    「那是什麽人?」


    「是後院負責後廚採買的小廝阿南。方才就是他來報的信。開府就在了,是資歷最老的一批下人。」玉明管家管了很長時間,記人記得比玉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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