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場生下來、活不下去、最終成功的孤單旅途。


    我覺得這一次做就要做得徹底,總之所有人基本都已經知道,既然不能相遇而安的保持這種狀況,那就需要徹徹底底的麵對。


    我並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會怎麽樣,已經到這個份上了,說或者做,都必須有個交代。


    可當何雨露出現在我麵前,有那麽一刹驚訝。而我,卻也不平靜。


    那時,我還在和陸海在思考到底該怎麽去說明這個事情。


    何雨露被身邊的林鎮海牽著手,旁邊還有她的爸媽,連何勇也來了。


    當時我有點不知所措了,還是陸海的反應快,告訴我他先去告訴龍哥,然後讓我穩住現場,就徑直的跑開了。


    我不知道陸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有點犯愁了,因為一直到何雨露他們走到我的身邊,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何雨露的爸爸會告訴她真相嗎,應該不會,不然她就不會來了,那我就不能直說。


    我該怎麽打招唿呢?碰巧?難道你一句碰巧,我一句碰巧就相互離開?


    我腦子還在亂無頭緒的想著,所以當何雨露他們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還掛著笑容,隻不過卻是僵硬的。


    隻有何勇迴過頭來和我打招唿,問我在這裏幹嘛。


    我沒有迴答,而是問他們在幹什麽。


    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來的,


    何勇說陪何雨露來看病。


    ******


    大概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天我和豔子一起吃飯,期間豔子老是作嘔。於是我就陪豔子去了趟醫院。


    其實我是以為因為亮子的緣故,亮子自從那次迴去之後,就再也沒來過。


    這段時間我經常會去看看豔子。


    被拋棄了兩次了,那又能怪的了誰?看人不準嗎?


    不,連結婚證都沒領,最起碼不用煩心了。


    我知道雖然看不出來,但豔子內心一定很悲傷。


    我又何嚐不是呢?在一個月前,那次之後,心都碎了。


    我沒有去治病,原因是何雨露拒絕治病。


    雖然我還能每天去看一看何雨露,但是這好像和她已經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差不多。


    天氣炎熱,我擔心她太勞累,下雨了,我擔心她忘記帶雨傘,我害怕她錯過吃飯的點,我害怕她的病會突然撐不住,我害怕會見不到她......


    可是,每當我擔憂時,她的身邊總是會及時的出現林鎮海的身影。


    自從何雨露的爸爸出院以後,我見到何雨露的機會越來越少。


    不過我並沒有妥協,當我覺得自己的生命中隻有一件事值得做,那根本沒人擋得住我。


    在那次我在陳雅的婚禮上因耽誤陳雅的婚禮,導致陳雅的婚禮沒有舉行成功而有愧意時,我在幾天後問張智事情會不會糟糕,林總會不會對陳雅有所誤會,後來有沒有再舉辦婚禮?


    張智告訴我,陳雅已經結婚了,讓我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說知道陳雅補辦婚禮我才能安心。


    張智說,領了結婚證才能在教堂舉行婚禮。


    自從那次參加婚禮之後,張智和寧美萱走的很近,經常在我麵前秀恩愛。


    這期間,張智也多次問向我胡靜的消息,我總是說,張智你小子好好對待寧美萱。


    而我總是很惆悵的想著胡靜怎麽了,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也去過她家找過她,隻不過她家一直關著門,她爸爸也不見了蹤影。


    在一次閑談中,張智告訴我林鎮海是林鎮華的弟弟,我有些意外,想這是天意吧。


    我又問了其他的,張智也隻知道這麽多了。


    在陪豔子去醫院時,在醫院門口,我們碰巧遇到剛好從醫院出來的張智和寧美萱。


    我問他們是不是有人生病了,張智和寧美萱都緘口不談。我也沒好追問。


    在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告訴我們,豔子懷孕了,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當晚我迴去之後,就給亮子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一切。


    電話那頭隻是一陣的沉默。


    令我意外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亮子就來到了h市,我陪他找到豔子,亮子說他一定負責。


