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園裏,路燈散發著璀璨的光,籃球碰撞地板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響。


    平瀾飆完最後一圈,她在長凳上放好書包,接過芳華手中的礦泉水,“謝謝!”


    芳華看著她的眼睛,話語中隱藏著一絲調侃:“謝我?”


    “謝張峻豪呢!”平瀾嬉笑著躲開。


    那天下課的紙條揭開,張峻豪含笑著將她們班所有人集體罰跑五圈作為早讀缺失的罰則,理由冠冕堂皇——督促大家鍛煉身體,讓學習更加有效率。


    這個插曲成了她和張峻豪之間微妙的升溫器,不是告白卻勝似告白,平和又奇特。


    唐楊的笑意卻未曾消失,她微挑了挑眉,伏在平瀾耳畔:“聊聊吧,你和張峻豪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開始了?”平瀾的聲音逐漸降低,卻又浮現起一絲快樂,“你是說籃球場上偶然相遇的一見鍾情?”


    曾幾何時,張峻豪走廊上的匆匆一麵,已是她每晚閉眼後最幸福的幻想,不必為他贏球後的笑容歡唿雀躍,也不必為他受傷而擔心不已,隻是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為她秘密的愛而喜悅。


    “要不你就去試試吧,”芳華咬了咬筆頭,謹慎中帶有一絲堅定,“你總是不去嚐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試試又不會少塊肉。”


    那雙靈動的眼睛似乎在說:“不敢就別做我姐妹!”


    平瀾無法抵抗這樣的威逼,笑聲在閨蜜的眼中變得捉弄:“不了吧,還是學習比較重要。”


    芳華忍不住揮了揮拳以示警告:“你敢,他可說了,不去的話...哼哼!”


    平瀾有些無措地擺了擺手:“要殺要剮隨意,總之我不會去的!”


    看到芳華氣嘟嘟的臉色,她才忍不住軟和了語氣:“別急嘛,也許以後...”


    以後呢?或許每個人的青春都是如此,花開時有香,花落時無言,這是一段不是告白的告白,藏匿在普通之中的不朽旅程。


    平瀾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從窗外斜斜射進的陽光鋪在她的試卷上,仿佛為她努力學習的畫卷添上一抹金色。然而,心裏卻突然湧起一絲慌亂,今天是張峻豪的生日,校園裏的花語已經早早等著要送給他。她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桌角,那裏暗藏著她的小禮物,一封簡單的生日賀卡。


    “平瀾,你可真會藏東西啊,這要是不告訴我,我還真找不到。”芳華一邊笑著一邊將賀卡握在手裏,不用猜都知道是給誰的。


    “給我,我晚上放他鞋櫃裏去。” 芳華還沒等平瀾迴答,就自告奮勇伸手要過去。


    平瀾隻能苦笑著點頭,她知道芳華會幫她的忙。“你能想到的辦法我怎麽就想不到呢?”她有些灰心地低語。


    芳華敲了敲平瀾的腦門,笑著說:“沒什麽想不到的,隻是你不夠膽大而已。別忘了,張峻豪可是你的夢中情人啊。”


    “夢中情人...” 平瀾默念著,感到有些苦澀。


    此時的操場上,遠處傳來籃球拍打地麵的聲音和同學們的歡聲笑語。平瀾向窗外望去,籃球場上高大的身影正如太陽般耀眼。那個貫穿她整個高中生涯的背影,張峻豪。


    通識課的聲音似乎都隨著思緒飛向了遠方,歡聲笑語和藍天白雲似乎也在課堂之外。平瀾在夢想和現實之間搖擺,那封簡簡單單的賀卡,代表著她心中所有溫柔和無奈。


    當然,芳華和平瀾知道,他們和張峻豪之間有著天壤之別,他是光環籠罩下的籃球明星,而她們不過是普通的女生。但對於女孩子來說,心裏的那個他總讓一切都值得。


    “嘿,你們那麽認真看什麽呢?在討論最新的八卦新聞嗎?” 唐楊走過來打破了二人的安靜,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


    “沒有啦,我們隻是在討論,嗯,生物老師留的家庭作業而已。” 平瀾支吾地隨口編了個理由,而唐楊卻不以為然地輕笑了聲,不再追問。


    下課鈴聲響起,忽然,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符的紙條悄然被塞到了平瀾的桌角。她掀開一看,不由得心頭一緊。這是...


    故事在這裏戛然而止,下一節課的開始即將揭開這封突如其來的紙條的秘密。


    下課鈴聲的餘音還在教室裏迴蕩,平瀾推開座位站起身,手中的筆順勢收迴文具盒,那時一張飛揚的紙條靜悄悄地落在了她的視線裏。她心頭一跳,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角兒,猶豫了一瞬,終是小心翻開。


    紙條上的筆跡歪歪扭扭:“晚修之後,籃球場見。—張峻豪”。心尖竟是瘋狂地跳動起來,是他,她內心封存已久的暗戀對象,很難相信這不是某種玩笑。


    教室外已是喧囂一片,平瀾卻仿佛置身於隻有微風和沙沙書頁翻動的靜謐世界裏。她糾結著,究竟應不應該去,她是那麽普通,他卻如陽光般耀眼。


    放學後,操場旁的楓樹下,芳華發現了平瀾的異樣,輕聲問:“怎麽了?像失了魂似的。”


    平瀾瞥了一眼班級門外張峻豪身邊歡聲笑語的女孩子們,停頓了片刻:“嗯,沒什麽。” 她把紙條藏好,決定將心事深埋。


    芳華並沒有放過她的異常,捏了捏她的手背:“你如果不說,我可要現場解剖你的心了。”


    “別鬧啦,”平瀾怯生生地笑著,語氣卻堅決,“你解剖開了,可就沒得縫合了。”


    芳華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調皮:“那我不解剖你,改剖張峻豪好了。”她指著不遠處的籃球場,聲音戲謔不已。


    平瀾的笑容凝固,緊張的情緒像潮水般湧了上來。


    晚自習後,籃球場上空無一人,隻有遠處的路燈投下朦朧的光。平瀾站在那裏,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如同冗長的世紀。腳步聲自遠而近,向她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猛地抬起頭,驚慌失措地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來,走向她...


    張峻豪,他的笑容有如早春的陽光,輕易地驅散了周圍的寂靜。他直截了當:“我注意你很久了,每次比賽我都能在觀眾裏找到你。”


    平瀾腦海空白,心中的怦怦聲音肯定傳遍了整個校園:“你、你...我...”


    他打斷了她的話,眼神堅定:“我有個提議,關於我們兩個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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