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兩人都愣在原地。


    “你不是要迴家麽?”帶土錯愕道。


    “自來也大叔要找老爸喝酒。”卡卡西迴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你不是說找人一起慶祝麽?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看花燈?”


    “哎,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啊...”帶土歎了口氣,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失落,不過他不擅長表情管理,在卡卡西眼中,帶土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隻被雨淋濕的流浪狗。


    卡卡西剛想說些什麽,肚子先開了口。


    “咕咕...”


    卡卡西有些尷尬地說道:“你吃了沒,要不然我請你吃拉麵?”


    “現在倒是不太餓...”帶土手裏還拿著打包的烤肉,尚留有餘溫。


    “不過如果是你請客的話,多少我都吃得下。”


    卡卡西笑笑,肩膀碰了碰帶土:“走吧。”


    一樂拉麵。


    走進小小的麵館,帶土迅速窩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屁股還沒坐上去就朝一樂大叔喊道:“一樂大叔,麻煩給我來一份豪華拉麵套餐!”


    “他付錢。”說罷一手指向卡卡西,表情十分得瑟。


    卡卡西無奈接話道:“給我也來一份一樣的,麻煩了。”


    一樂大叔在熱氣白霧後豎了個大拇指,表示了解,隨後朝一旁喊了句“菖蒲,去給客人倒些茶水。”


    之後便看見一名少女端著茶走到兩人麵前。


    “這是我老爸最近開發出來的紅茶,免費請二位品嚐。”菖蒲看了一眼卡卡西,小臉一紅,“新、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卡卡西和帶土都拖長聲音迴以祝福。


    很快拉麵便端了上來,用料很足,麵條筋道,湯汁鮮美,即便帶土已經吃過一頓,還是忍不住狼吞虎咽起來。


    “哦對了,這還有烤肉,熱乎著,正好一起吃了。”帶土拿出錫紙包著的烤肉,示意卡卡西也一起吃。


    卡卡西看了眼烤肉,默默點了點頭。


    論起對帶土的了解,除了卡卡西也沒有別人了。


    旁人隻知一麵,上學時他是“吊車尾”、“遲到王”,成為忍者後,他是大言不慚每天把當火影放嘴邊的“幼稚鬼”,現在,他在木葉高層眼中是“能堪大任”的優秀人才,在宇智波族長眼中是下任族長的首選。


    每個人眼中的帶土都是不一樣的,但他們合起來才是帶土本來的樣子。


    卡卡西不敢說自己完全了解帶土,但總歸比其他人看到的方麵更多一些。


    所以他能感受到帶土藏在心底的孤獨,並對其深有體會。


    因為他自己在忍者學校時就是這樣,因為太過優秀,沒有人會主動接近他,所以從小就沒什麽朋友,後來白牙的事情出了後,更沒什麽人想與他扯上關係了。


    有人嫉妒,有人鄙夷,有人敵視,就是沒人認同,直到後來與帶土有了一些交際,然後成為了隊友、摯友。


    白牙的風波也順利過去,後來水門上任後還專門為他正名,白牙還是木葉的英雄,但沒人再提那段黑暗的過往,也沒人為此道過一聲歉。


    兩人都有著相似的過往,區別在於,帶土的內心更加強大,沒有因此而頹廢、自怨自艾,而是直麵人生的慘淡,並不服輸一般立下了人生的目標。


    火影,多少人曾在心裏想過,卻最終因為種種原因無奈放棄。


    雖然帶土立下這個夢想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希望博得大家的關注,但能一直堅持下來,靠的可不是當初的一腔熱血。


    那些帶著敵意的目光,又有多少是真正的仇視,多少是嫉妒他追逐夢想閃閃發光的樣子?


    隻不過帶土的優秀,他自己總是忽略掉而已。


    兩人埋頭吃麵,全程也沒幾句交流,不過帶土卻感覺吃得比在烤肉店香得多,所有食物都沒浪費,被兩人吃得幹幹淨淨。


    “兩位慢走~”菖蒲送兩人出門,隨後又迴到了小小的店鋪中,跟父親手打一起繼續工作。


    這時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兩人走過來時的小橋,花燈比之前更多了,整條小河滿是星星點點的火光,搖曳生輝,照亮了河畔和橋邊。


    “兩位小哥哥,要玩套圈遊戲麽?很便宜的,套中的物品都免費贈送喲!”街邊忽然跑來一個小妹妹,仰著腦袋跟帶土和卡卡西說著,她的小手抓著帶土的衣角,另一隻手指著不遠處街邊擺的小攤,是一個套圈投壺的遊戲玩意。


    “好啊。”帶土摸了摸小妹妹的腦袋,跟著她走向小攤。


    卡卡西也跟了上去,不過他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帶土一看攤子就小妹妹一個人,起了惻隱之心,一下買了非常多的小圈,但每次都故意扔歪,很快就把圈子都扔完了。


    “小妹妹,你看還有圈子嗎?哥哥準頭有點差,還想玩幾次。”帶土撓了撓頭,又找小妹妹拿圈子。


    準頭差?你一個宇智波血脈,萬花筒寫輪眼,套個圈還能丟歪來?騙鬼呢!


    卡卡西實在沒眼看,卻也沒有阻止他,自己也去買了些圈子丟著玩。


    很快攤位的套圈就被兩人丟光了,帶土還想去撿點,卻被小妹妹攔住了。


    “大哥哥,你...不用再裝了,”小妹妹怯生生地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是故意照顧我生意,這些錢還是還給你們吧。”


    這麽懂事!


    卡卡西和帶土感覺眼前有一道聖光,誠實又懂事,還體諒他人,單純的像天使一樣,這樣的小孩簡直是稀有物種啊!


    “不用了不用了,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擺攤啊?”帶土沒有接小女孩遞來的錢,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地問道。


    “爸爸生病了,媽媽已經不在了,”小女孩癟了癟嘴,似乎在強忍眼淚,“所以妮妮要努力照顧好爸爸,不能讓他也離開妮妮。”


    悲慘身世!


    卡卡西和帶土宛如石化,本以為他們的童年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卡卡西,她太慘了,我們幫幫她吧?”帶土眼神示意道,他眼窩淺,聽不得這些,此時已經眼圈發紅,可能還聯想到自己身上,實在是不忍心袖手旁觀。


    卡卡西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主動說道:“妮妮,你能帶我們去家裏看看麽?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哦,好的吧。”妮妮很單純,不會把兩人當作壞人,所以馬上蹲下開始收地攤上的東西。


    “我來吧。”帶土看著妮妮小小的身影忙來忙去,主動上前用神威收走了地攤上的東西,大多是舊玩偶、舊玩具,或是一些雜物,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哇——好厲害!是忍術嗎?!”妮妮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認知裏,或許忍者就是超級英雄一類的存在了吧。


    “嗬嗬,隻要妮妮努力,你也可以成為忍者的。”帶土牽著妮妮的小手,鼓勵道。


    “真的嗎?!”妮妮的雙眼閃閃發光,帶土和卡卡西都有些不忍直視。


    可愛到犯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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