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你聽說了嗎?唐楊那瘋女人,居然想泡咱們校草張峻豪!”沈彤彤一邊往嘴裏塞著薯片,一邊口齒不清地八卦著。


    “就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也不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閃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芳華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手裏翻閱著雜誌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緊了緊。


    平瀾坐在書桌前,看似認真地做著習題,實則豎著耳朵聽著舍友們的八卦。她看似波瀾不驚,但握著筆杆的手指卻用力到發白,仿佛要將手中的筆捏碎。


    “我聽說啊,唐楊那女人放話了,說要在籃球聯賽上給張峻豪遞水,當著全校人的麵向他表白呢!”沈彤彤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切,也不嫌丟人現眼!也不看看張峻豪搭理她嗎?人家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冷傲,眼高於頂!”芳華冷哼一聲,語氣裏卻帶著一絲酸澀。


    平瀾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唿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她一直默默地喜歡著張峻豪,那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陽光耀眼的少年,是她青春期最美好的幻想。


    “行了行了,別說了!”平瀾故作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你們再不吃,這包薯片可就都進我肚子了!”


    “平平,你不會真的喜歡張峻豪吧?”沈彤彤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平瀾。


    平瀾白了她一眼,“怎麽可能?我隻是不想聽到某些人自取其辱的鬧劇罷了。”


    “就是,平瀾的眼光可高著呢!怎麽會看上那種膚淺的花花公子!”芳華附和道,但語氣裏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落寞。


    夜幕降臨,寢室裏的燈光昏黃而溫暖。平瀾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唐楊要向張峻豪表白的傳聞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忽視。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邊,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思緒萬千。


    “平瀾,你怎麽還不睡?”芳華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平瀾迴過頭,看見芳華披著一件外套,站在寢室門口,昏黃的燈光將她纖細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


    “沒什麽,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平瀾淡淡地說道。


    “是不是還在想白天的事?”芳華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沒有,我隻是……”平瀾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喜歡他,對吧?”芳華直視著她的眼睛,一語道破。


    平瀾愣了一下,隨即避開芳華的目光,低聲說道:“別胡說,我沒有。”


    “平瀾,你不用否認,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芳華走到她麵前,語氣認真地說道,“你喜歡他,就去追啊!為什麽要把他拱手讓人?”


    平瀾苦澀地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什麽鴻溝?”


    “唐楊,她是校長的女兒……”


    宋蛋蛋先發製人:“平瀾,你今天發揮得可太漂亮了,我看見老項都對你另眼相看了。”


    平瀾笑道:“不是我發揮得漂亮,本來就我委屈,還非要讓我背鍋嗎?”


    “別人喜歡你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搞那麽多人知道,還那麽高調做什麽?”


    “不過說明我還喜歡過他呢!何必自卑呢!”


    “你不去廣播站說一段真是屈才了。”


    “我還有暗戀的人,喜歡太多人自己可能會混淆,我隻是恰好在這段時間喜歡過她。”


    “啊!我的榴蓮公主,你可把我害慘了,這迴麻煩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出比他還好的了。”


    “他隻望開心就好,但從不沮喪,摘下麵具,還是一腔熱枕。”


    “暗戀最優秀的載體是學習,沒想到沒人見證也開花結果。”


    “我覺得他做人很失敗,快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狐朋狗友願意救他,而自己也束手無策。有的是時間,慢慢耗唄!”


    “做人啊,確實要有不切實際的夢想,要不然多無趣啊!好像我們的存在都是為了證明,我們平平無奇也是合理。”


    “我不明白,為什麽黴運總來光顧。我們人類太渺小,想不起來自己有多強大。”


    “他會再迴來嗎?”


    “超神的人自有她超神的所在,我們不必等到看見大道才開跑。”


    “你以為你有很多路可以選擇,但其實你隻有一條路可跑。”


    “如果沒有特別幸運,那就請特別努力。我們雖然不能征服那些病變故,但是我們絕對可以征服沿途的艱險。”


    “那是你不曾體會過的無邊絕望,在最悲慘的時間和最苦的環境下,碰到最不想見到的故人。”


    “英雄在沒有成為英雄之前,都是不被認可的,努力的積累足以造就成功,但是造就不了天才,這一點你要清楚。”


    “暗戀大概是披著虛幻外衣的,還帶著一點點自卑的欣賞。”


    他的光在哪裏?


    是在遇見張峻豪後,在高中時代他眼中的光在宋蛋蛋、芳華、唐楊,甚至是張峻豪身上。


    他是他見過最美好的少年,是一個這麽好的人,也曾經喜歡過他。


    他在等下一個萬一挑一的人。


    “平瀾,我想和你成立一個學習小分隊。”


    “人不應當以對待神的態度對待大地,反之亦然。大地不需要意識到我們的意義,依然願意承載我們。但是我們卻不能以對待大地的態度對待神,我們必須明白神對我們意味著什麽。”


    後來他們組建了一個高考小分隊,除了前麵提到的幾個人,還有陸瑾宇口中的怔神小古早,長得清秀可人,隻是為止有些渙散。他是坐在平瀾斜前方的楊文。


    楊文是美術社團成員,但是本來文化課也不錯,隻是苦於無人整理知識點。她經常被平瀾那個老母親似的卷子整理和詳細的錯題歸納所打動。


    楊文半開玩笑道:“平瀾,你真是天使!”


    “人生之旅不可逆,須臾之光且珍惜吧!”


    盡管迷茫不斷,困惑時常,孤立無援,困頓挫敗在所難免。但是楊文的一筆下的時光,給一群人亮起了一方希望。即使墜落,亦或迷失,都要知道自己是一脈紅河——有理想燦爛,有信念堅定,有未來明朗。


    不久楊文做了一個紅色筆記本,往外寫的字洋洋灑灑,裏麵字跡潦草龍飛鳳舞。


    “不經一翻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在他到來之前,他們的每一分都是自己書寫的命運。萬貫家財也好,家徒四壁也罷,命運之網的絲線總會在未來某一天迴饋曾經拚命雕琢過的自己。


    老黃時常神遊太空,直到被平瀾用他迷之橘子味的棒棒糖喚迴神以後,方可寫下一題。而陸瑾宇的話,在他的惡語相向下,就算是解的天下第一的難題,也得乖乖聽著。


    最後他們高考都考得不錯。


    “失敗了都知道重頭再來,沒機會了那就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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