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國掃視四周沒發現異常,彎下腰,順手把凳子收進空間。


    這東西他也確定不是自家的東西。


    這邊兒自己也兜過幾圈兒,根本就沒看到過這玩意兒。


    估計是那孩子給自己留的後路,想必他也是從這裏扒著牆頭爬過來的。


    這也能解釋他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塵的原因。


    倒是昨天沒仔細想,還以為是取出來時候趴在地上沾上的。


    牆頭上麵應該會有剮蹭過的痕跡,不過這個他就真的沒辦法解決了。


    白天爬上去檢查和處理,很難說不會被誰看到。


    晚上爬上去,沒照明看不清,可能弄巧成拙。


    拿著馬燈啥的照明,那跟禿子頭上的虱子有什麽區別?


    他也隻能祈禱牆頭上的痕跡不明顯。


    最好在有人上門排查之前下點雪。


    那樣能把牆頭的痕跡掩蓋掉,就算雪化了以後,痕跡也會模糊不那麽明顯。


    這樣想著,他也在仔細地看了下四周,的確在地上發現了一叢枯草倒伏在地上,疑似被他跳下來時候踩踏所致。


    枯草邊的牆上離地半米高的地方,也能看到半個月牙形的腳印,應該可以確定是他跳下來時候借力留下來的。


    再檢查別的地方沒發現任何異常,李想國也放下心來。


    拿出破床單,直接把牆上的腳印擦幹淨了。


    李想國下意識就想拿柴刀把附近的草全割了。


    再想想他又放棄了,那樣雖然能清除地麵上的痕跡。


    這個時候這樣搞,容易給人留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印象。


    他也隻是把倒伏的雜草扶起來,掩飾掉被踩踏和碾壓的痕跡。


    不是親眼見到,就沒人能從這院子裏看出來有任何異常了。


    至於他自己的活動痕跡,那完全沒必要管吧。


    這院子裏自己都走了多少圈兒了,再去清理反倒不正常。


    自己在自己家裏閑逛也有錯嗎?


    他也覺得等著時機合適了了,自己還是趕緊養兩條狗,要麽就把這四周的牆再加高一些,又或者幹脆雙管齊下。


    加高的牆頭上麵還得再弄點碎玻璃破瓷片什麽的,也能更好地避免再有這樣被人摸上門的事情。


    至於對麵院子裏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他是真的不打算去看,更不能隨便去看。


    自己過去看,很可能會有理也說不清。


    這年頭兒刑偵手段有限,審訊比後世更加隨意。


    真正的無罪推定也要到接近下個世紀才確定基本精神。


    更簡單粗暴的有罪推定論,在這年頭兒更有市場。


    後世有罪推定最多也就有“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麽要扶?”


    放到這年頭兒,真的被人質疑“沒有什麽事情,你到隔壁院子裏找什麽東西?”


    那不說出個合適的子午卯酉,自己是真的別想順利脫身。


    自己獨居,自證清白本來就難,那就別搞那些引火燒身的幺蛾子。


    自己這跨院兒裏沒什麽跡象表明他來過這裏,那昨晚發生啥事兒,說破天也跟自己沒關係!


    自己隻要一口咬定,完全不知道發生啥事兒就行了。


    真有人看到自己起床在跨院活動?


    我睡覺前喝多水了,忘了拿尿桶,去找個地兒撒尿不行啊!


    咱咋說也是烈士遺屬。


    沒有確切的疑點,哪個不長眼的還敢給自己上手段,玩屈打成招那套?


    反複確認再無異常,李想國也滿懷輕鬆,輕手輕腳地重新迴了廂房。


    進到空間關掉鬧鍾,重新拿出來調好時間,設定了個平時起床的鬧鍾。


    照常擺好,這才脫了衣服重新鑽被窩裏,美美地睡了個迴籠覺。


    鬧鍾響了幾聲,他才起床。


    跟往常差不多的操作,洗漱完畢,把昨晚沒來得及吃的剩麵條熱了一下吃掉。


    打掃完衛生以後,他去把院門打開。


    這才拿了詞典開始從頭一個詞一個詞地讀了起來。


    想必這一本詞典的詞匯和示例用不幾天就能全部讀完,自己這英文咋說也能再升一級兩級的。


    迴頭就可以拿《鋼鐵的熱處理》啥的繼續刷經驗。


    運氣好的話,直接滿級。


    不能滿級,就再買去信托商店買些英文的舊書。


    怎麽也能在下次簽到之前,把這英文刷滿。


    之後就該考慮下次簽到的事情了。


    不過一直等到了八點半左右,就連東綠都出門很久了,王湘才過來。


    李想國也愈發確認,那孩子肯定是背著家長過來縱火的。


    要不然都這個點兒了,自家孩子一晚上沒迴家,當父母的怎麽這個時間還不出來找?


    不過這個跟他無關,他也若無其事地跟著王湘直接去派出所辦了手續。


    還好,他擔心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


    個人信息不全,登記居住信息的公安的確有些為難。


    但是王湘跟他了幾句話,那公安笑著點頭,去隔壁房間翻出李父封存的登記信息,給他照著填了上去。


    讓李想國拿了烈屬證明,公安在家庭出身一欄,給他直接填寫了革命烈士家屬。


    有八月份的文件作為依據,李想國尚未成年,所以個人成分一欄不做填寫。


    這就是小說裏都沒注意的另一個問題。


    孩子都是繼承家庭出身,根本沒有個人成份的問題。


    而政審,也往往不是審查個人成分,其實是審查家庭出身。


    涉及個人的,其實主要是審查個人是否有不當言論,有無偷盜等行為。


    隨著階級鬥爭加劇,“唯成分論”漸漸占據主導地位。


    地主資本家的孩子在需要政審的高中和大學階段,很多情況下根本沒法入學。


    像電視劇裏閻埠貴這樣的小業主,家裏孩子考大學問題不大。


    這其實已經比很多農村孩子因為出身是富農,孩子就沒辦法讀高中和考大學強多了。


    畢竟直到文革,他也最多隻能算得上是臭老九,根本沒人拿他那小業主的個人成分當迴事兒。


    自己這出身算得上純純的紅五類。


    就算到了文革,隻要自己不太優秀,就沒人敢把自己怎麽樣。


    說起來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李想國的生日本來報給登記人員時候,說的是陰曆四月十二。


    到了他的筆下,寫出來的直接就成了陽曆五月十二日。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種情況就算放到後世沒按照出生證明登記戶籍之前都屢見不鮮。


    (沒錯,當年我遷移戶口,順代辦身份證,戶籍警就這麽幹的……)


    又不急著投胎,差幾天也無所謂了。


    可不是後世,為了上學早晚,孩子生日是八月三十日還是九月一日會有差異。


    辦好這個以後,王湘又帶著他去了五區的房管局。


    把從跨院和四間廂房的土地房產證明全都改到了他的名下。


    (無誤,因為多了儲藏室和廚房,可以說很多四九城人也都吃過這樣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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