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對我家阿荷笑得這般蕩漾!”


    聞人雪華一把拉起洛荷,占有欲極強地對微生辭怒目而視。


    微生辭嘴角笑容一僵,唇瓣微張,淡淡吐出三個字:“深井冰。”


    聞人雪華:“……”


    “嘭嘭嘭!”


    符籙陣中驀地迸射出道道強盛的金光,淡藍金光裹挾著凜冽的劍氣,竟直接將符籙捅了個大窟窿。


    金光透紙而過,帶出一連串鮮紅的血珠,淅淅瀝瀝砸落在地,立時滾進硝塵碎灰中。


    闌夕被朝顏一劍釘在符紙上,眸中神色卻異常平靜。


    身後漏洞的符紙唿唿刮出道道罡風,徑直往朝顏麵門刮去,卻在即將觸及時驟然消散,化作清風,輕柔地掀起她鬢邊長發。


    闌夕笑容溫柔:“阿姐,你看,姐夫總是這樣區別對待,對我狂風驟雨、秋風掃落葉,毫不留情,對你,就是溫風拂麵,極盡寵溺。”


    朝顏麵不改色,壓抑心中的雀躍:“用你說!”


    “你若與我站在一邊,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打成這樣了?”


    闌夕身形一閃,抓住劍身,即便被劍身割傷也不在意,身體一種難以想象的角度扭轉,竟轉瞬將自己從劍身上拔出去。


    朝顏望著他肩膀上的窟窿,冷哼一聲。


    確實是個狠人,就像沒有痛覺一樣,為了逃出她的桎梏,硬生生將自己肩膀上的肉旋掉。


    他的血撲簌簌落了一地,朝顏的靈力在他體內循環過,療傷隻是為了更了解他的身體狀況。


    打起來就清楚哪裏是他薄弱之處,專往他傷處捅。


    “你總是在說廢話,”朝顏心底壓抑的火氣在觸及到他汩汩冒血的傷口時,陡然消減幾分,“生死鬥,你到底哪來那麽多話?”


    “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說不口了。”闌夕道。


    朝顏再次攻上前,試探出闌夕的斤兩,便再不留手,收斂體內的生命之力,右手執劍,左手陣法,同時朝闌夕攻去。


    闌夕抬手單指在傷口上覆了層靈力,止住血,調轉梨花槍,眉心天狼紋印爆發出璀璨的金光,迎著朝顏爆衝而上。


    這邊兩人在初步試探底牌之後,打得難舍難分。


    微生辭這邊的局勢卻有些微妙。


    看著再次蹲在鴉眷身邊的洛荷,他眸底生出幾分不滿。


    “你做什麽?”


    洛荷神情沉靜,道:“她還在昏迷,畢竟是女子,你想要做什麽,我可以代勞。”


    微生辭麵對朝顏時的好脾氣,在對外人時全部收起,故而說話也直接:“我不會占她便宜。”


    洛荷滿頭黑線:“我不是這個意思……”


    微生辭蹙眉:“你起開。”


    聞人雪華見他陡然轉冷的神色,也有些惱怒:“你兇她做什麽?”


    微生辭涼涼瞥他一眼:“你在胡攪蠻纏什麽?顯著你了?”


    祁連灝懷中抱著鴉眷,手中牽著呆呆傻傻的祝餘,瞧見聞人雪華梗著脖子死強的模樣,不耐煩道:“正事要緊,你憋一憋會死?”


    洛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往旁邊讓了一下,道:“請便。”


    主要是鴉眷穿著清涼,不好讓其他男子靠近,但既然祁連灝不在意,微生辭也不拘泥於禮數,她也懶得管。


    微生辭見洛荷讓開,非但沒往前走,反而繞到祁連灝那邊,手中靈力匯入鴉眷身體。


    鴉眷昏迷至今,連旁邊如亂石穿空、破浪擊崖的聲響都沒能震醒她,一看就不是自己能醒過來的。


    想到鴉眷叛逃與祝餘身死的時間,微生辭眉間輕挑,鴉眷難道與祝餘有什麽關係?


    又或者說,祝餘是鴉眷昏迷的原因。


    這樣說有些不準確。


    微生辭眸光流轉,在鴉眷和祝餘身上轉了幾圈,最後落在祁連灝鐵青的臉上。


    茂密的胡子之下是祁連灝儒雅的容顏,他的手扯了下呆滯的祝餘,抬頭看向微生辭:“你在想什麽?”


    “一出狗血虐戀。”微生辭道。


    如果他猜想的沒錯,鴉眷很可能是祝餘的……


    “郎君!”


    鴉眷忽而驚恐叫道。


    微生辭抽出她體內漆黑無比的小蟲子,指甲蓋大小,蹲在她識海中,負責給她製造夢魘,令其做夢做到死。


    “我在我在!”祁連灝條件反射抱緊鴉眷,驚喜地看著轉醒的妻子。


    鴉眷晃了晃沉悶的腦袋,抬起右手撫上祁連灝側臉,心疼道:“你還好吧!”


    兩人你儂我儂互訴衷腸,微生辭狠狠鬆了一口氣。


    受狗血劇情影響,他差點以為鴉眷的那聲郎君是在叫祝餘!


    萬幸,鴉眷雖然是雪妖靈,但不是念念!


    還好他想茬了!


    如此說來,鴉眷的叛逃與祝餘的死並無半分關係。


    微生辭不由暗自苦笑,這起起落落的,屬實是逗人玩呢,他自己逗自己,莫不是也有深井冰的潛質?


    “我的女兒!”


    鴉眷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血色立時退了個幹淨,“我的女兒!”


    她重複的四個字每個字都聽得真切,但連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了?


    祁連灝滿頭霧水:“娘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沒有女兒啊……”


    “不是你的,是我的!”鴉眷語出驚人,空氣立時陷入無與倫比的死寂。


    祁連灝:“你給我戴了綠帽子?!”


    鴉眷:“沒有啊!”


    祁連灝幾近崩潰:“那你哪來的女兒!!!”


    鴉眷撓撓頭,似乎是才察覺到這裏是離世境,猛地拍了下他手臂:“外世的女兒,進來之前生的。”


    祁連灝大驚失色:“你在說什麽啊!你是誰,我是誰!”


    鴉眷安撫地拍拍他胸口,意識到祁連灝還沒有覺醒記憶,道:


    “你放心,我就你這麽一個郎君,我女兒是從我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肉。”


    說是一塊肉,就真的隻是一塊肉,不是生出來的。


    雪妖靈屬於罕見的母體自孕的種族,從自己身上割下妖力最盛的一塊肉,再輔以心頭血孕育,這便是雪妖靈除天地孕育之外的繁衍方式。


    上古神是天地孕育的,雪妖靈的祖先亦是,隻是現在都變成了鴉眷所說的割肉方式。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鴉眷神情急切,“我的女兒在境主手裏,我必須得救她!”


    微生辭心中驀地又生出一個離譜狗血的猜測,木著臉問道:“你女兒叫什麽?”


    鴉眷聲音幹脆:“念念!”


    微生辭:“……”


    淦!這次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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