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葉謹安主動請辭。


    李搖風當場允準,準他卸任迴府。


    葉謹安離開後,有四位朝臣上前,齊齊參賀津膽大妄為,竟敢欺君。


    李搖風陰著臉,瞟了站在最前方的李星碎一眼。


    李星碎渾身一顫,本想爭辯兩句,可又不知該說什麽。


    文親王府帶頭參賀津,他又能如何反駁?


    他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望著李搖風,眸中既有委屈也有難過。


    “傳旨,賀津罪無可恕,但念在賀老國公多年為君,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了賀津死罪。”


    李搖風冷冷道:“將賀津和遲蕊暫押入刑部水牢。”


    “是。”陸缺緩步出門去宣旨。


    散朝後,遲淼又急急忙忙地跑到禦書房,在一旁探著頭聽。


    事情發展都在李搖風掌控之中。


    他真的是有種在玩遊戲的感覺!


    “紀鬆想要取葉謹安代之,朕如他所願。”


    李搖風忽地開口:“陶隋想拉賀津下馬,朕也如他所願。”


    鶴向卓拱手行禮:“皇上雄才大略。”


    “不給他們足夠的甜頭,他們會退縮的,”李搖風意味深長道,“隻是委屈了賀津夫妻和葉謹安。”


    “他們都明白,”鶴向卓道,“皇上不必憂心,隻要事情能成,稍微受些罪,也無妨。”


    遲淼忍不住了:“下水牢還是稍微受些罪麽...當初那吳茂進水牢一兩天就不成人形了...”


    鶴向卓眯眼笑道:“皇後娘娘,您去過刑部水牢嗎?”


    遲淼忽然愣在原地。


    別說,原書裏的遲淼還真去過。


    不光他,還有鶴竹。


    他們是被在水牢折磨死的誒...


    可他來之後,好像確實一次都沒去過水牢。


    “沒去過。”遲淼誠實迴答。


    “所以,您不知水牢內暗藏玄機,”鶴向卓笑道,“您別忘了,刑部可是老臣的地盤。”


    遲淼“!!!!”


    對哦!


    鳳臨國這個朝堂製度其實很離奇的。


    在別的朝代,六部老大就是尚書,尚書令都能是個虛職。


    但在鳳臨國,六部的老大是侍郎,尚書令才是整個六部的最高長官。


    所以——賀津和遲蕊即便在水牢也沒關係!不會受重傷的!


    “遲蕊對水牢很熟悉,”李搖風輕笑著說,“當初徐高被藏在水牢之時,是她在水牢裏輕車熟路地找到徐高,傳達朕的旨意的。”


    遲淼:“姐姐當初假死這件事,鶴老尚書和我祖父都知道麽?”


    鶴向卓:“當然。”


    遲淼:“謔...”


    難怪那段時間,遲曜都沒怎麽悲傷,一天天高深莫測的。


    隻有他和鶴竹傻。


    “皇上,今日朝堂上,老臣看文親王的臉色不太好,”鶴向卓又開口,“老臣總覺著,他有話想與您說。”


    “想說什麽?”李搖風抬眼,“他又能說什麽?”


    鶴向卓哽住,沒再作聲。


    事到如今,文親王知不知情已經不重要了。


    賀氏現在一朝落敗,與文親王脫不了幹係。


    “退下吧。”


    鶴向卓這才躬著身子:“是。”


    屋內無人了,遲淼便開開心心地跑到帝王麵前,朝他張開胳膊:“呐!”


    李搖風伸手將人攬至懷中,溫柔笑道:“現在好乖,以前我要說好幾遍要你過來,你才肯動。”


    “因為我是個矜持的人。”遲淼笑吟吟道,“而你是個一點兒都不矜持的人。”


    “我怎麽不矜持?”


    遲淼:“我問你,好久之前,你為什麽要我坐到桌子上看你寫奏折?”