    不單單豔子對他失望了,連我都提不起信心,以為亮子隻是幾句甜言蜜語。


    亮子當時就拉著豔子去民政局辦了結婚證。


    連豔子都一陣發愁,一向沉默的豔子總是問我怎麽辦?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何雨露的電話,她破天荒的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忐忑不安的接通,何雨露說想和我見一麵。


    我當時就火急火燎的去了。


    何雨露問我,怎麽不去治病。


    我說你若治,我就治,你不治的話,我也不治。


    何雨露說好,結果她當晚就住進了醫院。


    不過何雨露還說了一句,讓我心寒的話,這是答應我的最後一個請求,治好病後,讓我不要再去找她,病一定要在米國治療。


    當時我就沒想那麽多,隻要她治好了病,怎麽著都無所謂。


    我想到了在張智的公司樓下,那次被我扔掉又被寧美萱撿起來還給我的銀行卡,裏麵有150萬。而那天何雨露從龍哥辭職時還給我的那張陸海給我的卡,也有30萬。


    幾天後,我找到陸海,又聯係了一下那個米國的專家。


    當時陸海告訴我他走不開,然後又托人給了我一張卡,說裏麵有150萬。


    當晚,我就把那張卡還給陸海了,說錢我已經有了,因為我知道,這些錢,陸海湊不到的,我不想陸海做什麽違法的事情。


    我當時想何雨露可以和我一起去米國治病,那麽我就可以有機會和何雨露恢複關係,增加感情。


    可是何雨露死活都不肯,還說讓我遵守諾言。


    我連我爸媽都沒告訴,就孤身一人來到了陌生的米國。


    在治病期間,我一直以探查為由,不斷的給何雨露發短信,也給何雨露的爸爸打過電話。


    不過我知道,那隻是借口。


    在米國的醫院裏,我竟然遇到了胡靜。


    她在醫院裏還是老職業,護士。


    她說負責這個病房的人請假了,所以她就調過來了。


    可是,自從她調過來之後,她卻一直沒有走,那個之前負責這個病房的人再也沒有來過。


    調查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胡靜是刻意這麽做的。


    在這裏,胡靜又變成了那個活潑開朗的她,隻是對之前為何不辭而別卻閉口不談。


    我覺得世事無常,我沒想到的是,郝周竟然也在這裏。


    而,郝周告訴我,胡靜已經答應他做他的女朋友了。


    自從胡靜負責這間病房之後,我發現胡靜並不負責其他病房。


    我問了之前的護士,之前那護士說不是的。


    那我就很納悶,為什麽胡靜會從上班都下班都呆在這個病房?


    而且有時候下班了,胡靜都不走。


    從此我覺得我的生活離不開胡靜了。


    幫我打飯,洗衣服,倒水,講故事......無論我做什麽,我的生活裏總是有她的影子,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


    有胡靜陪伴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


    一年多了,沒想到胡靜就這麽陪伴了我一年多。


    終於我的病已經可以出院了,那天,胡靜特意請了假,說要陪我出去玩,而郝周卻沒有來。胡靜說他在忙。


    從胡靜的口中,我知道了郝周在這裏也開了家餐廳,生意挺好。


    胡靜告訴我,離醫院不遠處有一個樂園,她說去那裏。


    胡靜說要帶我感受一下米國文化,於是我們就走著過去了。


    在路上,胡靜問我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我說,你和郝周不是挺好的嗎......


    假如,我和郝周不是男女朋友,咱們會成為男女朋友嗎?


    我想了想,反正你們都這樣了,就沒什麽假如了,況且胡靜照顧了我那麽久,於是就隨口而談,會!


    就在我話剛出口,突然覺得臉上一片炙熱,我趁著眼睛餘光看到胡靜笑嘻嘻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頓時覺得火辣辣的,還好胡靜急忙跑開了,沒有看到我的窘態。


    就在我抬起頭的瞬間,我在遠處街角處,望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啊,我頓時覺得羞愧萬分,郝周啊!


    背著最好的朋友,怎麽能這樣呢?


