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悠悠,太陽初升,此時正是朝霞之時,但已有許多人開始出行,或吃著麵包獨自出門,或躡手躡腳輕輕出門,或幸福地吃著比他起得更早的早餐後出門。芸芸眾生終有屬於自己的命運軌跡,這是既定的道路。


    一片翠葉飄落至院子中的水潭中,蕩起一圈圈漣漪,驚得魚兒歡快起舞。屋中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我……這是在哪……”他坐起身子,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心稍定,察覺到自身已然恢複如初。


    “應該是柒伯為我治療的吧……”他握緊雙手,嚐試性揮出幾拳,安然無恙,舒緩了一口氣。他很清楚揮出那一劍的危害,很可能導致自己當場手骨斷裂。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揮出了那一劍,隻為了自己。


    什麽是罪,其含義是多層麵的,主要有關犯法的行為、過失、刑罰、苦難和痛苦。此外,罪在某些文化或宗教背景下,還有更深層次的道德或哲學含義,如違背律法、知善而不作、不出於信心的疑惑等。比如一個思想中,罪被定義為“四非”,即非禮的行為,比如一個哲學中,罪被理解為未能達到神的標準或不合神的心意。


    這兩個月以來他想了很多,他一直在想,如何開發出屬於自己的劍招,但一直困惑不解。人生可以有無數次頓悟,頓悟可以有大悟、小悟,即使達到明心見性,這也隻是一個真正修行入道的開始而已,頓悟更主要的是通過靈感來完成,就時間來說可能是瞬間。


    也就是昨天,他頓悟了,一瞬間的事,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那麽突然,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他以斬堪命名,選擇斬斷了自己的罪孽。罪孽源於何處,不自信,不為自己揮劍。這就是他的理由,出劍的理由,蛻去舊軀的理由。


    總得來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於這句話他一向深信不疑。


    他穿起一旁擱置的染血衣服,拿起床上的黑淵和龍紋劍鞘,下床走到院子中。他準備去問問後軍處問問哪有住處,他就不信沒有地方住,要是真那樣,這個組織也太寒酸了。


    剛走到政府大樓,就看見幾個大漢朝他大步走來,肅殺之意很濃,感知不會錯,他有預感,自己的第二環任務就要完成了,同時,也可能迎來更加危險的戰鬥。


    “這位就是夜闌吧!真是年輕有為!哈哈!有我當年風範!”為首的魁梧大漢重重地朝他肩膀拍下,他想要躲閃,卻發現躲不開。


    魁梧大漢繼續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衛,武門的一員,是三十三小隊的隊長!”說話雷音貫耳,震得耳朵嗡嗡的,他身高大約兩米,肌肉結實,穿著一件戰鬥背心,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


    說著,武衛上前握住他的雙手,“怎麽樣,夜闌,要不要考慮進入我們小隊,你也知道,你現在是預備役人員,要是自己熬出頭想成立一個小隊可是要很長時間,書籍記載中最年輕的小隊隊長也是二十五歲才成立。為什麽那麽多人想成立小隊呢,因為任務更多,有照料,可兌換的獎勵更豐厚,你實力才能快速增長嘛。”


    陸宇靜靜地聽完了他的長篇大論,熱情演講,他看到武衛旁邊的隊員紛紛露出了無可奈何生無可戀的表情,顯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想自己成立一個小隊。”陸宇說。原因很簡單,雖然加入成熟的小隊很好,但終究會受到條條框框的枷鎖限製。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終究會離開這個世界。


    武衛一夥人很是震驚,武衛抓住他的肩膀,神色很激動,“兄弟,你知道創建一個小隊有多難嗎?不僅要……”


    隊長又開始了……三男三女很是無奈,嫻熟地從拿出一副耳塞戴上,裝作很認真地聽著。陸宇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臉以及雙肩的巨力,隻能咽下這份苦,他決定了,等會不能再攀談了。


