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晃眼的上午,平瀾如往常一樣穿梭在校園的花壇間,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籃球場,那裏的張峻豪如同一道光閃過,讓她心跳不已。


    “瀾,你怎麽又發呆啦?快點,我們要遲到了!”芳華的聲音打斷了平瀾的沉思,她趕緊跟上芳華蹦蹦跳跳的步伐。兩人的笑聲交織在校園的早晨,仿佛一幅青春的畫卷。


    平瀾和芳華剛坐下,班主任就走進了教室,他身後跟著一個新麵孔。“同學們,這裏有一位新同學,唐楊,今後她會和我們一起學習,請大家多關照。”唐楊微微一笑,那種自信且略帶狡黠的表情,讓平瀾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新同學絕非池中物。


    在課休的間隙,籃球場上的歡聲震耳欲聾。張峻豪正揮汗如雨,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少年特有的灑脫和自信。他的球衣濕透了,緊緊貼在健壯的背部,每一塊肌肉的線條都清晰可見。


    “看什麽看,小心眼睛掉出來。”芳華戲謔地拍了拍平瀾的肩膀。


    “別鬧了,我隻是...”平瀾尷尬地撇撇嘴,心裏卻在想,如果張峻豪能注意到她該多好。


    午後的物理實驗課,平瀾因為分心導致實驗失敗,俱樂部的資料也被自己不小心打翻,弄得一團糟。


    “需要幫忙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平瀾抬頭一看,正是張峻豪,他的眼裏閃爍著關切和溫暖。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不,不用了,真的,謝謝你。”平瀾語塞,臉上一片緋紅。


    “好吧,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張峻豪微笑著,然後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平瀾坐迴凳子,手心還在發汗。這時,唐楊走過來,故作神秘地低聲說:“看來我們的籃球明星對你有些意思呀。”


    “什麽?別亂說!”平瀾急忙否認,但心中的小小喜悅卻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盡管她知道這可能隻是唐楊的玩笑。


    然而,平瀾不知道的是,唐楊的一番話,即將在她的校園生活中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它並非隻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笑。


    最後張峻豪問平瀾為什麽不出手,是因為平瀾曾出手相救於芳華。在那之前,平瀾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起初是因為沒有交集,後來是因為怕她反問,問到唐楊,問到心思,那她會不知所措。


    但平瀾說了,喜歡這種事,有什麽好害臊的?


    她也有課,她也是交接後就退出了,她當這個臨時班長也才幾天,又是帶病上崗的,也不善交際,腦子也不夠使。但早晨芳華跪地求她的樣子,她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惜她什麽也不知道,賞要討,辛勤學。如今她已經走在她前麵了,她欣慰一笑,即使很久都沒人告訴她這個答案,但她一直憑借相遇確認,這個世上,還有偏離了際遇和才華,迷霧裏豁然互通的欣悅和耐心。而多年以後,經綸滿腹,落筆生花或孤篇橫絕,也曾被別人敬畏地模仿,但始終無人替代。”


    “很難過吧!沒想過會這樣的人生,沒有如我所願的那樣,漂亮體麵的活著,會苦盡甘來嗎?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分明是秋日,清涼的風卻未能帶走心底的熱氣上頭,像打了一場沒用的架,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如果你是對的,你沒必要生氣,如果你是錯的,你沒資格生氣。”


    “體育課上的擊殺是戰場,但真正戰場上的擊殺,那才是沒名沒分。”


    “別人驚豔於蝴蝶破繭的美麗,卻沒想過它蛻變的苦寂。擱那日常豔羨別人的成果,觀察別人爹媽,觀察到旖旎之處,被溺愛浸長大的花兒,不怕澇啊!”


