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也出門朝著後邊走去。


    忙活一下午,現在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


    反正吃飽喝足幹活兒更有力氣嘛,所以他也不再忙活別的,起身去引火做飯。


    晚飯還是是中午剩下來的,隻要熱下就行了。


    沒有風箱或者鼓風機,土灶燒煤點火就很麻煩。


    折騰好一會兒,火才算旺了起來。


    李想國卻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黑,房間裏暗了下來。


    去隔壁拉了下開關,抬頭看燈泡也沒亮,家裏也沒個電閘什麽的。


    很顯然,這是停電了。


    上輩子就算農村,一年到頭都停不了幾次電,沒想著剛到四九城第一天就體會到了。


    在空間裏麵找了好一會兒,他的手上就多了個馬燈。


    提起來晃晃,下麵的油壺裏麵傳出來一陣嘩嘩的輕響。


    有油,但是不多。


    再去空間裏翻了一遍,卻也沒找到哪裏有裝著煤油的東西。


    他也隻能暗自把這事兒記在心上,迴頭肯定要去買點兒。


    這個倒是也不急,畢竟在空間裏又找到一包蠟燭,還剩下四五根,足夠自己用一段時間了。


    他抽出一根蠟燭放到窗台上,就提著馬燈和又帶了根蠟燭去了前麵的廂房。


    夕陽西斜,向晚的風也愈發的涼了。


    時近傍晚,廂房裏的采光更差了。


    李想國穿過幾道門進了臥室這邊,屋裏麵就更是暗得快看不清東西了。


    白天燒了那麽大一鍋水,現在炕麵摸上去還是熱乎乎的。


    就連房間裏的溫度都明顯比隔壁高上不少,看起來這房子的保溫性能應該還算可以。


    現在臥室裏隻有搬過來的兩個衣箱,別的家具一樣都沒有。


    所以他就把東西放在箱子上,轉身迴了後邊。


    迴到廚房,鍋蓋的縫隙裏已經是熱氣蒸騰。


    看著灶裏忽明忽暗的煤火,李想國突發奇想——這灶裏的爐火能不能收到空間裏麵?


    嚐試著湊在灶旁嚐試一下,隻覺得眼前一暗,灶底隻剩下黑咕隆咚的一片。


    過了一會適應了,發現那裏也隻有一點點的煤灰粘在灶膛和底下的爐箅子上。


    感覺一下,果然在儲物空間發現了煤炭的蹤跡,隻是感覺不到任何熱量和溫度。


    進空間去看,也沒發現任何光亮,似乎連火光都被凍結了一般。


    伸手去摸,甚至能觸摸到被凍結的火焰,而且表麵還沒有一點熱度。


    不過他可不敢用力去戳這火焰。


    畢竟他剛想這麽做,空間就傳來一股模糊的訊息,那樣幹有危險,至於是什麽危險李想國也不知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著金手指的掛逼,當然更不願意以身涉險,想都不想就放棄了。


    這種超越現實的東西,他可沒法子折騰明白,隻要不影響自己使用就好了。


    出了空間再到灶前,動念間,灶底又是烈火升騰,熱氣撲麵。


    再嚐試幾次,又有了新的發現,他甚至可以每次隻取出一點來。


    李想國也不由得大喜,以後做飯可省事多了。


    不光不用每次都得用木頭引火,做完飯剩下的燃料都能省下來不少。


    就像今晚這樣,兩鏟子煤扔在灶裏,火還沒燒旺,自己這飯就熱透了。


    剩下的大半燃料,也就隻能取暖用了。


    這時候還好,權當是為了燒炕。


    要是夏天,本來屋裏就熱,再燒炕就更劃不來了。


    想到這點,他也算是知道了,為啥越來越多的四九城人會地放棄土灶和火炕,改用更省煤的爐子和不用采暖的床了。


    畢竟這燃料差的可真不是一點半點的。


    他也抬手摸摸不存在的眼鏡腿,拿腔捏調地說了句:“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到要受窮!”


