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在緊閉的病房內忙著什麽,何雨露的病怎麽樣了我不清楚,心裏很擔憂。


    我捂著手中的那張卡,背麵寫的有密碼,我不知道裏麵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多錢,我相信寧美萱不會騙我的。


    但是這錢到底是誰的,我現在還是不知道,讓我內心惶惶不安。


    我拿出電話給寧美萱打了個電話,在漫長的等待我以為寧美萱不接我電話準備掛斷的時候,寧美萱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卻沒有聲音,悄然無聲。


    最後是我開了口:“那個錢到底是誰的?”


    我輕聲細語的說道。


    “這個你最好不要知道。”寧美萱平淡的說道。


    “這個錢不是你的吧?你根本沒那麽多的錢!”我對著電話喊著。


    “你的病不能再等了!剩下的錢我會再湊到的!你就安心治病,不要管那麽多?”寧美萱對我喊道:“上次我弄丟了你撿的五十萬,就當我賠給你的。”


    聽到寧美萱拿這個錢是為了我的病,我突然一陣感動,不由得一陣酸楚,差點抽泣起來。


    又想起上次我撿到的五十萬,總是覺得事情那裏不對,而且這麽多錢一定有問題。


    但是寧美萱能拿出這麽多錢,確實是讓我感動。


    我是一個感性和知恩圖報的人,容易感動。


    別人對我好一點,都可能讓我忍不住的哭出來。


    “你不說,那我就不能要這個錢!”我假裝生氣道。


    “好!你真想知道這錢的來曆?”寧美萱說道。


    “趕緊說!”我有點著急。


    “這錢是陳雅的!”寧美萱大聲的說道。


    “陳雅?你認識她?”我疑惑的喊道:“她又怎麽會給我這麽多錢?又怎麽會交給你,不直接交給我?”


    我還沒有問完,電話就被寧美萱掛斷了。


    我拿著手機,捂著那張卡,看著這寂靜悠長的走廊,微風徐徐吹過,傳來硝酸水的味道,和死亡的氣息,那麽的刺骨。


    我還是想不通,我剛剛見過陳雅,那她為什麽會給我錢?而且不直接給?難道看我可憐?陳雅和寧美萱到底認識不認識,為什麽寧美萱會突然出現在那個飲吧?


    等了很長時間,很久很久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走廊裏昏黃的燈壞了,我在燈下站著抽煙,聽著啪啪一閃一閃的燈聲,仿佛像是死亡的氣息,又像是心髒的跳動。


    我在想事情,並不是說我喜歡想事情,而是這些事情總是在我心裏像是一個生鏽的刀,看著別扭,刺著痛心。


    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都來不及去細想。


    何雨露在剛才那個飲吧說她爸爸還需要照顧,那為什麽會這麽早出院呢?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陳雅這次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她好像什麽都沒有和我說。


    而是碰巧的我遇到了她的哥哥那個令人痛恨的陳虎。


    陳虎既然沒事,那何勇為什麽會被抓了?前幾天我一直說要去那個公安局廳去找那兩個警察,可是卻被一直耽擱了,現在我一陣愧疚。


    我想找個時間一定要去那個公安局廳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還有林鎮海這個人也很神秘,為什麽和陳虎與何勇扯上關係,看來我要好好查一查。


    而寧美萱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錢?寧美萱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個飲吧?難道碰巧?又或者是她跟蹤我?


    剛才聽寧美萱說,她認識陳雅?而且還是陳雅給她的錢?


    這太說不過去了!我越來越亂,腦袋成了一個即將凝固的漿糊。


    還有林鎮海為什麽會突然放棄了向何雨露要錢,要知道加在一起可是一百萬!而且林鎮海是那麽一個貪財的人,我越來越想不透。


    而我問何雨露,她卻不告訴我。我在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從我離開這幾天之後,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生活會越來越亂。


    我的病已經等不及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找個僻靜的角落,消磨時光,可現實總是不如願。


    在這一切我還沒有想到答案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我連忙跑了過去,我抓住醫生就喊:“醫生!她為什麽會暈倒?為什麽會流鼻血!”


    “不要激動!”醫生一把推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你是病人的什麽人?”


    “我?我是她......男朋友!”我想了一下說道,關係要說親密點,醫生才能放心大膽的把一切情況告訴我。


    “來,跟我到醫生辦公室。”醫生說著便走了。


    我推開門,閃開一條縫,看著昏迷誰的很安詳的何雨露,便放心了。


    我關上門,跟隨醫生走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好盡快通知她的家屬。”我剛坐下,醫生便板著臉說。


    “到底怎麽了醫生?”我皺著眉頭看著醫生。


    “出血,感染,貧血,四肢無力,發暈這都是白血病患者的主要症狀表現,所以病人患了白血病。”醫生盯著我看。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真相,可是,當另一個醫生再次確診時,我的心那最後一點希望都被破滅了。


    “而且病人的病情有惡化的征兆!最好抓緊時間住院化療。”醫生說道。


    “什麽?!惡化?”我猛的站起來,怎麽可能,這才幾天?怎麽會惡化呢?我仿佛晴天被霹靂擊中,身子有點顫抖。


    “病人由於勞累過度加上長期的休息不足和營養不良,才導致病情惡化的。”醫生解釋說。


    “該怎麽辦?”我仿佛呆了,癡癡的問醫生。


    “雖然單服用藥物可以穩定病情,但是一旦病情惡化,就很難再治愈了。現在如果住院規律的進行中西醫結合治療,那麽治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如果有條件進行骨髓移植手術,那麽我們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幾率可以治愈病人。”醫生肯定的說道。


    “骨髓移植?有什麽條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必須要捐獻者與病人的骨髓配對一致,才可以。”醫生說道。


    “那我的骨髓能用吧?那用我的。”我當時就急了,隻要能救何雨露,我什麽都能做。


    “要在病人手術的時候才可以,現在你著急也沒有用啊!你與病人的配對幾率不大,最好讓她家人來試試。”醫生說道。


    是啊,要先說服何雨露住院啊。我應該直接告訴她嗎?