    我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了,我迴過神來時是因為我看到胡靜大叫著朝我跑了過來,而且是驚恐的望著我左側。


    在我來不及轉過頭的時候,胡靜已經跑了過來,伸出雙手,用力的把我推向後方,一個大趔趄我倒了出去。


    而當我倒飛出去的時候,我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麽。


    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後來我才知道,那輛車的時速最起碼有一百五十碼,那輛車子急速而來,飛快地掠過胡靜的身上,而剛才應該是我應該站立的位置。


    我的世界一下子寂靜了下來,除了汽車撞擊胡靜身體的聲音。


    而在胡靜倒地的一瞬間,胡靜側過頭麵臉是血的望著我,朝我微微一笑,那個笑容成了永恆。


    我傻在了那裏,郝周飛奔過來,抱著胡靜痛哭。


    胡靜,她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已經去世了。


    無論郝周對我打,對我罵,我都等待著一切審判,而默默的守護在胡靜的身邊。


    她的葬禮我沒有參加,我也沒有臉參加。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疼,無論做什麽都會突然想起來胡靜的影子,想起來她陪伴我的時候。


    我覺得我這是著了魔。


    我覺得我很愧對郝周,他的那間店關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打他的電話,他也不接。


    我就給他發了個短信,說明我的歉意。


    我準備迴到h市,因為我覺得在米國,到處都是胡靜的影子,我害怕的會得了相思病,我告誡自己,自己不是這麽一個朝雲暮雨的人,自己不能這樣,這一定是幻覺,自己不能在想胡靜了。


    我突然又想起來,曾經胡靜也為我唱的那首《遺忘》,就像歌詞裏說的,不忍得心會痛,讓我忘了這一切。


    迴到h市,我首先迴了趟家,去看了看我爸媽。


    這次米國治病,隻用了幾十萬,沒想到米國的治療費用這麽便宜,我便把剩下的錢都留給了我爸媽。


    我爸媽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我告別我爸媽,來到h市,卻發現何雨露並不在醫院,我想何雨露應該也治好病出院了吧,首先我給何雨露打了個電話。


    可我卻發現電話無人接聽。


    我發了個短信過去,我說我的病治好了,我想見你。


    何雨露的短信立馬迴了過來,問我不是說好不要再見麵了嗎?


    我說,可是我真的想要見你。


    “好,那你來京北東路。”


    我立馬打了個車去了京北東路,我看到何雨露發了短信同意見麵,我的心頓時又激動起來,可以見到何雨露了,該怎麽麵對呢?


    到了約定地點,卻發現並沒有何雨露的影子,而林鎮海卻來了。


    我沒有搭理林鎮海,林鎮海卻向我走了過來。


    我才發現這是一家祠堂,林鎮海帶著我穿過祠堂,後麵一廣闊平底,滿目的墳地。


    我詫異的望著林鎮海。


    他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


    何雨露死了,不,不可能,怎麽可能呢?


    我嘶吼,她不是去醫院治病了嗎?


    林鎮海少有的平靜,和我講起了那些真相。


    林振華是林鎮海的哥哥,但是林振華這個人對誰都好,唯獨對林鎮海不好。


    而林鎮海對誰都不好,唯獨對林振華一個人好。


    當林振華知道林鎮海有了女朋友之後,就開始報複起來。


    林鎮海發覺了這一切,於是就假裝對何雨露很壞,之後又違心的被迫與何雨露分離。


    而那時,事情已經無可挽救了。


    林振華不單單迫害何雨露,而且還利用陰謀詭計坑害何雨露爸爸的公司。


    其中有一個人,是虎哥。


    虎哥肯為林振華辦事,而且能讓林振華放心,是因為虎哥的爸爸也就是陳雅的爸爸欠了林振華百萬巨款,當然這其中也有陳虎的緣由。


    陳虎這個人雖然遊手好閑,可這個人的孝順心可是很難有人比擬的。


    由於這個,陳虎才心甘情願的為林振華辦事。


    那時,剛好是我遇到何雨露的時候,而林鎮海隻是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那麽壞,而恰恰我在那時,見到了何雨露與林鎮海的分離。