    (特意短視頻去找了這句原話,原來之前被小說引導著,全寫錯了。)


    吃過飯,還沒來電。


    李想國也沒去洗碗,想著還是趁現在天色沒徹底暗下來,準備好晚上睡覺的事情再說。


    拿了盆子裝上清水,帶著抹布去廂房那裏,將炕席、炕沿全都擦拭幾遍。


    再將兩個衣箱打開,裏麵的東西全收進空間。


    隨後就將自己曬在外麵通風的衣服全收迴來在箱子裏疊放整齊。


    伸手在炕上摸了一把,發現被打濕的炕席已經幹了。


    去將枕頭被褥收過來,鋪到炕上。


    李想國也準備迴到後麵收拾下用過的餐具,之後就去種地,然後洗洗就睡。


    這操蛋的年月,自己這麽一個人,要是沒了這金手指,晚上還真他媽就隻剩下一個娛樂項目——無聊。


    也難怪一個個穿越來的豬腳,都跟發情的種豬一樣,急吼吼地結婚呢。


    顯然,他們上輩子都找不到對象,更沒享受過單身。


    李想國隻想告訴他們:一個人的日子,別提多爽了,傻子才急著結婚呢……


    真憋不住了,你去找半掩門啊!


    提著燈,剛想往外走,就聽到通往中院的房門傳過來一陣急促的砰砰聲。


    顯然有人正在用力地拍門。


    “來了,別敲了!”李想國朝著外麵喊了聲,就準備去開門。


    也不知道這敲門的人是誰。


    心下也不由得暗恨,他媽的,也就是老子還小。


    等老子長大了,就算你家死絕了過來報喪,敢這麽敲門,高低也得給你把爪子打折了。


    小娘養的逼玩意兒!


    走到門邊,伸手想打開插銷,發現根本沒插上,這才想起中午出去,門是被他從外麵鎖上的。


    不過卻也看得到門上的窗紙外麵,依稀有道朦朧的影子閃動。


    “稍等一下,門在外麵鎖上了。”


    搞不清楚情況,李想國說了一聲,也就朝著後門走去,想著繞到中院來看是怎麽迴事。


    沒等他抬腳,就聽得身後傳過來哢嚓、嘩啦的一頓亂響。


    一條碎裂的欞格帶著塊窗紙從他耳旁飛過,撞到後牆才啪地摔到他身邊的地上。


    來不及多想,李想國緊走兩步,站到牆邊,確認自己伸手就能拉開後門跑出去,這才定下心神扭頭看向房門。


    就看到一個門扇的格心破了一個大洞,幾根欞格被打碎,連著格心上大片的窗紙都被扯了下來。


    木條、碎紙向內迸射,落得滿地都是。


    一條穿著深色衣服的胳膊敲碎了幾根欞格伸進來,卻也也被相鄰的幾根欞格卡住,動彈不得。


    胳膊的主人正在用力掙紮著往外拉胳膊,拽得那些剩下的欞格咯吱咯吱作響。


    格心上剩下的窗紙也因此紛紛裂開,砰啪、嘶啦之聲響個不停。


    室外倒是比屋裏更亮,借著透進來的天光,李想國也看到那人手掌粗大,虛握成拳,隨著拉動左右擺動著。


    看起來是個男人,而且皮膚黝黑,又挺光潔的,至少不能是個糟老頭子。


    應該是砸碎的欞格劃的,他的手背上麵有條長長的口子,汨汨地流出鮮血。


    血沿著手背流到拳頭邊緣,隨著擺動,在門口的地上甩得一灘一灘的,沒一會兒就都滲到了青磚裏麵。


    即便站在裏側牆邊,李想國都能聞到一股濃厚的酒氣,也不知道門外那人喝了多少。


    這味道也莫名地讓他想起穿越前的最後一場酒局,不由得心頭火起,四下搜尋一圈。


    可惜房間空空蕩蕩的,沒任何能用的東西。


    要不然李想國肯定不管不顧,直接上去就把這條胳膊給他打斷或者砍斷了再說別的。


    隱約間,還能聽得到門外那麵傳過來唿哧唿哧的唿吸聲。


    這他媽無緣無故就被人砸上門來,他也怒從心頭起。


    不過自己這麽空著倆爪子上去那就隻能想想,感覺還是有點扯犢子了,就自己這小身板,能不能挨得住一巴掌?


    更何況就現在木門的質量和安裝方式,但凡自己大個幾歲,都能把門扇從門框上直接撞下來。


    這東西真的隻防君子,哪怕外麵的是個醉漢,也未必能夠攔得住。


    所以他也不打算自己硬剛了,等會兒直接從後門出去,去派出所報警。


    沒等他打定主意,就聽到東廂房那邊傳來開門聲,隨後就聽到一陣急切的女聲叫到:“東旭,你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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