    “孔寧說,如果沒有遇到你,她不能想象她的人生會是什麽樣。其實她也是。”


    “高考悄悄拉開帷幕,少年意氣風發,而平瀾也捱到日出,見識過月亮。與自己握手言和,成敗無傷大雅。”


    平瀾在安靜的教室裏小聲背著單詞,後麵突然出現了三個奔跑的人。


    “老陸你小子給的是什麽玩意,老黃你補習的學生年級第一了,我們還都在三百名左右徘徊……”


    陸瑾宇酷酷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要收很貴的補習費用……”


    三個大小夥子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吵起來了。爭到最後,小胖子張偉峰和陸瑾宇大打出手了,什麽都顧不得就開始扭打,孔寧在一邊也被惹火了,但是比起兩個發瘋的實誠人,他完全不夠格。


    最後把張峻豪引來了,一個空中接力下來,大聲音把全場都嚇到了:“幹什麽呢?不想上了是不是。”


    場麵安靜下來。


    張峻豪看著三人,勉強道:剛巧在這個時間,他手上的腕表播著他們錄取了同一所大學的信息。


    “你們都要考 c 大是不是?”


    幾個人都點點頭,陸瑾宇抽出手擦著鼻血,“陸哥連這都算計到了。”


    “健兒自有天收你懂不懂,現在嚐試一下以後就不會被安排到同一個宿舍了。”


    張峻豪放任他們打鬧了一會兒,沉默了良久,才將身體裏的悲傷散出來。對著籃球場,對著建高樓大廈,對著整齊奔跑的少年們,最後分不清哪些是哭的,哪些是笑的,便都揉碎在那年夏天沒有風的日子裏。


    “對不起……”


    平瀾走到他麵前道:“後果我擔著,那天的事……你沒有錯,我也沒有。我隻是希望以後的你遇到她,知道她過得很好……不用再做什麽了。”


    “你的心意,她會收到的。”


    高三那年他們彼此沉默,以征戰激烈的戰場,但他們都知道他們也沒有遺憾了,起碼對比青青子衿的春天,這年的秋收倒是滿載而歸。她在最後才勇敢說愛,你在遠方收到了嗎?


    天邊泛起的晨曦,似乎為這個日常的校園生活又塗抹了新的色彩。平瀾佇立在教學樓前的梧桐樹下,手中緊緊抓著初稿滿是批注的小說。她的目光穿透前方的人群,仿佛要穿透這無盡的校園生活,直達那片自己夢寐以求的未知世界。


    “喲,平瀾,又在這自個兒美呢?” 張峻豪的聲音在平瀾耳邊響起,搭配著他那極具魅力的笑容。


    “哼,張峻豪,你那籃球打得和猴子似的,還挺自得其樂的!” 平瀾抬起頭,用力揉了揉眼睛,欲掩蓋自己微微泛紅的眼圈。


    他嬉笑著反駁:“那是你不懂,籃球就是藝術,每一次穿梭就是一次創作啊!” 張峻豪一邊晃著籃球一邊靠近她,一副瀟灑的模樣,讓不遠處的女生群低聲竊語。


    就在平瀾還在迴味張峻豪話中的自信時,一聲尖銳的唿喚劃破了寧靜的早晨。


    “平瀾!快來幫我看看這道題!” 芳華手中揮舞著厚重的數學課本,一臉急切地朝她奔來,哪裏還有昨天剛轉學過來那驚鴻一瞥的羞澀。


    “別急嘛,慢慢來...” 平瀾笑著招手,示意芳華坐到她身旁。


    “哎喲,張峻豪也在啊,你這籃球打得真是沒誰了!” 芳華眼珠一轉,戲謔地向張峻豪打了個招唿。


    張峻豪笑嗬嗬的應聲,然後目光轉向平瀾手中的小說初稿,故作深沉地問:“這次的小說,可有突破?我都聽說了,你那文筆,可不一般!”


    平瀾避開了他好奇的眼神,輕輕將手中的稿紙揣進書包,語氣堅定而充滿力量:“這次我得在文學社的投稿大賽裏有所作為!自己的路,還是得自己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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