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些事情以後,他也直接出了空間。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下午三點多鍾,他也直接從角門出去。


    鎖上角門,繞到了中院。


    這樣的時刻,他也特別懷念上輩子的暗鎖,從裏麵外麵都能打開。


    也省得自己還要這樣跑來跑去。


    可惜國內要六十年代才有差不多看得過去的暗鎖。


    這個年代那些鎖頭,還不如掛鎖靠譜。


    也許是天氣不好,倒也沒看到王玉蘭在院子裏忙活。


    開門迴家,房間裏又是一片幽暗。


    關門落鎖,就想迴到後邊兒去。


    就聽到正屋門響了一下,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己廂房的房門。


    李想國隻好應了一聲,迴來再把門打開,就看到蓬著頭發的何雨水站在門口。


    “想國哥哥!”


    李想國也朝她笑笑,側開身,讓她進來。


    想國哥哥,我爸說哥哥明天休息,想中午請你吃飯。


    “嗯,行,我知道了。”


    李想國也撓頭,這事兒都趕到一起了。


    他是真的不確定明天有沒有時間,總不好讓人家等著自己。


    萬一事情拖到下午,那不是更失禮?


    本來是好事,再得罪人就不好了。


    不過這事兒也沒必要跟何雨水說,省得小丫頭也搞不清楚,再傳錯話。


    還是等著晚上何大清迴來,自己再過去說明情況就是了。


    反正又不是萍水相逢,如果沒意外,本來應該會相處一輩子的。


    就是可惜,何大清說不準啥時候就跑了。


    看著何雨水這一腦袋的爆炸頭,李想國就想笑。“雨水,你這頭發怎麽沒綁起來?”


    何雨水伸手摟了一把掉下來蒙住眼睛的劉海說到“早上爸爸幫我綁得太鬆,頭繩兒掉了,我不會綁。”


    “那你迴去把頭繩兒拿來,我幫你綁一下。”


    何雨水聽了,應了一聲,騰騰騰地跑迴家,沒一會兒拿了兩根紮頭發的紅繩過來。


    李想國讓她背著自己站著,就伸手去把她頭發攏起來。


    兩輩子好幾十年,他也沒給女生紮過頭發。


    所以編辮子什麽的就算了,所以他也隻能簡單地幫她綁個馬尾就算了。


    結果扒拉兩下,他的臉就是一黑。


    何雨水這發根上,也長了一顆顆白花花的蟣子。


    看得他頭皮都發癢。


    想到自己還有篦子,反正何雨水背對著自己,倒也不怕她看到。


    他手一翻,就從空間取出來那把自己都沒用上的篦子。


    交代何雨水忍著點兒疼,畢竟自己也可能會刮到她頭皮。


    這才用篦子粗齒的一麵給她梳了幾遍頭發,把藏在頭發裏的大大小小的虱子梳下來。


    隨後,他把篦子直接收到空間裏再拿出來。


    隻見梳子上的虱子雖然圓潤飽滿依舊,但是卻全都失去生命跡象,一動也不動。


    想來全都被殺死了。


    不過他還是作勢在篦子上隨便捏了幾個掐了,染了兩個紅指甲。


    確認沒有虱子,頭發也梳順了,這才換成密齒的一麵,仔細地篦了一遍。


    梳下來的蟣子也照例處理一番。


    仔細梳了幾遍,確認再看不到有蟣子才停下來。


    幫他把碎頭發盡可能攏起來,用頭繩幫她紮了個馬尾。


    說起來,李想國自己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這一刻倒是感覺自己像個老父親,帶孩子玩呢。


    不過他上輩子也沒個孩子,是真跟何雨水沒什麽好聊的。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也真的個個兒都是好奇寶寶。


    他也隻能用別的東西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這倒是讓他想起上次王湘給他帶來的香蕉糖。


    他找個借口說去後邊拿書,去了跨院,從空間裏把糖取出來。


    連著袋子遞給她,讓她留兩顆,剩下的帶迴家留著慢慢吃。


    何雨水謝過李想國,拿著袋子跑迴家去。


    自己也拿了幾個梨,去洗幹淨,然後迴來放在果盤裏麵,等她迴來的話,自己拿著吃。


    他自己則拿了英文詞典,邊背單詞邊讀。


    沒一會兒,何雨水又跑迴來,手裏還抱著一個草紙包。


    “我請你吃缸爐兒,這是聚慶齋產的,昨天爸爸在大十爛兒那裏買的!”


    (番茄這裏隻懂得讀大柵欄)


    看到紙包裏麵是三疊燒餅,色澤棕色,紙包剛散開,濃鬱的桂花香味就已經飄香滿室。


    頂上一層已經被掰開,散在上麵。


    下麵兩層都是九塊圓形小餅連成一體,形成的正方形。


    李想國拿起一個小餅咬了一口。


    口感初始酥脆然後綿密,味道甜而不膩,更有各種果脯和桂花香味,倒也算得上可口。


    聽何雨水脆生生地一口一個“缸爐兒”,差點把李想國笑死。


    不得不說,這是四九城本地話的鍋。


    缸爐其實是缸爐燒餅的簡稱,買缸爐並不是說買缸也不是買爐子。


    真正好笑的是——這裏的“爐”發音是“漏”。


    作為後世閑了整天網上混的李想國,直接就撿了個諧音梗。


    四九城人,逢年過節最喜歡的就是肛瘺兒,一口一個那叫個地道!


    說來肛瘺這麽好吃,那肛裂和痔瘡不也得入口即化?


    不過這梗,他也隻能自己偷著樂了,雨水這麽一個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他也強忍著笑,讓她在堂屋坐一下,自己去廚房,從空間取了開水壺和茶杯。


    給她倒了杯開水,自己則拿著字典接著背單詞。


    看李想國看書,何雨水也不打擾,自己坐在邊上吃了幾個缸爐,又吃了一個梨子。


    還想再吃,李想國攔住她,讓她別吃了,要不然晚飯到時候會吃不下去。


    一次吃這麽多餑餑也容易上火。


    不過何雨水說的話,卻也讓他愣了一下。


    “可是,爸爸和哥哥都沒在家,我也隻能拿這個當飯吃啊。”


    李想國也隻能暗自歎息,這要是迴頭沒了爹,別說餑餑,隻怕你連開水都沒得喝。


    還真是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行了,那你等會兒餓了就跟我說一聲,我做點吃的咱倆吃。”


    不過想想這孩子可能吃不慣自己做的東西,所以他還是補充一句:“就是我這手藝肯定不如你爸爸和哥哥,也就能吃就是了。”


    又指了指被子。“等水涼了你漱漱口,省得長蟲牙!”


    何雨水聽話地點點頭,捧著梨子啃著。


    就這樣,李想國坐在那裏看書,時不時地應付著何雨水的各種問題。


    窗外也不知不覺地黑了下來。


    李想國拿出懷表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五點多了。


    他也順手放下手裏的書,去把門插上,叫上何雨水,提著馬燈朝後邊兒走去。


    空間裏倒是有現成的,隻是不適合拿出來,所以他也隻能去後邊兒現做。


    他帶著何雨水剛走沒一會兒。


    一個大概十二三歲,背著書包的馬臉少年進到中院。


    在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口,盯著西廂房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去了後院兒。


    過了好久才出來,穿過垂花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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