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別院。


    今晚,徐高和鶴竹帶著大包小包的吃食,來看眾人。


    兩人站在溫亦情和葉謹安麵前。


    徐高笑得十分憨厚:“溫伯母說她在尋仙宮很好,叫你們不必憂心,”


    “她還說,苓貴妃對她極好,兩個孩子也是乖巧懂事。”


    話說完,安靜了好一會兒,溫亦情都沒理他。


    徐高撓了撓頭,詫異地看他。


    ——溫亦情緊緊盯著在他身旁,抱著個食盒的鶴竹。


    兩人一句話不說,就那樣站著對視。


    徐高一頭霧水,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溫神醫?溫神醫?”


    “啊徐統領,你先進屋吧,”


    葉謹安飛快扯扯他衣袖,將他往屋裏請。


    溫亦情和鶴竹總是好些天才能見到一次麵,好不容易見到,滿眼都是對方,哪兒還注意旁邊誰在說話。


    “哦...”徐高也沒再多說,跟著葉謹安往屋內邁步。


    結果剛走進屋,眼前就閃過一道身影。


    段以瀾鬼魅似的出現在他麵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的信送到淩書手上了嗎?他給我迴信了嗎?”


    徐高沉默片刻,麵色複雜地坐了下來。


    許久,他才開口:“送到了。”


    段以瀾急忙問:“那他...”


    “但似乎被丟進水井了。”


    段以瀾當場臉色發白。


    “那個小光頭道長,後來跑到山下,找碧山軍的將士,從水井裏撈出來的。”


    徐高長長地歎了口氣:“段兄,淩道長應當是不想和你有牽扯了。”


    “嗬,他想的美,”段以瀾陰森森一笑,“除非我死了,否則他別想擺脫我!”


    葉謹安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


    就怕段以瀾發瘋,結果還是沒擋住。


    看這架勢,是要殺上白林山啊!


    葉謹安急忙道:“你不能離開別院,被玄影閣發現就壞了皇上大事了!段以瀾,家國天下重要還是心上人重要,你不知道嗎!”


    這時,孟辰沙非常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我覺得一樣重要誒?”


    葉謹安一巴掌拍在他後腦:“閉嘴!”


    孟辰沙慫慫地一縮脖子:“但話又說迴來,段以瀾你還是冷靜一下.....”


    屋內陷入相當長時間的一段寂靜。


    段以瀾陰沉著臉站了很久。


    葉謹安說得有理。


    可以殺上白林山,但不是現在。


    他終於抬眼說:“我可以再給淩書一次機會。”


    葉謹安一揚眉:“你?給淩道長機會?”


    段以瀾點頭:“我再寫一封信,若他還是不願理我,待事情結束,我必讓白林山血流成河。”


    徐高:“行,你寫吧,這次我保證親自送到淩道長手上。”


    “嗯。”


    段以瀾又陰惻惻看徐高一眼,轉身進了另一間房。


    屋內三人這才舒口氣。


    葉謹安白了孟辰沙一眼:“不該說話的時候別說話。”


    孟辰沙一臉苦瓜相:“我若是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也不會差點兒被皇上摘了腦袋!”


    聽到這話,葉謹安嘴角勾起:“就你這憨樣子,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皇上仁慈了。”


    ——鳳臨寺,李搖風是對孟辰沙起了殺心的。


    若不是他用想和孟辰沙成婚合葬的理由說動李搖風,孟辰沙早早便埋黃土了。


    這家夥現在還成日裏憨裏憨氣的,也不知這大將軍之位如何坐得穩。


    “哦對了,徐高你來的正好,”孟辰沙忽地開口,“溫神醫帶了支精騎過來,那個叫終陵的統領我看他不爽,你幫我打他一頓。”


    徐高“????”


    葉謹安“......”


    腦子有病。


    “為何?”徐高一臉茫然,“他做了什麽錯事的話,將軍您直接罰便是,軍令如山,他敢反抗嗎?”


    孟辰沙盯著他不作聲。


    “啊...私仇是吧?”徐高反應迅速,起身更迅速,“行,我這就去。”


    不等葉謹安出聲,徐高便幾大步出了門。


    正好和手牽著手的溫亦情鶴竹碰上。


    “徐統領這是?”


    徐高木然道:“軍令如山,將軍要我去打終陵一頓,我隻能去。”


    溫亦情上下看他一眼,輕飄飄道:“可碧山軍不受軍方控製,孟辰沙無法命令你。”


    鶴竹:“噗嗤...”


    他家溫大哥真的好喜歡拆人台。


    “私仇,”徐高尷尬地笑了兩聲,“孟將軍說看終陵不順眼,就想揍他。那孟將軍現在狀況您也知道,隻能我代勞了。”


    溫亦情絲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是你和終陵有私仇吧?你認識他?”


    鶴竹一下子好奇了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徐高。


    徐高本來不想承認,但架不住溫亦情眼神太犀利了,隻能說:“他...他是我遠房表弟......”


    溫亦情淺淺勾唇:“我沒猜錯,這支精騎果然是皇上的私兵。”


    “您知道便好,可千萬別外傳,”徐高緊張地道,“皇子養私兵,可同謀逆。”


    “啊,我明白了!”鶴竹忽地開口,“皇上當年是被逼無奈才起兵奪位的,若他有私兵這種事被知道,那他就不是被迫,而是早早就有謀逆的心思!”


    “這兩者完全不同,對吧?”


    徐高猛點頭,一掌拍在鶴竹肩膀上,將人拍的差點兒沒栽倒。


    “真聰明啊小老弟,我去了!”


    鶴竹踉蹌著,抓緊溫亦情的手才沒有栽過去。


    溫亦情將人扶穩,無奈地迴頭看一眼已經走遠的徐高。


    “這徐統領,下手也太重了。”


    鶴竹順勢窩到他懷裏,眯著眼笑:“就是就是!”


    “阿竹,我們都將皇上想的太簡單了,”溫亦情忽地歎口氣。


    鶴竹:“溫大哥...雖然我一直覺得皇上很厲害,但你為何忽然說這句話啊?”


    “五年前六子奪嫡,皇上親手斬殺太子和其餘兄弟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


    溫亦情道:“在這之前,我也以為他是因為其餘兄弟奪嫡被牽扯,無奈之下才造反的。”


    “實際上,他早早就有了奪位的心思,不是一年兩年這般簡單。”


    鶴竹懵懵點頭:“也無所謂吧...皇子不都想當皇帝麽?”


    “但這隻私兵就不一樣了。”


    溫亦情聲音低沉:“連孟辰沙都不知道皇上有私兵,你說玄影閣和陶隋他們會知道嗎?”


    他又喃喃道:“誰又知道,皇上究竟有多少隱藏不露的東西,手中究竟還有多少底牌呢......”


    鶴竹驚唿一聲,又急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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