    “……申請資格,還得在15天內立下一個功勞,最後還得經過審核!你就一個人,他們可是一幫人!你這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麽就這麽喜歡浪費自己的才華呢!我就搞不懂了!啊啊啊……”說著說著,他暴起抓狂,跑了……對,就是跑了。


    “得嘞,追上去吧。”“嗯,老毛病了。”“……”一夥人神色很平靜,交流了幾句,追了上去。臨走前一個短發女生說了一句:“夜闌小弟,我們先走了,想要申請注冊一個小隊得去武門總部哦,拜拜~”


    “真是一群不正常的人,不過這樣也好。”陸宇心中嘟囔了一句,邁步走進政府大樓,打算找個人問清楚武門在哪。剛走進政府大樓,他就被“碰瓷”了,撞了個滿懷。


    “嗚……又撞到人了……”一名橘黃色頭發的女生,頭上戴著發卡,五官很精致,最關鍵的是她現在還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見對方許久未起身,仍不知處境。陸宇淡定地抓住她的雙手,像是提公仔一樣提起來放到地上。對方看起來好像有點……蠢?


    同時他也看見了對方衣服胸前的銘牌——井夕,“這位井夕小姐,請問你知道武門總部在哪嗎?”雖然看起來呆呆的,但應該清楚地址吧。


    井夕眨了眨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問我…我嗎?”


    “……是的,我是在問你,井夕小姐。”陸宇沉默了片刻才憋出了這句話,他有些後悔了。


    “居然有人叫我的全名誒,還加了尊稱!我好高興!”井夕說著說著臉竟然有些紅了,羞澀地捂住了白皙的臉龐。


    陸宇後悔了,繞過她走向一旁。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他迴過頭,\"別…別走,我我可以…帶你。\"


    陸宇凝視她一會,井夕起初還勇敢地與他對視,但很快敗下陣來,深深地低下了頭。


    “行,帶我去。”


    半小時後,兩人停在了一棵大樹下相視。陸宇凝視她,眼神不善,“你不是說認識路嗎?但現在我們已經迷路半小時了。”托井夕的福氣,他地圖探索度來到了3%,但代價就是浪費了半個小時。


    “我…我也不知道啊……記得就是這樣的。”井夕委屈巴巴,說著說著眼中有淚花顯現,好像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陸宇見狀,很是無奈,這是帶了個祖宗啊,說也說不得,啥也不懂。他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說:“好了,我不怪你,現在我們一起找找如何出去吧。”


    井夕彎彎繞繞將他帶到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盡管他知道能打開地圖功能迴到政府大樓,但這並不現實。


    “好…好的!我們一起找!”井夕眼中亮起熊熊鬥誌,昂首挺胸剛邁出一步,便被一隻大手拉了迴來。


    “跟著我。”陸宇低頭看了她一眼。


    “好…好的。”井夕呆了一會兒,攥著小手緊緊地跟在他後麵,生怕走丟了。


    於是兩人就這麽走了一會,由於一高一低的原因,陸宇大約是1米8,井夕隻有1米6,遠遠看去,這副模樣就像是小孩在學校犯錯,放學時大人訓斥小孩後走迴家的場景。


    陸宇環顧四周的建築。院子錯落有致,相隔很遠,擺放錯落有致,整整一排過去,誤以為讓人來到了別墅區。“這裏應該是鳴住宿的地方,環境還不錯。”他滿意地點評了一句,走進了其中的道路。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陽台晾衣服,定眼看去,穿著白色寬大短袖,正在晾衣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白露!”


    這一聲著實將白露嚇得不輕,她猛地反應過來,看了看陸宇,剛想說什麽,但意識到自己正在晾衣服,驚唿道:“啊!夜闌你你你轉過頭去!不然我打死你!”說完她快速收起衣服放進籃子中。


    “有什麽啊……不就是幾件白色衣服嘛,大驚小怪。”陸宇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女人,連幾件衣服都看不得,嘖,果真是麻煩。


    不一會,穿著黑色中裙白色襯衫的白露走了出來,馬尾一晃一晃的,她來到近前,青筋浮現,“夜闌!你最好給我個解釋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鳴組織女性居住的地方!”


