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紅鸞有點慌亂的說:“我知道你用槍厲害,但你又沒帶著,此時打起來你不一定有我強!”齊琅儀問:“來的時候搬東西,有沒有見到一個黑色長條的袋子。”


    應紅鸞迴憶一會兒說:“見到了啊,應該是凍很硬的麵條吧。”齊琅儀解開大氅遞給淩音說:“眼熟不?”應紅鸞看見他身前的黑色布條眼熟,繞到他背後無語的說:“不是吧。”


    齊琅儀左手後背握住袋子,右手打開底下的口,左手鬆右手接,左手捏緊右手上頂旋轉,半杆槍夾在腋下,又將另半杆拚好拿出來對接,槍尾砸向地麵。


    看著瞪大眼睛的應紅鸞說:“誰告訴你我沒帶兵器,在這呢。”葉執文驚訝的指著他問:“你這兩天,全是背著一杆長槍辦案?”齊琅儀點點頭。習武之人站如鬆坐如鍾,何況這一路上齊琅儀可沒時間坐著,還有大氅做掩護,分成四段的長槍背了一天,愣是沒人發現。


    齊琅儀又將槍收迴去說:“勞煩縣丞大人帶著疑犯先迴去,審問那個商販受誰蠱惑,我帶著她倆在賭坊裏轉轉,查查這錘子是誰送迴來的。”葉執文淡淡的說了一句也好,帶著人先迴去了,留下淩音與應紅鸞給他做幫手。


    齊琅儀歎氣說:“雖說要查,可我根本不知道從那兒查,怎麽辦呐。”淩音想了想說:“先去找銀水姑娘,問問景鬱元生平,好歹也算有個方向。”三人擠進賭桌前,劉銀水骰子落於桌上卻遲遲不動,盯著齊琅儀說:“沒想到奇貨居的老板也有興趣來我們這小地方。”


    說完身子前探,在桌上畫一條上弧線一條曲線,齊琅儀認出是半張哭笑麵具,在她畫點時捉住她的手問:“你是怎麽知道的?”劉銀水咯咯笑說:“極樂坊門口,有幸見過一次您與若語姑娘見麵,當時她手裏拿著衣服與麵具,小女子有些記不清了。”


    齊琅儀聽明白她是有條件的,打著哈哈說:“不過是見個姑娘,還能有什麽,比如我見姑娘你就很漂亮,讓人一見傾心呢,令那景鬱元五迷三道,不知他都跟姑娘說了些什麽?”劉銀水笑眯眯的說:“要不先生猜猜這裏麵的骰子,贏了自然有什麽說什麽。”


    齊琅儀轉移話題說:“剛才在護衛那裏聽到淫水姑娘的名字,不知為何如此奇怪?”劉銀水自嘲的說:“家中長輩沒讀過書,希望我能賺銀子如流水一般,偏偏姓了劉。”


    劉銀水見他不說話,陰陽怪氣說:“先生若是看上小女子,倒也不是不行,可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注意影響呢,畢竟這裏不是極樂坊,小女子隻賣藝,不賣身。”齊琅儀急忙鬆開她的手說:“是在下唐突了,改日,改日一定給姑娘賠罪,告辭。”


    淩音拉住他胳膊說:“姑娘盛情難卻,你怎能臨陣脫逃。”齊琅儀著急的小聲說:“人家就是幹這個的,想搖什麽數就是什麽數,我哪兒會這個,咱們從長計議。”應紅鸞哈哈大笑說:“這種事怎麽能勞我家先生出手,我和你賭。”


    齊琅儀生氣的說:“賭什麽賭,就你還能幹點啥,別瞎湊熱鬧。”淩音拿出一百兩銀票說:“賭了。”應紅鸞開心的說:“得令!”轉頭就把銀票拍在了豹子區域,齊琅儀剛想上前罵兩句,淩音直接拽住他說:“紅鸞本就沾賭,又在極樂坊待過幾天,還是會些小把戲的。”


    齊琅儀無語的說:“你都說了是小把戲,能不能管用還真不一定。”劉銀水掀開骰盅說:“豹子通殺!”在應紅鸞歡唿雀躍中,齊琅儀頓時說不出話了,周圍所有下注的人也是垂頭喪氣,蔣?臉色也不好看,本來是莊家通殺,這下流出去不少錢。


    站在不遠處的他也能看明白,劉銀水是見到他們之後,故意搖出的三個六,可是卻不明白為什麽。應紅鸞問:“不知先生想繼續賭,還是打聽消息?”周圍看客知道苗頭不對,都默默的散開去了其他桌,以防攤上事。


    齊琅儀說:“聽你的,反正是碰運氣,我並沒有覺得能問出什麽有用的。”劉銀水無所謂的說:“確實,畢竟大人一定不會信托夢這種事情。”齊琅儀一下子反應過來問:“你是不是在景鬱元死後見過兇手?”劉銀水一臉蔑視的看著他。


