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的讓顧北心煩,直到兩人到了病房,喬陽才住嘴。


    第2章


    打開門,喬陽看到顧招裏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他上前去,問道:「沈同學他沒事吧?」


    顧招裏麵色慌張,支支吾吾的:「沒,沒事,隻是有,有點中暑!」


    喬陽一臉不解,這才四月份,天氣還是正涼快的時候,居然會有人在這個季節中暑?


    顧招裏在心裏想,沈朝醒來非要跟他對著幹,他也不介意把這事傳出去,大不了魚死網破。


    「喬老師,麻煩批我們一個星期的假!」不等喬陽反應,顧招裏乘勝追擊。


    抬眼去看顧招裏,此刻他的神情,看似若無其事,實則心事重重。


    一向尊敬師長的同學,突然說話如此強勢,倒把喬陽給整懵了,反應過來時,她早已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後,簡單迴應兩聲 。


    他又問:「隻是中暑嗎?那為什麽要請假一個星期?」


    「中暑加感冒!」顧招裏眉頭一皺,眉心快揪到了一起,再問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圓了。


    顧招裏很清楚,顧北已經知道他在撒謊了,但他實在沒辦法了,怎麽圓都不合適。


    他怕喬陽再追問,便找藉口想趕她走:「喬老師,晚上不是你的課嗎?」


    顧招裏不提,她倒還真忘了,拍了拍自己的頭,說:「對對對,你不說我都給忘了,晚自習是語文課!」


    「那我先迴學校了,沈同學就麻煩你照顧了,我迴頭再來!」


    喬陽走後,顧北開口質問他:「為什麽撒謊?」


    顧招裏咽了咽口水,頭低得不能再低,他的聲音小的可憐:」就,就打架!」


    他穩住情緒,用平鋪直敘的方式說出來,還是禁不住尾音微微顫抖漏了情緒。


    「打架?打架能打到那麽隱秘的地方?混帳東西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北這一吼,把他這個1米8幾的漢子給吼懵掉了,抖動了一下身軀,「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氣的顧北打了他一嘴巴子:「處理不好,你就等著蹲局子,丟人現眼的東西!」


    顧招裏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知道了!」


    他現在是一肚子的火 ,看到顧招裏火更是不打一處來,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嚇得顧招裏不輕,確定顧北走遠了,顧招裏才鬆了口氣,關上門,他坐在床邊握著沈朝的手,驚嚇的臉換成了得逞之意 。


    他喃喃自語的說:「你應該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吧?你想要什麽我補償我都給你,多少錢?你開個口!」


    「你也不想魚死網破對吧?」


    突然,床上傳來一聲軟弱的輕笑「嗬!」沈朝剛醒就罵他,「死變態!」


    他將手從顧招裏的手裏抽出來,重重的打在顧招裏的臉上,軟趴趴的,沒有力度。


    他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笑的格外諷刺,抬頭看著顧招裏。


    「我沒記錯你是官三代吧?我哪裏得罪你了?你打我罵我都行,這算什麽?」


    沈朝看著他,說話的時候情緒格外激動,眼淚從臉上掉落在脖頸,一路延緩流到了胸膛。


    不知為何,看的顧招裏心裏有些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


    他伸手去幫沈朝擦眼淚,剛碰到就被打開了,「別碰我!」


    他知道沈朝肯定恨死自己了,心中竟有慚愧,那抹慚愧隻存在了半秒便消失了。


    轉變過來的卻是,隻要沈朝不告他,不把事情鬧大,要錢也好,打他一頓出氣也罷,他都會盡量去接受 。


    臨走之前,他說,「隻要你不把事情鬧大,你要什麽補償我都盡力滿足!」


    「我要你去死!」沈朝拿著枕頭朝顧招裏身上扔,力氣太小還沒扔到。


    他的情緒太激動了,顧招裏不得不走,等房間裏沒了人,沈朝毫無形象的失聲大哭起來。


    寬闊明亮的病房空空的寂寥的,沈朝如夢初醒一般,心裏堵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想迴憶,可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浮現那段不堪的畫麵,讓他犯噁心,跑到角落的垃圾桶嘔吐。


    動作稍微大一點,就一陣陣劇痛,臉也痛,肚子,幾乎全身都痛,沈朝隻覺得,顧招裏就是個變態,是個瘋子。


    他就想不明白,顧招裏怎麽做到這麽噁心的。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病房裏有洗手間,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扶著牆進去洗漱。


    沐浴露是一小包小包的,他嫌棄這廉價的沐浴露,但比起讓自己覺得噁心的身軀,還是用了。


    水是涼的,這個季節冷水還是很冷,沈朝像是沒有感知,他用力挫自己的身體,顧不上疼。


    洗了一遍又一遍,沐浴露用完了,他又用洗髮水,清水。


    他接受不了這件事,太噁心了,過了許久,那個地方擦了藥也被他洗掉了,疼的要命。


    淩晨三點,他還在抽泣,顧招裏站在門外聽見他的哭聲,他覺得沈朝哭的很好聽,他沒有後悔對沈朝所做的一切,相反還很迴味。


    如果還有機會,他想讓沈朝哭著喊他的名字,求著讓自己放過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快亮了沈朝才停止哭聲,等他睡著後,顧招裏輕手輕腳的進去偷偷溜進去 。


    怕沈朝醒來看到他,進門就關了燈,房內黑漆漆的一片,顧招裏看到哭累了睡著的人,露出一抹笑意:「安靜下來可比醒著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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