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路旁的路燈拉得長長的,映襯著兩條稍顯孤寂的身影。張峻豪健步如飛地走在平瀾身側,時不時瞥她一眼,想說點什麽,卻又止住了腳步,隻是靜靜伴著她走。


    “今晚的咖啡香味兒,配上你的笑,真是絕配。”張峻豪突然開口,嚐試打破沉默,話語裏有層不易察覺的情感流動。


    平瀾的臉微微一紅,嘴角卻露出了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張峻豪,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嗬,我隻是想說,以後的路,不管多麽遙遠,你都不必一個人走。”他的聲音有著一絲不易探究的堅決,好像在暗示著某種決心。


    他們走過一座顫巍巍的小橋,橋下的流水聲似在證明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影子交錯在水麵,隨著波紋輕輕搖曳。


    或許之後就各分東西,盡管仍在一個城市,卻也各自天涯。這個夜晚,是他能這樣陪在她身邊走的最後時刻。


    “張峻豪,”平瀾突然停下腳步,轉頭認真地看向他,“我想對你說,謝謝你今晚的陪伴。這段時間你在我身邊,帶給了我許多快樂時光。”


    “我該說謝謝的是我。”張峻豪感覺心口一緊,“有你在,才更有戰鬥的力量。”


    抵達平瀾的家門前,燈光溫馨,猶如一盞指引的燈塔匆匆行人。他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睛,“我們今晚的話,能記住嗎?”


    她點頭,“當然。”


    她家門口的路燈傾灑而下,已有幾分朦朧的醉意。他輕按平瀾的肩膀,讓她麵向自己,然後緩緩俯身,輕輕地吻上她的唇。平瀾微微一顫,睫毛輕顫之間,她的眼簾緩緩閉合。這個吻竟出乎意料地溫柔,與往日不同,像是一種離別的儀式,充滿了深情的寄托。路燈下的他們,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像是堅守的深情。


    這個吻意外的溫柔,像是一種離別儀式。


    直到再也不能前進半步,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平瀾忽感臉上濕潤,才意識到那是張峻豪滴落的淚水。他緊擁著她,頭埋在她的發間,聲音微顫著說道:“平瀾,你一定、一定要記得我啊!”


    她感覺到了他的脆弱與不舍。


    “放心,我會記得的,我會記得的。”她一遍遍地予他承諾,並將他的身形牢牢地刻在心底,直至完全融合。他終究是起身,臉上強裝歡笑,轉身走了。一步,兩步,卻終究變成了小跑,那是他不願讓人看見他眼淚的掙紮與無奈。而平瀾站在原地,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悵然與酸澀,這樣的夜晚,終是會有些許寂寥與不舍。她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感情,恐怕隻有離別的時候才會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吧!


    不過平瀾知道,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在這雨疏風驟的時候,她要努力綻放出生命的花朵,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至少,現在她已為自己找到了那片芳華。


    “今晚月色真美!”平瀾打開手機,看到張峻豪發來的信息,映入眼簾的竟是這一句。盡管是極為簡單的一句話,但隔著手機屏幕,平瀾卻仿佛感受到了那言語之間的深情。


    “嗯,很美。”平瀾依窗而立,手指輕拂著窗欞,眼神卻定定地凝望著遙遠天際的那一輪明月,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開始萌發。


    “我也想和你一起看月亮。”張峻豪的第二條信息,又迅速跳入了她的眼簾。平瀾怔了怔,這一刻,她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情在心間彌漫開來。


    “明天你還會陪我嗎?”第三條信息讓平瀾的心跳加速,那句話裏的期盼與不安,似乎同樣感染了她。


    “當然。”她快速迴複了這條信息,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個字,卻代表了她心中無盡的承諾與肯定。


    滿意的笑容在平瀾的臉上綻放開來,她輕輕籲了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承認了自己對張峻豪的情感。朋友之上,戀人未滿,也許正是他們目前關係的最好寫照。


    夜空如墨,點綴著寥寥星辰,平瀾的心卻如那璀璨星辰般明亮。她想起前些日子,張峻豪教她做題時耐心的講解,共同學習時的相互鼓勵,還有一起在操場散步聊天的輕鬆時光。那一切,都是在她心中輕輕綻放的美麗記憶。


    “睡了嗎?”突然,張峻豪的語音請求打破了夜的寧靜。平瀾心中一驚,趕忙接通了語音通話。


    “平瀾,我想和你確定戀愛關係。”那邊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又異常堅定。


    平瀾的心跳得厲害,“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兩人相顧無言,卻心意相通。情感的窗扉,終於在此刻完全敞開。


    早春的清晨,窗外鳥鳴清脆,窗台旁的綠植在朝陽的照射下泛著翠綠的光,平瀾從睡眼惺忪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今天是星期天,也是約定好的日子,一想到要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平瀾的心情就格外愉悅。她迅速地起床梳洗,開始了忙碌的梳妝打扮,她想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張峻豪麵前。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幹淨整潔的地板上投下光斑,平瀾的心情如陽光般明媚。芳華拎著豐富的早餐,如約而至。


    “今天心情不錯啊?”看到平瀾紅潤的臉上藏不住的笑意,芳華笑著問道。


    “因為今天要去見張峻豪啊!”平瀾眉開眼笑。


    “特意起了個大早,畫好了妝,做完了平時要做的功課。”平瀾拿起牛奶,一飲而盡。


    “暗戀的那個人就像是裝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寶貝,平時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去碰去摸,就想自己一個人擁有。可如果是碰到了一個喜歡的人,又希望寶貝像向日葵一樣,一心一意隻跟著太陽,其他的什麽風霜雨雪都不管。當你真正擁有了太陽,又覺得太陽太耀眼,會刺痛雙眼,讓自己流淚。暗戀的人就住在你的心尖,隻要一眼,哪怕隻是半秒,也會淪陷。”芳華打趣著她。


    “我們快點出發吧!”平瀾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的,馬上。”


    “喂,下來啦,我在你家樓下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峻豪的聲音。


    “我們下去吧!”平瀾雀躍著。


    兩人拎著早餐,一路歡快地走向樓下。


    “你怎麽這麽快啊?”平瀾問道。


    “因為我想見到你啊!”張峻豪答道。


    “我們去哪兒啊?”平瀾問道。


    “動物園。”張峻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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