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獨自坐在校園圖書館的角落裏,桌上的課本攤開,筆記本上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她的眼睛盯著課本,但思緒卻飄向了不遠處的籃球場。那裏的歡唿聲和呐喊聲此起彼伏,吸引了不少學生前去觀戰。


    她知道張峻豪在那裏,那個她暗戀了許久的男生。每次看見他在球場上奔跑、投籃,她的心跳總會不由自主地加速。但她深知,自己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普通女生,不值得被他注意到。


    “平瀾,你怎麽還在這裏?”芳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芳華是她的好友,也是她救下的那個被霸淩的女孩。自那以後,芳華便成了她最堅強的後盾。


    “在複習呢,”平瀾勉強笑了笑,把注意力轉迴到課本上。


    “張峻豪今天比賽,你不去看看嗎?”芳華挑了挑眉,顯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了,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做。”平瀾低聲道,手指無意識地在筆記本上劃動著。


    “哎呀,你就是太拘謹了。”芳華坐到她對麵,認真地看著她,“偶爾也要放鬆一下嘛。”


    平瀾無奈地笑笑,卻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她知道,自己和張峻豪的世界差距太大,即使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對了,”芳華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聽說唐楊最近在追張峻豪。”


    “什麽?”平瀾一愣,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她知道唐楊,那個聰明狡猾的女生,向來對自己想要的東西誌在必得。


    “是啊,我看見他們好幾次在一起走得很近。”芳華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你得加把勁啊,別被她搶先了。”


    “我……我……”平瀾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知道自己沒有唐楊的自信和手段,但心裏卻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一陣歡唿聲傳來,籃球比賽似乎到了關鍵時刻。芳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別老悶在這裏。”


    平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芳華的拉扯下站了起來。她們快步走向籃球場,那裏已經擠滿了人,歡唿聲此起彼伏。她們擠到前排,看見張峻豪正全力以赴地比賽,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引來了陣陣喝彩。


    “他真的很棒,是不是?”芳華笑著問。


    平瀾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憧憬。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但心中那份悸動卻無法抑製。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唐楊忽然出現在張峻豪的身邊,兩人笑著說了幾句,然後一同走向了場邊。平瀾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課本無意識地掉在地上。


    芳華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知道,平瀾心裏一定很難受,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你……沒事吧?”芳華輕聲問道。


    “沒事。”平瀾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低下頭去撿課本,眼神卻不自覺地追隨著那兩人的背影。


    比賽結束了,人群開始散去,但平瀾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些改變,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哪怕無人關注,無人在意,她也會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奔向理想之海。與其在別人的生活裏跑龍套,不如精彩做自己。


    她的小說慢慢變得有煙火之息,平瀾並沒有成為一鳴驚人萬人鼓掌的那樣,大概終其一生也不會擁有。


    高三的夏天已經褪去,平瀾跟陸瑾宇她們分別踏入心儀的大學校門,迎接新的人生。


    那本小說鋪在桌上,陽光斑駁陸瑾宇剛好上線。黑白屏幕上,他打字道:


    “要成長,要獨立,要拿迴屬於自己的光芒。”


    “如果沒有特別幸運,那就請特別努力。”


    “那些手捧鮮花的人,都是一路踩著荊棘走過來的。”


    “芳華一直要說謝謝平瀾,是她最美的光亮。”


    “有一個叫芳華的轉學生把她趕到了樓下,那個食堂終於不堵了。”


    “路過高中旁邊那條巷子的時候,她摘下了放在鎖孔裏的鑰匙。那天下午下著雨,雞蛋再貴,也不能隻吃蛋黃了。”


    “芳華是自己唯一可以上演美夢的朋友,跟她在一起永遠沒有平時。”


    “芳華要做一個有始有終的人,平瀾該跑過來喊一聲芳華姐姐。”


    “唐楊即將出發,帶她一起去更高的地方,迴頭看曾經翻湧的浪。”


    畢業後,芳華申請去到大涼山支教,唐楊繼續求學之路,陸瑾宇也手握橫幅在人群之中。


    “你們害怕死亡嗎?我從來不怕死,如果命運要我明天就死去,也阻攔不了我今天要絢爛的活著。”唐楊說。


    “你總會迎來屬於自己的光,或早或晚。”陸瑾宇說。


    “現在高考好像變成了人生大部分的終點。我不以為然,人生沒有終點站,隻要你去做。也許很慢,也許很晚,隻要你不放棄,總會出現的。”宋蛋蛋說。


    “失敗了都知道重頭再來,沒機會了那就是沒機會了。是忙於現在還是留戀過去,都由你自己做主。”張峻豪說。


    “人沒有完美,選擇什麽就是一條路走到黑,別憐惜過去,不迷戀過往。”張峻豪說。


    “別人的屋簷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傘。”張峻豪說。


    “沒有傘的孩子,隻有努力奔跑。”張峻豪說。


    “不經一翻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張峻豪說。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張峻豪說。


    “書藏應滿三千卷,人品當居第一關。”張峻豪說。


    “人生之旅不可逆,須臾之光且珍惜吧!”張峻豪說。


    “路雖遠,行則將至;路雖難,做則可成。”張峻豪說。


    “最好的路,就是腳下的路,失敗後才知有多坎坷。不曾放棄,總會有機會,總能與美好相遇。”張峻豪說。


    大家都在和平常一樣努力學習著,平瀾並沒有那麽敏感,在她把所有的卷子都交給芳華之後,芳華承擔起她給他刷題的責任。芳華從沒有“舵手”該有的心態。似乎對他真正的期望是拿迴她該有的東西。


    第一次的地方選拔考試公布成績時,她的所有紅筆對過的正確答案幾乎都在試卷上反映出來了,以一敵二的優勢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有人佩服,也有人唏噓。


    芳華在操場和她念叨:“你現在該去心上人的心裏了。”


    “我為什麽非要擠到一片樹葉裏看人?不是說要有星辰大海的眼界嗎?”


    芳華:“在他那裏,你就是宇宙,是重點,也沒什麽不好。”


    簡言之就是:“話說這迴他也有參與大家的四人校園遊的計劃哦!要不要去。”


    平瀾低笑道:“也要看心情吧!不過這次,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


    “你隨時可以讓他滾蛋了。”


    遼闊無邊的操場在芳華的描述下,漸漸變成蒼茫的紀伯倫的文字,雖然一切都在暗中進行,但是芳華也很快融入了這個全新的環境。


    他們都小心翼翼,也更嗬護珍惜彼此。其他的關於張峻豪,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此後每一次小測芳華都壓過全校第一,很快就無人再提及那個前辣個“小透明”了。在高三的關鍵時刻,埋頭苦學很容易水漲船高的思路簡直屢試不爽。隻不過每次模擬考,都被必保第一的唐楊拖著大腿走了。


    “雞蛋從外麵打碎是食物,從裏麵打碎是生命,但它們的命運最終都是食物。”


    壓力天地的高三,班主任總是神秘消失,不參與體育活動,放任其他科目老師代管。但是留下交心的忠告——別人的屋簷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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