    突然我想起來,我上次在醫院碰到何雨露的爸爸病危我捐血的時候,我是ab型血,而何雨露是o型,那我們的血不一樣難道就不能用了嗎?


    我問醫生。


    醫生說和血型沒關係,隻要骨髓配對成功就可以。


    我突然又有了動力,隻要我能說服何雨露安心治病就可以了,就算我的骨髓不能用,那何雨露家人的骨髓也可以啊。一定有希望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問醫生:“那她家人捐了骨髓,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傷害啊?”


    “捐獻骨髓不會影響人的身體健康。一個成年人的骨髓重量為3公斤,一名供髓者提供不足10克的骨髓造血幹細胞就能挽救一名白血病患者的生命。因此不會減弱其免疫功能和造血能力。骨髓是再生能力很強的組織,一般健康者捐獻造血幹細胞後在十大左右即可補足所捐的幹細胞量。”醫生說。


    這些語言太專業了,我大致可以聽懂意思,知道捐獻者沒事我就安心了。


    哪怕何雨露的爸媽捐了骨髓,那也不會顧此失彼,何雨露也不會傷心和內疚了。


    那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麽說服何雨露,有了希望,我內心就充滿了動力。


    “骨髓移植是不是隨時都可以做?”


    “先住院觀察和藥物治療幾天,我們醫院擬定出方案就可以進行手術。”


    “那如果是骨髓移植手術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


    “骨髓移植手術如果到痊愈的這段時間話,差不多要五十萬左右。”


    我走出醫生辦公室,滿目希望,手中緊緊抓著那張銀行卡,我現在已經不在乎這個錢到底是不是陳雅的了,也不管為什麽了,哪怕我成為一個罪人我也要拿著這個錢,因為它可以拯救何雨露。


    另一隻手中我抓著這個醫生開的診斷單子,我塞進兜裏,我覺得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何雨露。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何雨露在的那個病房。


    我推開門,何雨露已經醒了過來,臉卻一直看著窗外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遠處繁華的大樓上,燈火燦爛,夜色璀璨星空,深邃的黑夜一望無際。


    我繞了過去,坐在何雨露的麵前,我看著何雨露。


    何雨露發覺了我的到來,迴過神來,連忙笑了笑,揉了揉眼睛。


    我瞥見何雨露枕頭旁的床單濕了一大片,我又看到何雨露通紅的雙眼,我瞬間明了了。


    但是何雨露卻一直笑著看我,我忍住沒有去問她,我隻能勉強的笑了笑。


    可是我的心卻比哭還難受。


    原本打算告訴何雨露她的病,但是現在我隻能咽在肚子裏,最起碼現在是不能說。


    “該餓了吧,我去給你買吃的。”我看著夜色很晚了,何雨露還沒有吃飯我有些擔心。


    當我站起來的時候,何雨露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說:“陪我聊聊天。”


    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我坐了下來,看著何雨露那一直在笑的臉龐,我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更別提笑了。


    我在想如果何雨露知道了自己生病了會怎麽樣?會不會很痛心啊,我真的於心不忍。


    “怎麽不說話啊?”何雨露笑著看著我。


    “我看著你就好。”


    何雨露笑著,臉色蒼白,她眼中的憂傷我卻看到了,還有一絲欣慰的感覺,我分不清是什麽。


    又是一陣沉默,何雨露也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送我迴家吧。”何雨露望著天花板說。然後又轉頭看著我笑著。


    “不行!”我激動的拉住何雨露。


    “為什麽?你不願意送我嗎?”何雨露撅著嘴唇看著我。


    “不是,我當然願意送你了,隻是....隻是醫生說你身子虛弱還要住院調養幾天。”我隨便編了個借口,我知道何雨露現在心情不好,雖然她一直在笑,可是我看得出了,她並不快樂,所以我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她真相好了。


    但是又不能讓她走,我隻能盡力勸她。


    “你看我都沒事了,還調養什麽啊?”何雨露笑著說,想要下床來,一個不當心,身子不穩,差點摔了下來,我趕忙上前扶著。


    “你看你還逞能,站都站不穩。”我有點惱怒,何雨露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讓我很擔憂:“住院觀察幾天,好好養身子。”


    “好吧,那我也要迴家告訴我爸媽一聲,你送我迴去吧。”何雨露說道。


    我看著何雨露虛弱的身子,有些猶豫,正想怎麽說呢。


    何雨露看到我猶豫便說道:“那我總要拿些換洗的衣服吧?走吧。”


    我想了想還是沒說得過何雨露,便扶著何雨露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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