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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南萱很是淡定地嗯了一聲,“前不久得到的消息,唐幫的那個誰,啊,對了,叫唐諄吧,也就是唐聿他大哥。乘著聶司原和韓奇川兩個人不在上海,直接闖進了唐公館要刺殺唐聿。不過,不知道他是如何逃出來的,在白蘭莊園馬場工作的人救了他。哎,到了,下車了,具體再和你說。”


    葉晨澍愣了愣,追上已經下了車的陸南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更想知道的似乎是唐聿現在怎麽樣了。


    好奇妙,她竟然在緊張,而且對於唐聿受傷的事情有些小害怕,她也不敢輕易想到死這個字,這個字對她來說很是陌生,她也希望在她的世界裏這個字永遠是陌生的。


    迴到大廳,陸南萱脫下厚重的大衣直接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薑水,許曼君給她安排的薑水加了特殊的藥物,對她的病有好處,她已經能把薑水當成開水喝了。


    葉晨澍很驚奇地看著陸南萱直接看也不看灌了一碗浮著薑片的薑水後,往沙發上坐下開始捶腿,她的腿腳有些不好,站久了會有些暈眩的感覺,也會覺得腿腳酸痛。


    葉晨澍看著這樣的她,也能想象得到陸南萱曾經是受了一些難以想象的苦,應該遠遠超過她之前輕描淡寫的痛苦吧。


    隨便捶了幾下,陸南萱就把傭人招了過來,“許小姐有沒有迴來過大廳?”


    傭人搖搖頭說沒有,接著便被她打發去馬場那邊打探情況去了。


    葉晨澍好生焦急,可又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些,淡定一些,她肯定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是等不及想要知道唐聿是怎麽一個狀況了。


    人啊,就是那麽的奇怪。


    陸南萱抬眼,看到她發愣卻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的表情,疑惑地問,“你這是怎麽了,坐會吧,不是累嗎?腿腳有些痛,今天下冬雨了,再加上外麵有些冷,等會讓廚房給你準備火鍋吧,我就不吃了,今天吃素。”


    “你這腿腳是怎麽一迴事啊,你可是沒有和我說過你這腿腳還出過什麽事情,這雨天腿腳酸痛不是那些老爺爺老奶奶才會有的病症嗎?小萱,你現在可是比我還小,怎麽會?”


    葉晨澍順意坐在她的身旁,盯著她很是認真地問,眼睛一眨不眨地,就不願意看她說假話。


    陸南萱搖搖頭,“沒什麽,以前跳下海的時候有被海裏的小食人魚咬到,加上海水浸泡受了感染,傷了筋骨,具體是怎麽一迴事我不是醫生我也不知道了。沒事的啦,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曼君姐有在為我調理身體,這天天喝加了什麽特殊東西的薑水也是其中之一的小辦法,不過還真是又苦又難喝,習慣就沒事啦。”


    看著她那一臉輕鬆的樣子,葉晨澍忍不住心生憐憫,可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她知道陸南萱的性子可不容許別人明目張膽地被可憐被同情。


    “沒事就好,那你得乖乖配合治療咯。對了,唐聿是怎麽一迴事兒啊,他不是很狂嗎?怎麽還能受傷啦。”


    陸南萱其實不太清楚她和唐聿是死對頭是冤家,隻尋思著葉家和唐家都是上海的大世家,彼此之間應該有不少的往來。


    況且她還記得上次白蘭莊園的宴會兩人同桌時候還互相點頭致意來著,應該關係還不錯吧。


    今天提到唐聿也是因為唐幫和龍幫雖然明麵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正是因為這種明朗的關係,這上海灘的兩大勢力相當的幫派也都在這個時候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打擊。


    在這個基礎上,陸南萱就想著提起唐幫會不會對於龍幫今天發生的事情帶來一點點的線索,她可沒什麽歪心思想到唐聿和葉晨澍之間是怎麽一個冤家不對頭。


    “具體是怎麽一迴事我也不知道,照理說,那唐公館離白蘭莊園距離郊外也有一段的距離,唐聿是怎麽負傷逃來這邊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他中了幾槍,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


    “這樣啊,那我們去看看他吧,他在哪裏啊,在樓上嗎?還是送去了醫院?”


    葉晨澍聽到中了幾槍,小心髒猛地顫抖了一下,幾槍,那還有命?