    可是,後來,何雨露突然又要說和林鎮海重新開始。


    林鎮海接著對我說,林鎮海當時以為林振華不會再有什麽行動了,而且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就又和何雨露恢複了關係。


    可是,後來卻發現,何雨露竟然得了白血病。


    你知道嗎,白血病可是一點都不難治。


    可是,我當時怎麽勸說她都沒有用。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不過她既然答應了治病,那林鎮海說他覺得能治好何雨露什麽都無所謂。


    本來這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是卻被林振華給......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何雨露......林鎮海像個小孩一樣傷心。


    ******


    龍哥的餐廳,龍哥有點驚訝,人好像老了好幾歲。


    當我見到張智的時候,張智告訴我他已經不在那個公司了。


    然後張智告訴我,陳雅和林總離婚了。


    我笑了笑,這早就在我預料之中,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我問陳雅怎麽樣了,張智告訴我,陳雅被抓了起來,判了十年。


    我詫異極了,問張智怎麽迴事?


    張智告訴我,陳雅挪用林振華二百萬,被林振華起訴。


    我隱隱覺得陳雅是為了我才導致今天的結局的,我很是愧疚。


    可是,為什麽是二百萬呢?


    我說,算了,不談這個了,陸海呢?這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張智歎了口氣。


    我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按理說陸海和薛雯雯應該早就結婚了吧?


    接著張智說,陸海被懷疑在外麵有女人。結果,婚禮被取消了。


    我找到陸海,喝醉了陸海才說出了實話,隻是因為那150萬,以陸海,根本湊不齊那150萬,所以就挪用了薛雯雯的錢,被薛雯雯察覺了,雖然我後來又還給了陸海,可還是......


    有些人眼裏揉不得雜質,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切。


    後來,我幾方打聽,來到了監獄,見到了憔悴的陳雅。


    我並沒有告訴我要見她,當陳雅見到我時,很是驚訝。


    我心中一陣苦澀,陳雅過得很不好。


    在我的一直追問下,陳雅說出了那二百萬的秘密。


    ******


    我問起了張智,怎麽一直沒看到寧美萱?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在我的一番死纏爛打之下,我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事,努力追問之下,張智才告訴我這個驚天的秘密。


    現在張智也好久沒見到過寧美萱了。


    張智說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說別墨跡...


    還記得你臨走前我和寧美萱在醫院見到你、?


    我點了點頭,那次剛好我陪著豔子去醫院。


    張智接著說,他們去醫院是做檢查,寧美萱懷孕了。


    我笑了笑,張智你小子,這麽快就把人家肚子搞那麽大。


    張智目光迷離,大喊,冤枉啊!


    冤枉?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和寧美萱之間都是假裝的,隻是為了在你麵前演戲,她才找到我這麽做的。”


    做戲給我看?你搞錯沒有。


    ******


    原來在那次地鐵口,一個包裹裏發現被丟棄的五十萬,其實是陳雅估計丟在那裏故意讓我撿到的。


    陳雅告訴我,她其實和我分手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得了病,隻不過那時我還蒙在鼓裏。


    在那時,陳雅的爸爸早就在林總的公司了,而陳雅打聽到要治好我的病,需要很多錢。


    那是一個無良的醫生告訴她的說,要好幾百萬。


    陳雅於是傻了,想方設法的混進了林總的公司,而我也一起去了。


    陳雅是公司出納,在私下轉走五十萬後,當時就被林總發現了。可惡的林鎮華,提出了那個無恥的要求。


    陳雅怎麽選擇呢?


    最後那五十萬還是送了過來,隻不過我並沒有機會知道。


    直到最後,那一百五十萬,啊,搭上了她自己的幸福。


    在監獄,陳雅笑著透著玻璃望著我,透過透明的玻璃,我不敢直視陳雅,通過反光我看到我滿臉的淚水,也許這可以給我一絲安慰。


    ******


    我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告訴張智這個消息,胡靜已經不在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已經想好了,依照張智的脾氣,肯定會打我一頓。


    可是沒有,張智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樣有好久好久。


    張智有氣無力的一字一字的吐出來“告-訴-我-地-址-”


    我抬頭看張智的眼神有點可怕,可仔細看卻又看不出什麽。


    當晚我就收到一條短信,是張智發來的。


    “我去陪她了。”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去米國了,還是......


