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仿佛才反應過來般,驚訝道:「如此一來,倒是拒絕得對了。在下已有長公主為妻,恐怕要辜負齊小姐好意。」


    劉不休笑著搖搖頭,沒再說下去,轉而道:「秋大人審了這麽多人,可問出什麽來了?」


    秋澈卻道:「不急。」


    下一個提審的,是瑤台。


    見到秋澈,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是驚訝還是瞭然,總之,在看到旁邊還有錦衣衛之後,她迅速進入了演戲狀態。


    她聲情並茂地哭訴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被人強迫的,其他事情,她則毫不知情。


    秋澈揮手讓她下去,又讓人將袁符帶了上來。


    堂堂正三品,與崔文申還能稱得上一句同僚的金吾衛統領,如今卻憋屈地被關在錦衣衛的地盤,看得出來,袁符很不爽。


    他生得俊逸,沉著臉時也並不讓人覺得生氣。


    秋澈卻不慣著他,上來第一句話就是:「袁統領昨日是被何人帶去後院廂房的?」


    袁符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但隻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如常:「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瑩雨。」


    秋澈並不意外:「理由?」


    袁符頓了頓:「娘娘有何吩咐,輪不到我等過問。」


    言下之意是,沒有理由,就直接去了。


    秋澈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也就是說,當時皇後娘娘並不在你身邊?」


    袁符又是一頓:「自然。」


    但秋澈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


    她語氣平淡,問題卻極其犀利:「大人分明是奉命保護娘娘,為何那時會不在娘娘身邊?」


    袁符喉結不是很明顯地吞咽了一下,眉眼沉沉:「這似乎與案情無關。」


    秋澈似笑非笑:「大人此言差矣,下官既然接手此案,自然要將此案來龍去脈都查的幹幹淨淨,才能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人覺得相不相關不重要,」秋澈點了點桌案,笑說,「我覺得相關,才重要。」袁符腮邊一剎那露出了幾條凸起的青筋。


    他垂眸,沒再與秋澈對視,反而沉默了下來。


    頗有幾分我若是不說,你一個小小文官又能奈我何的樣子。


    秋澈等了一會兒,又在這死寂的沉默裏,平靜地開口道:「大人若是不願說,那就隻能繼續呆在詔獄之中了。」


    袁符霍然抬頭:「你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說了就能出去了?


    秋澈歪了歪頭:「抗拒沉默,就代表心中有鬼,自然要留在這裏等候劉大人們審問……袁統領聽不懂嗎?」


    劉不休在她旁邊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袁符胸腔起伏了兩下,似乎有些憤怒。


    但很快,他就壓抑住情緒,迅速開口道:「我吃壞了東西要如廁,自然沒辦法跟在娘娘身邊,這是私事,怕娘娘苛責我便沒說,私自離開了一趟——如何?滿意了嗎?」


    秋澈笑著看他,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


    片刻後,她又慢悠悠道:「瑩雨將你帶到廂房後,去了哪裏?」


    袁符皺眉:「不知道。」


    秋澈還沒說話,旁邊的劉不休突然開口問:「以袁統領的本事,進入廂房後,難道沒有察覺香爐有什麽不對勁嗎?」


    袁符身後出了些冷汗,還是沉著臉說:「自然是有的,可那女子硬要纏上來,待我能脫身時,已經控製不住事態了——都是男人,劉大人應當明白某的意思。」


    劉不休沒說話,又靠了迴去,朝秋澈麵露幾分歉疚的神態,示意她繼續。


    秋澈沒再問下去,隻說:「帶國公夫人過來吧。」


    袁符以為自己能走了,結果被兩個錦衣衛帶著七彎八拐一通,竟然又迴了方才的那間牢獄。


    他憤怒地轉身道:「為何本官不能走?」


    錦衣衛啪嗒一聲在牢門上落了鎖,又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沒迴話,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


    豎子!竟敢騙他!


    袁符一身怒氣無處撒野,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但詔獄的牢籠固若金湯,這一拳下去無事發生,反倒是他的拳頭破了層皮。


    袁符怒火滔天地站在牢裏,在心中給那個姓秋的文官狠狠記了一筆。


    另一邊,國公夫人一步三咳地被帶了上來,在提審的椅子上落了座。


    她養尊處優大半輩子,看樣子很不習慣坐在這樣簡陋的椅子上,擰著眉看向秋澈。


    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年輕的麵孔,國公夫人咳了兩聲,緩緩道:「陛下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秋澈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反而在麵前的書卷上寫了些什麽,單刀直入地問:「夫人昨日為何要辦這場賞花宴?」


    國公夫人猛地又咳了幾聲,疑惑道:「自然是到了荷花盛開的季節,我等後宅婦人,難能有一次賞花的機會,這難道也不許嗎?」


    秋澈笑笑:「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不知在前往後院廂房時,您與皇後娘娘是否在一起?」


    國公夫人點頭:「老身身子不好,她一直跟著老身,寸步不離,從未離開過。」


    秋澈點點頭:


    「皇後娘娘可有透露過想要單獨去後院的想法來?」


    國公夫人更疑惑了:「沒有……她無事要去後院做什麽?」


    秋澈頓了頓,仍然沒有迴答,接著問:「那您可注意過,皇後娘娘身邊的瑩雨是何時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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