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成功說動了他的母親支持她這個在眾多皇女中不受寵的存在。


    她們一路扶持,曆經風雨,共同走過了許多艱難的歲月。


    然而,當他得知她對世家動手,對雁兒動手的時候,那些情誼驟然崩塌。


    歐陽昭靜靜地看著這個昔日的愛人,心中百感交集。


    曾經的濃情蜜意仿佛還在眼前,可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他微微斂眸,千言萬語此刻都堵在心頭,竟沒有一句話可說。


    任何話語都顯得有些蒼白了,不如不說。


    陛下的身旁,許承和許川靜靜地站著。


    許承手中緊緊握著劍,她氣勢洶洶地看著許雁,仿佛隻要母皇一聲令下,她便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


    而許川則手持一把紙扇,那紙扇做工精美,扇麵上繪著山水畫卷。


    當她看到許雁的時候,輕輕地揮了揮扇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模樣。


    許雁直接開門見山,毫不畏懼地說道:“母皇,迴皇城的這一路,我遭受到了二十次刺殺。其中有十次,都是您的暗衛所為。您想要殺我的決心,可真重啊!”


    陛下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她不忍看著許雁的眼睛,微微別過頭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怪就怪在,你身在世家……”


    她疼愛許雁,有時候雖然是因為歐陽家,但那些愛也做不得假。


    她是真的疼愛這個由心愛之人為她生出來的孩子。


    可人,總是有那麽多的無可奈何。


    若是讓許雁迴到皇城,屆時,百官定會群起逼迫她立許雁為皇太女,甚至可能會進一步逼迫她退位,從而堂而皇之地操控著許雁這個傀儡皇帝,肆意妄為地做著她們想做的任何事情。


    如此一來,天下的那些窮苦百姓,必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永無出頭之日。


    許雁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堅定與自信,“母皇,我不是你。”


    她深知對方未盡的話語,但她既不會讓世家放肆橫行,也不會讓寒門陷入絕望。


    就算不是她,原主若是被人悉心教導,或許也能成就一番不錯的事業。


    原主從小就被人極盡溺愛,不想去讀書,便可不讀書;不想學武功,就可以不學武功。


    她沉迷於賭、色、酒等等不良嗜好之中。


    身為母皇的陛下,不但不加以教導,反而讚賞有加,還暗示歐陽家給原主銀兩揮霍。


    原主最後落得個混不吝的模樣,是原主的錯嗎?


    原主最後那樣的死法?不免也有些唏噓。


    陛下歎了一口氣,那歎息中滿是滄桑與無奈,“雁兒,你還小,你不懂。”


    世家和寒門之間的矛盾錯綜複雜,哪有那麽容易權衡。


    她自己不就是落到了如今這般夫離女散的下場嗎?


    許雁看著母皇,隻覺得此時多說無益,“母皇,下退位詔書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已經改變不了什麽了。”


    許承聽到這話後,瞬間怒不可遏,手中的劍一轉,便朝著許雁攻了過來,“放肆,竟敢對母皇不敬。”


    白凝大驚失色,連忙提起手中沉重的大刀去擋。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許承會繼續攻擊許雁之時,卻見到許承下一秒調轉了劍鋒,直直地朝著白芸而去。


    她怒目圓睜,大聲吼道:“敢背叛我,那你就去死吧!”


    軍營中的戰士們,是因為家人被威脅,她能體諒他們的無奈,所以才會自投羅網。


    可白芸不一樣啊,她們兩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怎麽能說背叛就背叛了呢?


    白芸站在那裏,沒有躲避,生生地受了這一劍,臉上的血絲瞬間消失不見,嘴角帶著苦澀,“大殿下......”


    雖然這段時間三殿下出手闊綽,她卻是很開心。


    但是麵對許承的時候,真的有些愧疚。


    她終究,是因為家族背叛了大殿下。


    許承沒想到自己這一劍會擊中白芸,呆愣了半晌,“你怎麽,不躲?”


    白芸的身手可是極好的,往日的切磋,她連近身都難,更不用說能夠傷到了。


    白芸麵色蒼白,愧疚地說道:“大殿下,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許承自嘲的笑了一下,呆愣愣的看著手中沾上了白芸鮮血的劍,眼神格外的複雜。


    白家的年輕一輩連忙上前圍住許承,生怕又出了什麽事情。


    白凝慌亂的看向白芸,連忙跑出去找禦醫。


    陛下看到許承被團團圍住,心中也頓時慌亂起來,連忙說道:“雁兒,不就是退位詔書麽?我這就寫。”


    陛下深知,若是許承都沒了,那她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


    就在這時,白芸那淒慘的聲音驟然響起,“大殿下!”


    陛下聞聲望過去,眼前的一幕讓她心如刀絞。


    赫然是許承倒在血泊中,絕望等死的模樣。


    她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因為她知道,沒機會了,不會再有機會了。


    陛下怔怔地看著,整個人頓時就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靠在龍椅上。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沒了,她最後的一絲機會也沒了。


    許承這個蠢貨!


    許雁看著眼前的陛下,眼神中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看看啊,這就是帝王麽?


    冷心冷情,到最後,所有的都是算計。


    就連給予厚望的女兒死了也沒有任何的傷心和難過。


    她不打算救許承,即便對方現在還有一口氣。


    沒必要給自己留下那麽大的禍患,不然日後對方要是起義想要造反,她還得多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太多的位麵,看到了太多的生死,她現在好像也變的越來越無所謂了,許雁如此想到。


    微微抬了抬手,頓時就有人上前將許承的身體恭敬地放在擔架上,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


    那擔架在眾人的注視下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陛下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向許承被抬出去,沒有任何動作。


    許雁微微皺著眉頭,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些許疲憊之色,緩緩說道:“母皇,我的耐心沒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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