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的清晨總是帶著一絲無拘無束的清爽,但在這個清晨,平瀾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打破了心中的平和。


    她獨自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目光穿透窗戶,投向遠處操場上張峻豪那引人注目的身影,橘色的籃球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炫目。幾個穿著球隊練習服的男生圍繞著他,似乎在討論著什麽,張峻豪時而認真點頭,時而輕鬆一笑,那陽光般的笑容令多少女生心動。


    平瀾暗自歎氣,將手裏的筆旋轉了幾下,然後重重地把頭埋進了書本之間,聚焦於自己的學業和理想。她總是這樣,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投注在學習上,努力以此抵禦心中對張峻豪的暗戀。不過,有時候也會幻想著,如果能引起他的注意,甚至成為他的女朋友,那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突然,一聲清脆的“砰”,一個籃球準確無誤地砸在窗戶上,打斷了平瀾的思緒。球落地後反彈幾次,止在了窗下。而那撫平了心中波瀾的轉學生芳華,仿佛察覺了什麽,帶著幾分頑皮的笑意,走進了教室,彎腰拾起了籃球。


    “唉呀,平瀾,你這是對今年校隊的明星投以敵意啊?”芳華的聲音戲謔中帶著一絲暖意,淺笑著拍拍平瀾的肩膀。


    平瀾搖頭苦笑,卻不自覺地又看向了窗外。芳華順著她的目光,然後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有的時候,勇敢一點的話,春天可能會提前到來哦。”


    “別胡說。”平瀾沒有接芳華的茬,她收拾起心情,“迴頭英語課我得交作文了,我還想再檢查一遍。”


    芳華靈動的眉毛一挑,“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去圖書館吧?我這有幾本不錯的參考書,對寫作有幫助。”


    平瀾心動了一下,但在想起張峻豪那微笑的身影時,她的心又陷入了微妙的掙紮。她微微點頭,“好吧,等放學後一起去。”


    一天的課程在忙碌中漸漸結束,傍晚時分,天空泛著淡淡的金紅色,圖書館裏的氣氛安靜而舒適。窗外葉子沙沙作響,仿佛在說著秋天的到來。


    芳華找到了她認為對平瀾有幫助的書籍,兩人圍坐在一起,浸淫在文字的世界裏。


    “哎,你寫作文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或者秘訣?”芳華一邊翻看書頁,一邊似乎無意地問道。


    平瀾在反複推敲著一段論點時停頓了,思索片刻後,決定分享自己的小技巧,而芳華聽著聽著,笑得越來越開心。她忽然低下聲音,說了一件讓平瀾心跳加速的事情——


    “說起來,張峻豪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哦。”芳華輕聲說著,眼神中滿是玩味。


    平瀾心髒猛然一跳,她震驚地抬頭,臉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複雜。


    此時,圖書館的門外,張峻豪的身影恰好出現在走廊上,手裏拿著籃球,他步伐輕快地朝她們走來。芳華和平瀾的對視,就在這一瞬間驟然而止。


    關於平瀾的文字在冊頁好多好多,但是都反反複複強調著“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聽著好別扭啊!平瀾是兔子啊!她又不屬狗。


    “要自信,哪怕敏感,也要一往無前不服輸。”


    “愛自己就了不起。”


    “一次雞蛋成就一個生命,一次耕耘成就一個肯定。”


    “在盛開之前,我們都無法預料,這一朵花是在夜裏安靜地開,還是無聲地歸於塵土。但花的心裏很清楚,一旦肆意綻放,沒有人再認得她隻是一粒卑微的種子。”


    “日出月落,花開花謝,明亮的蒼穹總有陰霾。生命是一場無法預演的舞台,大意者歡聲高歌,小心者殫精竭慮。唯有真正自信的演員,方能達於亂花攢速,依然從容。”


    安靜之所,自我更替,靈魂相認,暗夜萃取消化苦痛,凝成非凡人眼眸中的星辰。


    滴答……滴答報春的豎笛吹響,她一邊接納窗外的雨水漣漪,一邊自顧自地將過往碾碎,沿著歲月成長的台階一步步地好像也不長。刹那間,山巒江湖。


    雨是善的,她記得那個眼神,淅淅瀝瀝把她喚醒,那上麵還鐫刻著陸瑾宇十五歲那年的盛夏。


    十五歲那年似乎是刻在基因裏的一生很長,她也會懷念那個盛夏,蓮歡隱迷離的晨曦全然不顧石榴花多麽通紅,拚命在十六歲盛開,兔子啾啾還眯著眼睛哼哼,梧桐樹也曾寂寞地搖擺。


    而橫空詮釋著所有的夏熱中,撕心裂肺的晴朗裏,那個少年執著無悔的背影。


    在墨藍時爬著,她的麵具又相迎那片星空。


    在衣裳破爛不堪時,還是目光所及都是草莓軟糖。


    一直等到撕去那層明裏昏暗的陰霾。


    仲夏不曾絲毫遲到。


    毫不客氣的登台歌唱。


    其實女孩和兔子一樣的簡單,喜歡追逐,玩耍,童話,星月,做瑣碎繁雜的不切實際的夢。隻是那時的兔子很髒,胡渣都冒出來了,眼睛還壞掉了,耳朵成了菜花兔模樣。


    還好啊!想找到的人誰都沒走散。


    在春日溫暖的陽光下,校園的櫻花樹下,平瀾坐在草地上,手中拿著一本看似破舊的詩集,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著詩句深藏的意義。她的身邊,是轉學不久的芳華,兩人之間的對話,輕柔而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你看,這首詩寫的是春天,可我總覺得裏麵隱藏著一絲哀傷。”平瀾指著書頁上的一行字,語氣中摻雜了一絲困惑。


    芳華傾身過去,湊近了看那行字,然後抬頭笑了笑,“或許詩人是想說,即使是春天,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憂愁吧。就像我們,明明是青春年華,偶爾也會有煩惱和不安。”


    平瀾笑著輕輕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感慨,“那你說,我們的青春,會不會也像這櫻花一樣,美麗而短暫?”


    “當然不會。”芳華突然抓住平瀾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因為我們會把握每一刻,不讓任何一朵花無謂地凋謝。”


    正當兩人笑談間,草地另一頭傳來了籃球的彈跳聲,張峻豪帶著幾個籃球隊的隊員在做訓練,偶爾他的目光會飄向這邊,尤其是在平瀾和芳華笑聲傳來時,那眼神裏摻雜了一絲複雜。


    平瀾偶然間捕捉到那一瞥,心中微微有些悸動,但很快被一旁的芳華的話語拉迴了現實,“平瀾,想好了參加文藝晚會的節目了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嚐試一下,也許能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我們。”


    張峻豪在聽到這段對話後,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動,他看著平瀾認真考慮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了一股想要接近的衝動。他搖了搖頭,將這份莫名的情緒強行壓下,轉而對隊友喊道:“集中點,我們還有比賽要準備。”


    就在這美好的春日午後,青春的故事悄然展開,而每個人的內心,都開始醞釀著屬於他們的小小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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