    “不知,”李搖風倒是迴答的極快,“就是覺著你像個擺件,老老實實的。”


    “擺件不就該擺在麵前看著嗎?”


    “嘖...”遲淼竟然被這個理由說服了,認真迴道,“好像很有道理啊!”


    “淼淼,”李搖風話鋒一轉,“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時候特別聰明,但是聰明得十分突然,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遲淼雙手捧起他的臉,緊緊盯著他眼睛說:“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本質就是個很聰明的人!”


    李搖風:“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遲淼“......”


    他不服氣地反駁:“隻是跟你們這群人對比,襯托的我很笨。”


    嗬嗬,他又沒學過搞權謀心計!怎麽跟這些人玩啊!


    李搖風眉眼含笑:“我也很笨。”


    遲淼無語:“夫君,你有點兒不要臉了。”


    “哈哈...”李搖風捏著他下巴,狠狠在他唇上吻了一口,“不笨也不會這麽久才和你圓上房。”


    “......懶得理你。”


    李搖風又不正經地道:“淼淼,你知不知道什麽是‘龍鳳交頸效鴛鴦’?”


    遲淼搖搖頭:“什麽意思?”


    “晚些讓你見識一下,”李搖風故意盯著他眼睛,挑挑眉,“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遲淼一聽,立馬急了:“不是!有些話咱們當私房話說就得了,起床了怎麽還口不擇言!”


    李搖風閉了嘴,將他抱緊。


    他隻是喜歡逗遲淼而已。


    遲淼一被逗,就會瞪著倆圓滾滾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耳後和後脖頸都會泛紅,然後說話結巴。


    有時被逗狠了,還會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特別可愛。


    “夫君,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麽啊?就任由陶隋和紀鬆計策成功麽?”


    “下一步啊...”李搖風抿抿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正說著,外頭響起陸缺的稟告聲:“皇上,皇後娘娘!葉大夫求見!”


    遲淼:“快讓他進來!”


    他熟練地從帝王懷中跳下去,自己端端正正坐到座位上。


    在禦書房就是這樣的,很少會安穩聊天。


    至於上次...


    上次也是奇怪,他和李搖風折騰那麽久,都沒有人來禦書房。


    不過也不重要!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葉謹安恭敬行禮。


    “起來吧,”李搖風開口。


    葉謹安起身:“皇上喚草民來,所為何事?”


    聽到這個自稱,遲淼深吸一口氣,埋下了頭。


    葉謹安沒有官職了,自稱草民也對。


    但他聽著不太舒服,也不太習慣。


    “要你來,是有個東西給你,”李搖風忽然在桌上翻翻找找,從一堆奏折下麵拿出一個紙包。


    葉謹安狐疑地上前接過:“這是?”


    “強身健體的藥,”李搖風道,“賞給你,迴去多喝些。”


    葉謹安詫異地看他一眼,又看遲淼一眼。


    帶著滿腔疑慮,他準備行禮離開:“那草民先迴府了。”


    “鶴竹在孟府,你要多照看他些,”李搖風又開口,“無論為了溫亦情,還是為了皇後,鶴竹都不能有一絲意外。”


    葉謹安猛地一驚,突然停住腳步,像生根似地站在原地不動。


    他緩緩迴過頭看向李搖風,臉色煞白地說:“草民...草民明白了...”


    李搖風勾唇一笑:“葉卿,向來聰明。”


    葉謹安失魂落魄地慢慢挪出殿外。


    房內安靜一會兒,遲淼便傻傻地開始追問:“夫君...他明白什麽了?明白你不是真的想撤他的官職麽?”


    “鶴竹在孟府,誰會對他不利?”李搖風側過臉,提點著遲淼,“誰又敢對他不利呢?”


    遲淼絞盡腦汁想了想,終於如夢初醒。


    原來!李搖風那句話,是在提醒葉謹安,紀鬆可能會對鶴竹下手。


    ——也就是提醒他,紀鬆身份造假!


    那那包所謂強身健體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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