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梢,灑在熙熙攘攘的校園小路上,繁忙的腳步聲和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平瀾戴著耳機,書包輕輕搖晃,踩著節奏,穿過人群;她的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前方,似乎在搜索著什麽。


    “你瞅啥呢?捉迷藏啊?”宋丹丹湊過來,拍了拍平瀾的肩。


    平瀾摘下耳機,瞥了他一眼,“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我隻是在找芳華。”


    “哦,你們昨天可真夠“狠”的,把張峻豪那個籃球呆子氣成那樣!”宋丹丹笑著誇張地舒展出胳膊,“期測全年級第一,這可是能把人氣死的成績啊。”


    “胡說,比成績能有什麽,不就一張紙上的數字嗎?”平瀾撇了撇嘴。


    “呸呸呸,別小看了你自己,那可是張峻豪多少年的夢想呢!”宋丹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話說迴來,芳華說她在圖書館,還讓我轉告你等下去找她。她最近沉迷那堆遠古史書,都快變成小菲尼克斯了。”


    平瀾嗬嗬一笑,“那走吧,我去圖書館。”邊說她邊整理著書包,準備前往約定的地點。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聲高亢的叫喊從遠處傳來,像是混入了某種緊急的音符,“平瀾!快跟我來!”


    她停下腳步,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芳華滿臉焦急地衝過來,流蘇般的長發在空中舞動。平瀾心中一突,有一種預感,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或許並不會那麽平靜。


    “怎麽了,芳華?”平瀾迎上前去,拎起書包的步伐加快。


    芳華喘著粗氣,拉住平瀾的手腕,“唐楊,她……她出事了,現在在校園後山的小叢林裏。”


    “什麽?”平瀾蹙起眉頭,唐楊那個狡猾的女生,怎麽會出事?


    “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她快支持不住了,我一開始以為是惡作劇……但她的樣子,真的不對勁。快點,時間緊迫!”芳華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她的手掌緊緊抓住平瀾,像是唯一的稻草。


    兩人急忙衝向校園的後山,平瀾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在盤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唐楊的安危。她甚至想象不出,向來計劃周密的唐楊會遇到什麽樣的麻煩。


    沒等她們到達,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氣喘籲籲、神色慌張的張峻豪......


    他看起來像是跑了很遠,直奔平瀾而來——突如其來的張峻豪,他的出現給了平瀾一個異常的預感。


    張峻豪還沒等步伐停穩,便急切地說道:“你們快點走,那裏……”他的目光在平瀾和芳華之間快速掃過,眼中是難以掩蓋的焦慮。“那裏發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失敗了都知道重頭再來,沒機會了那就是沒機會了。”


    她也是在他筆下,知道芳華轉學過來之前,所有人都把她當作“爛泥扶不上牆的黑木耳”。誰又能知,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笨笨傻傻的姑娘,不僅成為他漫漫人生路上,點亮他的理想路從而堅定抱負的人。


    ——意外之下,初識芳華——


    一個明媚而遙遠的午後,她抱著一大卷剛剛印刷出來的試題匆匆忙忙下樓。


    “可以根據真題的規律抓住考點,今年的高考題很多都是從前的題變過來的。”


    “一定要重視課本,要善於在基礎中發現隱藏題眼的細節,邊邊角角也不能放過。”


    “學理一定要會畫知識框架,通過關鍵字、句,充分挖掘出題目中暗含的條件。”


    他恍然明白,平瀾在他心底永遠不會是微不足道的過客。他還沒來得及講起平等的愛慕,在過去的十幾年,那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夢,美麗又殘忍。或者她從未擁有,但她依舊願以一生純良安寧,不計迴報地去守護,即便最終被辜負。


    但辜負之後,她從來不曾否定自我,而是自我救贖,獨自在陰暗中舔舐傷口,再在某個風清日朗的好天氣走出來,依舊意氣風發,不卑不亢。


    籃球賽上,平瀾心碎於張峻豪和唐楊的親密。但就連那一粒微不足道被人忽視的塵埃,都做不到置身事外。


    張峻豪受傷被平瀾告知唐楊,貼心送藥,心中滿是感動。這次得到迴應,隻覺得陽光燦爛,但畢竟散場在即,他並不舍得打擾她的幸福。


    唐楊和他講起平瀾,她有一個寫一中故事的筆友,激勵她奮發向上。隻不過現在因為她的離開,傷心欲絕,想來已經很久沒有整理這一段青澀歲月。甚至想把三年來所有的努力化作他所期待的唯一認同——那次可笑得不得了的一模成績——《尋找魚》。


    “這次想來,就已想開。”他終於還是失去了她,但她已經不再失意,她把她的喜歡扔在了風裏。他也將她的書信發在班級群裏,唐晨真摯道:“高考後的你,一定會感謝現在拚命的自己,因為你從來沒有辜負過任何人。”


    那一頁一頁故事的收稿人,程序冊麵,各司其職。每一種治療人生的苦難都沒有旁觀者,它們都在以相同的分量不辜負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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