    收到短信,我立馬給張智打電話,可張智已經關機了。


    ******


    陸海再見到我的時候,他神情有點恍惚,那是在龍哥的餐廳。


    他又迴到了曾經屌絲的生活,隻是不同的是現在他整天以酒度日。


    龍哥還是開著那個不溫不火的餐廳,生活中總是一貫的平淡無奇。


    雖然日子清淡,但也惹得清閑。


    那是我初次見到陸海的時候,當我多日以後再見到陸海時,還是在龍哥的餐廳,隻不過他身邊已經左擁右抱起來,好一副頻繁換佳人的畫麵。


    我怎麽做他都無視於睹,當然也包括了龍哥。


    我在想,他會好起來嗎?


    ******


    我來到了寧美萱家,在門前躊躇不定,幾欲敲門,可始終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


    突然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花枝招展,亭亭玉立的少女。


    五顏六色的頭發下,很難再看到那副清秀的臉蛋,我看得出,她是小翠。


    隻不過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桀驁不馴。


    她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我也一陣呆顎。


    緊接著我剛想開口詢問,門卻被突然關上了。


    麵對冰冷的大門,我問小翠怎迴事?


    小翠說寧美萱已經早就不住在這裏了。而她也不知道寧美萱到底去了哪裏。


    我看的出來,小翠不像是騙我的,隻是小翠好像有點不想看到我。


    我和寧美萱的聯係已經斷了好久好久了,她的電話當然已經打不通了。


    當晚小翠給我發了條短信:“都是你讓我和我姐姐變成這樣的,我恨你!”


    我沒有迴,不是我不想迴,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迴。


    ******


    張智告訴我,寧美萱的孩子是我的。


    我苦笑不得,這樣的玩笑開不得。


    張智板著臉告訴我,沒開玩笑。


    我說你怎麽知道。


    張智說是寧美萱告訴他的,那是在我老家a市,一家賓館,我喝醉了......


    不過我覺得這不是真的,所以我要找到寧美萱問個清楚。


    可寧美萱也失蹤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問遍了所有熟悉的人,都沒有人知道。


    ******


    離開監獄的時候,我問陳雅,你一直都喜歡我的對不對?


    從始至終都在笑的陳雅,突然哭了,她點了點頭。


    我對著玻璃大吼,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瞞著我,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這就是命,我們都必須這麽做。沒有為什麽。


    你還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


    不。


    為什麽?


    我在監獄裏。


    我可以等你。


    我結婚了。


    我知道你們已經離婚了。


    我已經不是我了。


    不,你是陳雅。


    我已經不在純淨了。


    可你們並沒有夫妻之實,甚至你們婚禮都沒有辦啊!我知道你的很純淨。


    不純淨的是我的心......


    ******


    我在何雨露畫像前哭,看著墓誌銘旁那個永恆的微笑的臉,一切突然變得很遙遠。


    她說過迴來以後不再見麵,我不想遵守承諾。


    可為什麽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呢?


    何勇突然來了。


    他交給我一封信,說是何雨露留下來給我的。


    “雲哲,感謝你這麽長期以來對我照顧與關愛。我對你的心,就像你對我的心一樣。隻是我卻不能說,在父女情,兄妹情,親情麵前,我別無選擇。當我知道我爸爸重病在及,而我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是多麽的需要一個依靠嗎?我一直想要那個人是你,可是我這麽做確實會違反我爸媽的意思,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可如果要違背他們的意願,我做什麽都是徒勞的。原諒我,雖然我並不喜歡林鎮海,但他確實是一個好人。現在我就要走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一看你。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還好你說你過得很好。你告訴我你又見到了她,我就安心了。我告訴她,讓她好好照顧你,告訴她你的喜好,也是,我有點多嘴,她是護士肯定比我更加會照顧人。其實我並不想說這些的,隻是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為了不讓你擔心,我把手機交給了我哥,我想說的話都寫好了,會幫我發給你的。”


