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操場邊的柳樹,灑在平瀾的書本上,形成斑駁的影子。她的眼睛不時地從書頁上抬起,透過厚厚的眼鏡片遠眺,盡管她試圖專心於學習,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的籃球場。那裏,張峻豪正在汗流浹背地訓練,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平瀾,你又看呆了。” 旁邊坐著的芳華笑著輕聲提醒,她的聲音總是能讓人心情放鬆。


    “啊,不是的,我隻是在想數學題怎麽做。” 平瀾有些尷尬地擺手,但眼神還是不自覺地往張峻豪那邊瞄了一眼。


    芳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輕輕笑了笑,“數學題也能跟人動作一樣有節奏啊?你這分明是在學習人體動力學。”


    平瀾紅了臉,把頭埋進書本裏假裝研究問題,但她的臉頰因為芳華的玩笑而更加火熱。這時,一隻籃球突然滾到了她們的腳邊,平瀾本能地彎腰去撿。


    “等等,我來吧!” 張峻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跑到了平瀾麵前,蹲下身子撿起籃球。他的臉龐離平瀾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近得讓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光芒。


    “謝謝,張峻豪。” 平瀾聲音微微顫抖,試圖顯得自然。


    “沒事,謝我幹嘛,這球還得多虧你們擋了一下,要不我得去更遠的地方揀。” 張峻豪站起身,笑著拍了拍籃球,又看向芳華,“芳華也在這啊,你們倆是在複習嗎?”


    芳華點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是啊,平瀾正在教我如何在考場上運用動力學原理呢。”


    張峻豪笑了,“聽起來高深得很,下次籃球賽你們是不是也來幫忙分析一下?”


    三人的笑聲在陽光下融合,空氣中彌漫著青春的氣息。平瀾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她感覺這一刻的陽光格外燦爛。正當張峻豪準備再說些什麽時,校園的廣播響起,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所有學生注意,現在請各班級代表速到行政樓領取即將進行的校運會物資。”


    張峻豪揮了揮手,“看來得走了,你們繼續,下次籃球賽別忘了來看我。”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平瀾感覺心裏空蕩蕩的,卻也暖洋洋的。芳華輕輕拍了拍她的。


    平瀾本以為結束了,睿智的話語,帥氣的離開,至少能給自己加分。


    可現在衝到教師樓下,電話裏就傳來了哭泣聲。平瀾覺得又好笑又生氣,安慰著,這讓我怎麽感到意外?


    “你在二樓?我在樓下。”


    “別過來!”平瀾緊緊攥著拳頭,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你過來,我真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麽事兒來。”


    “我好心好意來安慰你,他……他帶著好幾個人把我攔住了。都是熟人,他們不知道咋迴事,我是女孩家家的,臉皮薄,可下來一定又會怪她不知羞恥不懂得拒絕,或者以別的什麽由頭淹死我。”


    “可事實上不好的事已經發生在我身上了,當我們忍氣吞聲不發火,當談笑風生變成附和,才會明白,什麽溫柔真誠,忍讓遷就,都是失敗者的自我麻痹。”


    “如果不吵不鬧不張揚,誰替你主持公道?我呢,我便將長長短短的鐵蒺藜在手心裏互擊,便是轟轟烈烈的一場幹戈戾闥。”


    在電話那邊一陣磕磕碰碰之後,傳來了假裝歡欣的笑聲。


    那一頭,明顯加快了腳步。


    什麽白蓮花綠茶婊,玩過這一遭,平瀾不希望任何“同學”覺得她好欺負了。


    這個“同學”,不止是她舍友張小小,再加他白龍和唐楊那種一有矛盾,就拉起一幫人“堵人”的熊孩子。風再大,都吹不迴從前了。


    “你過來,咱們就小巷子理論理論。”平瀾把張偉峰給他的鐵蒺藜拎起來,跟著樓上傳來蕩去的聲音,向著籃球場方向走去,“成年不靠拳頭。”


    他看著正在上著體育課,神遊在外的同學。


    “如果你現在很絕望,那太好了,否極泰來的時候到了。”


    “有些同學,看起來天天什麽也不學,也考的年級靠前。”


    “可他們的大腦,就像受到過頂級技能訓練的殺手,做題這種任務,隻需要激活很小一部分腦細胞就能完成。也隻有在體育和音樂課,我們才能通過表麵現象看到他們的存在。”


    “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在一道鴻溝麵前止步,至此再無坦途。而那些平時不起眼的同學,一步一個腳印,積小勝為大勝,到達山頂。”


    “別人的屋簷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傘。”


    “沒有傘的孩子,隻有努力奔跑。”


    平瀾太陽穴“突突”的痛著。


    好像在那一刻,被按了暫停鍵,世界時間亂流,隻剩下他獨立其中。


    她好像明白了。


    一個將目標鎖定在星辰大海的人,眼前的這些雞毛蒜皮,其實是不值一提。


    她走的太遠,太累,靜下心來思考,才知自己早已迷失。


    “人生旅途中不要因為眼前的苟且而忽視了和失去和錯過的東西。”


    他們迴以微笑,也有點頭不以為然。隻沉浸在目前的喜悅之中。


    平瀾去到班主任的辦公室。


    “一切都還不算太晚,退一萬步講,就算失去了上重本的機會,你要相信人生的每一條路,都有它的光景和浪漫。”


    “如果你是對的,你沒必要生氣,如果你是錯的,你沒資格生氣。”


    “身正不怕影子斜。”


    “多事者的嫉妒與誹謗,不可以阻撓腳步,恰恰相反,它完全可以成為你登上高山的墊腳石。”


    “無知者的偏見不予理會。”


    “放長眼光,時間自會迴答。”


    “曾經荒廢的歲月,也可以策馬狂追。”


    “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到無能為力,拚搏到感動自己。”


    “大學衝刺宣告現在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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