    血就算不流幹,可是取子彈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吧。


    於是,她存著心思便馬上想去看看是怎麽一個狀況,伸長脖子往二樓那邊看。


    “他在馬場那邊,是之前我和你說過的一個叫雲洛的小子還有他的老爹救的他,天氣冷,他受傷還失血過多也不方便轉移,曼君姐在那邊照顧他,如果這會兒還不能退燒,估計得送去醫院了,先等一會兒吧,等傭人迴來再問問。”


    陸南萱倒不焦急,許曼君做事她放心,再說她印象中的唐聿可不是那麽脆弱那麽沒用的人,她相信唐聿可以渡過難關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傭人跑著迴來匯報說唐聿已經退燒了,如無意外,今晚或者是明天就可以醒過來,已經沒多大問題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葉晨澍在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忐忑與心心念念之下吃完了豐盛的火鍋晚餐,可是卻是味同爵蠟,吃完後便讓陸南萱帶她去馬場那邊看看唐聿,害得陸南萱還以為這兩人是多夠朋友呢。


    馬場小屋裏。


    許曼君正坐在小桌子前和王大嬸還有雲老爹和雲洛三個人一起用晚餐,是很簡單的小菜,不過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陸南萱和葉晨澍來到小屋子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馬場這邊沒有燈光,雲老爹和雲洛平時用的是油燈。


    昏暗的黃色的燈光還有旁邊的小火爐旁邊,是坐在低低的小桌子前吃飯的幾個人,這一幕讓前來的兩個人都覺得很是溫馨。


    “怎麽那麽晚還過來,我還準備要迴去呢,那個誰已經沒事啦,早的話今晚便可以醒來,不然明天就能醒,身上也不發熱了。”


    許曼君還以為陸南萱是擔心唐聿,便停下筷子開口解釋道。


    “嗯,剛剛傭人說了,你們先吃飯吧,哎,這是葉小姐,葉探長,之前你們已經見過了,就不介紹了,我們先去看看唐聿。”


    唐聿躺著的房間裏,同樣是生著火,炕上還蠻溫暖的,屋子裏也不會很冷,比起白蘭莊園主樓那邊可溫暖多了。


    葉晨澍一走進來,就可以看到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蓋著厚厚的被子的人正一臉安靜地躺在床上,她覺得這畫風真的很不對。


    她印象中的唐聿,張狂不羈,怎麽狂怎麽來,毒舌,多損人的話也能說得出來,看到她葉晨澍就一臉的不爽,就看能怎麽樣氣倒她這個‘男人婆’。


    葉晨澍剛剛當巡捕房的警察,自然也很是心高氣傲想要搞出一番大事業的人,因為葉家的關係,她自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葉奇牧也可以為她撐腰,唐聿這個她眼中的小嘍囉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卻不曾想,以前的一個小衝動導致了那麽些年被人追罵的‘苦難’。但不可否認,葉晨澍覺得有些時候還蠻樂在其中的。


    一個向來對著自己張牙舞爪的人突然改了畫風躺在了自己的眼前,那麽地脆弱,那麽地無辜無助,葉晨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對唐聿的慈悲心懷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眼睛都有些熱熱的。


    陸南萱自從知道唐聿沒事之後也不擔心了,那麽放心許曼君的她自然也能放心得下救了她無數次的許曼君的醫術。


    可是她倒是看出了葉晨澍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


    葉晨澍正發愣地看著唐聿的時候,卻是發現本來床上躺著的那個臉色的蒼白的人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慢慢地慢慢地,唐聿那雙秀氣十足,比女人還漂亮的丹鳳眼睜開來了。


    葉晨澍以為自己是錯覺,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那已經半睜著的眼睛。


    唐聿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在這個夢裏,他被困在一個必須要不斷奔跑不斷逃跑的地方,一旦他沒了力氣想要停下來,身上的痛便會多上幾分,而且麵對的環境還會變得愈發黑暗,見不到一絲的光亮。


    他原本是記得自己在完全昏倒之前有人救了自己的,可是怎麽會陷入了黑暗中卻是完全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他不敢有一分一秒地停歇,他不敢忘記身體很不好的母親正在杭州等著自己去保護她,他也不敢忘記整個唐幫的命運也許就要毀在自己這個無能又無才的唐幫少主的身上,他不甘心。


    他也不甘心就這樣輸在了自己的大哥身上,該質問的他還沒質問,他怎麽可以輕易認輸。


    在再也堅持不下去無法再奔跑的時候,他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去。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卻能感覺到有人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他,他燙燙的額頭有人用冰冰涼涼的毛巾敷了上去,他還能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打針,從那一刻起,唐聿似乎明白自己已經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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