    應紅鸞說:“再賭。”劉銀水卻燦燦的說:“哎呀,你一個小丫頭這麽上心,難不成你也跟他有一腿?”蔣?跑過來給她一巴掌說:“你嘴裏放幹淨點,這可是郡守大人的千金!”應紅鸞不悅的說:“今天沒有郡守千金,不過是查案的隨從。”


    劉銀水一臉惡心的說:“不管如何,受了欺負還是會有人替你出頭,這一點不可否認。”應紅鸞無奈的點頭。齊琅儀聽出了她話裏的不屑,想要的恐怕不是銀子這麽簡單,問到:“你想要什麽我盡量滿足。”劉銀水問:“不知先生的奇貨居是否還有空缺?”


    蔣?氣的顫顫巍巍說:“平日待你不薄,怎麽突然就要離開?”劉銀水平靜的說:“死老頭子你別裝了,你早就將我看成是你的人,給我多少最後都能收迴去,相處了這麽久,你什麽人我還能不清楚。他想破案現在隻有我這一條線索,我能靠著他遠離你。”


    齊琅儀戲謔著說:“還有一法,兇器是這家店的,疑犯是這家店的,若是平康賭坊老板,因景鬱元搶了心愛之人而記恨,指示手下擊殺景鬱元,這案子就可以結了。”淩音急忙捂住應紅鸞,防止她大喊大叫。


    蔣?明白這隻是他一句話的事,雙腿有些發軟,思索後跪在了劉銀水麵前說:“你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生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才改變態度,你一定要救救我。”劉銀水把他踹到一邊說:“滾開!”


    齊琅儀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問到:“你是不是覺得快死了,所以什麽都不管了?”劉銀水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說:“真不愧是……先生真是聰明,景鬱元死後我見過兇手,如果我不跟他走,你覺得這個兇手還能讓我活嗎?”齊琅儀恍然大悟說:“你稍等會兒,我們商量商量。”


    帶著淩音去角落裏,轉身輕輕推了一下應紅鸞臉說:“一邊去,我倆商量私事你湊過來幹什麽。”應紅鸞不服氣的說:“你倆又不是兩口子,我都吃你家住你家了,有什麽私事是我不能聽的。”一臉委屈的還要往上湊。


    齊琅儀也不管了,向淩音問:“覺得她行嗎?”淩音問:“將她放在極樂坊如何?”齊琅儀想想說:“不妥,她好像很明確自己想要什麽,那兩姐妹還經常出去,我怕知語鎮不住她。”應紅鸞說:“不要小氣嘛,我看她很聰明,看店是沒問題的,算賬有什麽難的。”


    齊琅儀不想告訴她自己準備離開,屆時其他人鎮不住劉銀水,隻好白她一眼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淩音說:“要麽進極樂坊,要麽遠調。”齊琅儀思考一會兒說:“遠調是個好法子,主要是調到哪兒去。”


    想了好一會兒說:“既然這件事是小洛引起的,調到小洛身邊好了。”淩音問:“以什麽名義?”齊琅儀笑著說:“奇貨居分店,貨物與盈利讓輕眉與她對接,再具體的迴去商量。”


    三人迴到剛才位置,齊琅儀說:“我二人協商好了,你的能力與心計皆是不錯,我們安排人與你對接資金與貨物,找景家幫你開奇貨居分店,可好?”


    劉銀水思來想去,最終點點頭。齊琅儀開心的說:“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你就跟我們走,破案時讓你給景家賣個好,你可要表現好一些。”四人迴到縣衙,將商販與賭場護衛也帶到景洛房間,在縣令與縣丞麵前相互介紹一番。


    景洛對劉銀水行禮說:“原來是叔叔心儀之人,小侄有禮了。”劉銀水扶起他說:“我並不認識你叔叔,自始至終接觸的都是兇手罷了。”齊琅儀說:“看來兩個人你都接觸過。”劉銀水慘笑說:“若是我腦子想的少一點點,可能就已經死了。”


    仔細迴憶與兩個人的相處,還有試探兩個人的想法與接觸經曆,給眾人講述著能迴憶起來的每件事。淩音說:“看來是易容後相互隱瞞,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有必要去看看屍體。”劉銀水打斷說:“不必了,兩個人的臉我都摸過,胡子頭發我都扯過,沒有易容的可能。”


    齊琅儀表情古怪的說:“這就有意思了,會不會這兇手也姓景?”景洛說:“不可能,我這叔叔沒有兄弟姐妹。”齊琅儀繼續說:“會不會是景家丟過孩子沒聲張,在這裏相遇後玩起了替身遊戲。”淩音白他一眼說:“為何不確認身份後上報,還能多領一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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