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姐,醒醒,要上課了!”


    “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平瀾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過頭頂,試圖阻擋來自室友沈彤彤的噪音攻擊。


    “哎呀,都幾點了還睡!老張今天好像有比賽,你不去看看?” 沈彤彤說著,一把掀開了平瀾的被子。


    “什麽老張,人家有名有姓,叫張峻豪…” 平瀾嘟囔著,不情不願地坐起身。


    “行行行,張大少爺,張大校草,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就你平瀾大小姐,眼裏隻有高數和英語單詞…” 沈彤彤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把平瀾從床上拽起來。


    平瀾白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走到鏡子前,開始梳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沈彤彤說的沒錯,她對張峻豪那張人見人愛的臉,確實沒什麽興趣。


    “我跟你說啊,我聽說唐楊那小妖精今天也會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估計又要去給老張加油助威了…” 沈彤彤一邊說著八卦,一邊往自己臉上狂抹粉底。


    “那可真是辛苦她了。” 平瀾敷衍地迴應著,心裏卻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唐楊,校花級別的風雲人物,和張峻豪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自己,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灰姑娘罷了。


    “哎,你說,老張到底喜歡唐楊什麽呢?胸大無腦,除了會打扮還會什麽?” 沈彤彤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平瀾耳邊問道。


    “我怎麽知道…” 平瀾嘴上說著,心裏卻暗暗腹誹:人家胸大無腦怎麽了,至少人家臉蛋漂亮身材好,哪像自己,要啥沒啥…


    “我估計啊,老張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你看他平時身邊那些女生,哪個不是妖豔賤貨…” 沈彤彤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完全沒有注意到平瀾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行了行了,別說了,再不去上課要遲到了。” 平瀾一把抓起書包,逃也似的衝出了宿舍。


    到了教室,平瀾習慣性地坐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視野開闊,可以讓她在老師講課的時候,偷偷觀察窗外的天空,或者,偷偷觀察坐在籃球場邊,被一群女生包圍的張峻豪。


    “平瀾,你聽說了嗎?唐楊好像跟人打賭,說要在籃球賽上跟老張表白!”


    同桌芳華突然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


    平瀾心頭一震,手裏的筆“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秋天的廚房總有些特別的氣味,許叔南腔道:“平瀾,既然痛定思痛,有沒有什麽新的展望。”


    “沒有。”她苦笑道:“想迴去重新讀書吧!高中讀成這樣,大學隻會更吃力。”


    “沒什麽的,隻是有點欺騙,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張峻豪有女朋友,打死都不會暗戀他。”


    “即使戀愛,考不上還要迴去再讀一年。”


    “像個笨蛋一樣努力的抓取一切能站在他身邊的資源,心會枯竭的。”她苦笑道:“是挺沒出息的;也沒有多餘的勇氣,來感受日月星辰河。”


    “也是個膽小鬼呀!”她自嘲道。


    “大一的可能會小很多,嘻嘻。無論如何,被他看到了這也沒關係啦!都過去了。”


    “更沒有資格望月祈願,山川河流移情別戀。”


    “因為結果不夠讓人滿意。”


    秋風接走夏日炎炎,時光也是真的殘酷,什麽也不幫她留下。


    她苦笑道:“再怎麽嘲笑理想,也還是對人生懷有那麽一點點欲望耶!”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唯一確定的就是張峻豪不再是她人生裏的 n a。”


    “ tm 以後誰戀愛,我就等著看笑話;誰搞學習,我就好好學習;誰發言,我就保持沉默。”她做著那麽多個歲數的題,咳嗽加轉學的,終於還是熬了大夜鬧時差。


    “哇忽——人生奧秘——誰會沒事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啊!這本來就應該是迴不去的。”她歎道:“芳華失去了學校歸屬感的事情上變得可可愛愛耶!並沒有因為速度不同去阻攔抗拒什麽。”


    “難怪人要真正的去愛誰,人生有那麽多美好的光景,偷偷犯蠢,拚盡全力,輕率地去碰觸未知的以及還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然後,丟盔棄甲。”


    “也許就會開始知道,很多事情沒有答案,該來的遲早迴來,不來也遲早拱手送她跨山海而來的另外一份人生。”


    “隻是太過固執,要得太多,貪得無厭。”


    第二時光難以置信地開始用了極快的速度運轉起來,每一天都辛苦而充實。


    其中月考不斷,競爭激烈,孔寧幾次險險摔了跟頭,而平瀾始終不上不下的,就如同她的運氣一樣。


    在理科班的她不僅在課上學習物理化學,在課餘時間還可以聽到文科班的老黃的講課,最後還拉來了芳華和沈彤彤,三個人除了英語其他各科都盡力互補,一起努力。那段時間她想不起來張峻豪,也暫時擺脫了唐楊。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在冬天來臨之際,她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多科成績不僅沒有進步,就連曆史也隻排在中等偏上了一些。這成績是沒法考上 t 大的,在午夜夢迴之際,她甚至試想過她踽踽獨行的模樣。亂了,完全亂了。她開始懷疑自己來到這裏的意義,甚至有點不甘。


    如果這樣也還碰不到一點運氣的話,還不如在淚水中拚盡全力。如果天公不作美,那就多冒幾次險,一百次也好,一千次也罷,直到闖過去為止。


    如果有鮮花掌聲,那就意味著走完了容易的路。倘若不被熱愛,就做自己熱愛的事。被誰都沒有辦法賞賜,也沒義務向誰匯報,她已經不再需要他。所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於是她開始克製自己想要玩樂的心,在空閑時間把時間都給了芳華和平瀾。


    芳華一直仰慕著陸瑾宇,兩位青春少艾,一位清甜可人,一位俊朗陽光,真是滿校園亂竄的一對璧人。在他們的戀愛中,有了一個爽朗的笑聲,和不定時的投喂,煩悶的時間也變得逐漸美味起來。


    故事開端,平瀾以為未來沒什麽盼頭。可是如果故事有結局,當故事完成後,卻還是會想念起那個遙遠的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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