    “嗯……事情是這樣,我想要自己創個小隊,但這家夥說清楚路,結果迷路逛逛就來到這裏了,嗯,就是這樣。”陸宇說。


    白露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驚訝道:“你你怎麽把她帶出來了,完了完了,救援隊那些人可要急壞了!”


    “她?你是說井夕嗎?難道她是誰的女兒?”陸宇疑惑道。


    “你居然不知道她是誰,她是整個救援隊的寶貝啊!”白露說:“年僅十八歲,熟悉大半複道,能準確念出咒語,是這批預備役人員的新星,早就被救援隊預定了,你居然不知道?!”


    陸宇訝然,現在他隻了解了複道和禦道,一個治療一個控製,目前他就了解這麽多,昨晚昏迷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一聲複道。這樣說來,井夕就是一個全能奶媽咯?他可不相信複道僅僅隻有治療技能。


    “唔…我沒有那麽厲害啦。”井夕嬌聲細語地說完後,深深地埋下了腦袋,恨不得地上有個洞給她鑽進去。


    白露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對著陸宇說:“井夕就是這樣,很害羞。好了,我帶你去武門總部,既然你想創個獨自小隊,那就要做好心裏準備,隻有一次機會,代價就是失敗後去向可由不得你選擇了。”


    陸宇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關於這點,他早已做好了準備,這個世界不同於地球或者遊戲裏的小隊,犯錯又能重來,能建了又退,這是現實,時時刻刻有異侵犯現世,人們不會放任一個天才胡作非為,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與潛力,必定會對其約束,或者說是引向他走向正軌。


    很快,三人來到一處地方,大概位於鳴的中部地區,因為陸宇能遠遠看到政府大樓的輪廓。


    映入眼簾的是寬闊壯觀的大門,上麵的門檻刻著兩個字“武門”,近距離地觀看能感受到其透露出來的濃鬱殺氣,頗為壯觀。走入其中,寬大的比武場有著各種各樣的設施,訓練場地,輔助道具,這些都是鍛煉實力的好東西。一群裸露上身的大漢看向這邊。


    “嘿,白露妹子,快加入我的小隊吧!福利多多哦!”說話的是一個壯漢,擺弄自以為很有男人魅力的姿勢。


    “哎呀,你個鱉孫算什麽,看我的!”另一個大漢一拳轟向了地麵,展示了自己的實力,但抬頭一看,滿是沙子的眾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欸欸欸,手下留情……別打頭!哎喲!”


    白露快速拉著井夕跑向大門,陸宇緊隨其後。三人來到二樓的一個辦公室,白露敲了敲門。


    “請進。”


    三人走進屋子,白露率先開口了:“淵長前輩,這個人想要申請建立一個小隊,請您定奪。”


    啊?不是,就這麽開口了?這麽直接?陸宇此時很懵逼,但不得不行了一禮,就連井夕都是如此。


    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睛,盯住了陸宇,“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就是夜闌吧,很有天賦,是個天才,但,為什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給我個理由。”


    “少年當有淩雲誌。我覺得不趁年輕時大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怕是老了以後就後悔莫及了。我的理由就是這樣。”陸宇正視男人,斬釘截鐵地說。


    “少年當有淩雲誌?好,那你可知這些年來因為這樣類似的理由,我們,蒙受了多大的損失?”淵長說。


    “但淵長前輩你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了。”陸宇直白地說。


    男人微微一怔,站起身,指著他,“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辦不到,任聽組織處置!可懂?!”


    “願接下賭約,辦不到,任聽組織處置。”陸宇不卑不亢地說,始終與其對視,傲骨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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