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推開教室門時,班裏的喧嘩聲立刻安靜下來。她有些不自在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聽見後麵幾排的女生低聲議論著什麽。她沒在意,低頭整理書包裏的課本,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忙。


    張峻豪正好走進教室,他的出現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幾個女生立刻圍了上去,笑聲和打趣聲此起彼伏。張峻豪高高瘦瘦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平瀾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不想被別人察覺到她的目光。


    這時,芳華走了進來,看到平瀾,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快步走到平瀾身邊,拉開椅子坐下,“平瀾,今天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平瀾抿嘴一笑,“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又要開始一天的課程了。”


    芳華點點頭,眼神卻瞟向張峻豪的方向,“你看,那群女生圍著他,就像是蜜蜂圍著花一樣。”


    平瀾低聲說,“他一直都是這麽受歡迎的。”


    芳華咯咯笑道,“我看你還是早點行動,不然可要被別人搶走了。”


    平瀾臉一紅,正要反駁,忽然聽見講台上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她們連忙抬頭,隻見班主任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迎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她吧。”班主任笑著說。


    那女孩看上去有些緊張,但很快她微笑著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唐楊,很高興認識大家。”


    班裏的同學們紛紛鼓掌歡迎,但平瀾注意到唐楊的目光略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張峻豪身上,停留了幾秒。平瀾心裏一緊,暗自想著:又是一個對他有興趣的女生嗎?


    班主任安排唐楊坐在平瀾和芳華的後麵,平瀾微笑著跟唐楊打招唿,芳華也友好地向她介紹了周圍的環境。唐楊很快融入了班級,她聰明伶俐,活潑開朗,很快就贏得了同學們的好感。


    午休時,芳華拉著平瀾去食堂,兩人邊走邊聊著唐楊的事情。芳華說,“唐楊看起來很有心機,你覺得呢?”


    平瀾搖搖頭,“才剛認識她,不好下定論吧。”


    芳華歎了口氣,“我隻是擔心,她會不會也是張峻豪的‘蜜蜂’之一。”


    平瀾苦笑了一下,“無論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還是做好自己就好了。”


    在她們聊天的時候,張峻豪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後,嚇了平瀾一跳。他微笑著問,“你們要去食堂嗎?介意一起嗎?”


    芳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點頭,“當然不介意。”


    平瀾卻有些僵硬,隻是默默點頭。


    在去食堂的路上,張峻豪不時與芳華和平瀾交談,但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瞟向走在不遠處的唐楊。平瀾心裏莫名地有些煩躁,但她知道,這種感覺隻能藏在心底。


    食堂裏人聲鼎沸,張峻豪找到一個空位,示意平瀾和芳華坐下。唐楊也過來打了個招唿,微笑著問能不能一起坐。張峻豪大方地同意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表麵上其樂融融,但平瀾能感覺到唐楊時不時投向張峻豪的目光中那種帶著意圖的熱切。這讓她更加堅定了一個決心:無論前路多艱難,她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平瀾


    “沒什麽的。現在也覺得沒什麽的,也許以前是真的喜歡,現在連喜歡都談不上了。我呀!那是見過九百九十九個星星的人。知道嗎?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它、晚來風急!


    幹脆決定了的事,幹嘛要惹人間動態?我如今可是不去食堂,就是吃糠咽菜,五柳先生不是也喜歡嗎?


    要做的事太多,有些事情迴過頭來想想都是浪費時間。不要讓自己沉浸在過去中,那沒有任何意義。隻有在筆尖放縱下,那清晰的脈絡才有根可循,有因可究。


    有人說,迴望考研的路,都是又美又疼的印記,再怎麽清新凜冽,也始終是記憶裏不能遺棄的痕跡。開學挺久了呀!也沒覺得啥東西在習慣裏丟失。真的是應該長長久久了。


    雖然我蠻喜歡錢,但它真的在不受我控製的情況下失去,還是有點猝不及防,唯一的主場優勢都在離開的時候,頓感虛無。


    一切在順利中前進,唯一的密鑰就是不能思考,停止溯源才能避免質疑。


    都說別人刪你的時候,和你死了一樣你知道嗎?我們這種好孩子,隻有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才能迸發無限潛能。


    秋風蕭瑟的傍晚,晚霞燒的天又紅又遠。得知九班和一班一起參加學校慣例的秋季越野賽時,她在外麵逗留了好久,最後隻說了一句打醬油,就沒在出聲了。


    破曉必來從黑夜,平瀾待到遲暮才。待到春花爛漫時,交卷認真賀芳華。


    “鈴鈴鈴……”走廊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平瀾的思路,樓道又是一陣嘩然。


    “如果我們早生大概十年,會是什麽樣子的?”一個清亮的少年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五中上空。


    他翻開那本仍未寫完的新日記本,用輕輕鬆鬆的口氣道:“大概會趕在他認識唐楊之前就認識你,那怕天天被你欺負著,也該是幸福的吧?也可能會在校門口的飯店相遇,那會兒就應該也有日光吧!也可能會直接在 3 班門口喊你一起迴家。可惜,他什麽都沒做,他隻遠遠看著你,也許是每一個瞬間的遺漏,加起來變成了無法跨越的距離。”


    “喜歡你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為什麽還要喜歡你呢?可能這就是暗戀吧!明明是你先闖進他的世界,他自學成才的技藝,苦練十多年的天賦,突然就想和你比劃比劃。他常幻想著,如果你喜歡上他,會是什麽樣子的呢?夕陽明明有味道的,而且那味道在他拚到極限之後,看到你在場邊為他鼓掌那刻,就獨具意義了。”


    “他最想做的事,你都可以做。”


    “就算落選,心潮澎湃,也與你無關。大概這是他的大意。”


    “喜歡你,不僅是一個終點,也該是一個開始。”


    “十年不晚。”


    “當他踏上籃球場那刻起。”


    “這種人潮擁擠的場合,他可沒有想輸的意思。”


    “隻是不能想到你,也不能沒有自己。”


    “接近偶像的代價,他很早以前就付過了。”


    “可是明明,期望有多高,最後就有多失望。”


    “沒挺進省級籃球賽八強。”


    “沒把畢業後和你的慶祝趴提上日程。”


    “不夠坦蕩,也不夠漂亮。”


    “自由又不自由,懦弱又逞強的平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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