    突然我手機響了一下,是條短信。


    “我隻愛過一個人,就是你。”


    ******


    亮子和豔子覺得歸隱山林了,這是他們做的最大的決定。


    他們決定隱姓埋名過一輩子,不單單是我,也包括他們的爸爸媽媽,親戚朋友,等於是與世隔絕了。


    我問他們不後悔?


    不後悔!


    決定了?


    決定了!


    你們這是眾叛親離!


    親情和愛情隻能選擇一個,為了愛情,有什麽辦法呢?


    ******


    我身邊已經沒人再提醒我,我的日子一下子清靜下來。


    我細細迴想起以前的一切。


    我在想寧美萱到底去哪裏呢?


    張智對我說的話,無時無刻的在我腦海中徘徊。


    我想起和寧美萱相遇的點點滴滴。


    她家,公司,餐廳,醫院,公園......能找的都找了,可就是毫無蹤跡。


    幾乎找遍了h市,可是就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有一種感覺,寧美萱一定還在h市的某個角落裏,寂靜的生活著。


    我突然想起了養老院,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這個。


    於是我覺得去看一看。


    到了養老院門口,我自己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寧美萱怎麽會去養老院呢?


    可是,當我走進養老院,在入口可見的那個長廳下,我望到了寧美萱扯著一個小女孩依偎在一起,寧美萱在拿著一個梳子,幫著那個小女孩梳頭。


    我心跳突然加快,身子不住的顫抖,可我還是忍著走了過去。


    寧美萱好像察覺到什麽了,猛然轉過頭,看著我。


    寧美萱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著說:“叫爸爸,快!”


    小女孩笑嘻嘻的:“爸爸!”


    當時我呆了:“這孩子真是我的?”


    “她是個孤兒,我不忍心看她流浪,便收養了她。從小沒有父愛母愛,讓她感受一下,總是極好的。”


    我咧咧咧嘴。


    ******


    十年時間,不長也不短。


    但單單對於一個人來說,它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記得一個人很容易,忘掉一個人也很容易。


    這十年來,我總是在做一些事情,去花店買一些花,來到祠堂靜坐一下午,一句話不說,隻是看著座右銘旁那個微笑的臉龐、


    我經常會買一些好玩好吃的東西,去養老院去看望寧美萱領養的小女孩,寧美萱說,隻有年紀大了,才會更加懂得疼愛那些孩子。


    我經常會駐足在監獄外,望著嘿嘿的鐵柵欄發呆,默默計算著這十年何時才能渡完,然後默默數著這剩下的日子。


    十年,龍哥的餐廳還是不溫不火,可能是因為龍哥年紀大了,對這些已經無所要求了。


    而在這幾年中,陸海卻失去了消息。


    張智也從來沒有聯係過我,就算我主動聯係張智,也沒有聯係的方向。


    算著是陳雅快要出獄的日子,我去了趟米國,去看看胡靜,順便看一下老朋友張智是不是過的好。


    我見到了張智,他已經成為了掃墓老人。


    張智並不願意和我多說話,我隻問了張智一個問題。


    “你暗戀了寧美萱那麽久,為什麽會突然喜歡上胡靜的呢?”


    “我發現寧美萱喜歡你,所以我告訴你我喜歡胡靜,可是我發現胡靜也喜歡你,所以後來我假裝和寧美萱在一起了,其實我從來沒喜歡過寧美萱,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胡靜。”


    ******


    陳雅出獄了,我去接了她。


    陳雅帶我來到一個地方,那裏我很熟悉,而且我每天都會來。


    養老院!


    寧美萱看到我和陳雅一起來時,並沒有驚訝。


    寧美萱扯著身後的小女孩走了過來,然後把小女孩扯過來,對我和陳雅說,這是你們的孩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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