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音將馬車駕駛到偏僻小道上,衝進馬車抓住他的領子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就這樣交出去了!就因為他們是墨家人?”


    簡問謠被嚇得夠嗆,齊琅儀說:“謠謠你先出去,稍微遠點,我倆有事要談。”見她出去後說:“這又能算的了什麽,寫的也隻是軸承的做法和注意事項,又不是真的寫了原理。”


    淩音冷漠的說:“但它在墨家手裏,足夠改變這個國家的格局。剛才掛鎖鎖芯的那番言論,怕是你這位提供者也想不到吧?軸承如此重要的東西,你覺得他們會研究出怎樣的用法?後果豈是你能掌控的!”


    齊琅儀輕笑著:“我才不管那些,而且如果真要打仗,我總要資助墨家點什麽,軸承是個好東西,如果用在絞盤上,應該能更快的上弦。倒是你,馬車這麽狹小的地方,你貼我這麽近,正常男人是很容易起反應的。”


    淩音羞憤的鬆開手,掌根照著他側頸拍過去。齊琅儀半握拳拍向一邊,頭撞她的肩膀,再一掌打向小腹,被攔下後收拳外擺向肩膀。卻見到她的拳直奔額頭來的更快,隻好用盡全力閃頭拍開,順勢抓向手腕,二人打的你來我往。


    簡問謠看著不斷搖晃的馬車,小臉微紅著驚歎,成年人玩兒的就是花。車內齊琅儀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手腕說:“打夠了沒?本來就打不過你,車裏還如此狹小,看看我臉上的紅印子,肩膀子都紫了你信不信?聊就好好聊,動什麽手啊。”


    淩音不想再說話,招唿簡問謠上馬車,駕車迴去了。齊琅儀見她上車後眼神就不對勁,沒好氣的說:“你長大了千萬別學她,小心以後嫁不出去,看看這給我打的,這都算下手輕了。”簡問謠發現誤會了,紅著臉不再接話。


    迴到家發現華元熒在院子裏玩,問到:“小熒,你姐來了嗎?”見她點頭繼續說:“帶謠謠去找你姐,簡單的做頓飯,我跟音妹子還有話聊。”華元熒一路上詢問他的傷什麽情況,簡問謠一五一十的迴答著。


    齊琅儀拉著她到大廳問:“你這什麽情況?別說一個軸承了,臨淵需要打仗的話,我隻會給墨家更多的東西,別跟我講什麽合縱連橫,我很喜歡臨淵國,我就是想做點什麽。”淩音無奈的也不說話,找出傷藥給他敷上。


    齊琅儀也是不說話,任憑她如何處理,疼了也是咬著牙不發出聲音。淩音說:“諸子百家皆在防備天降之人擾亂地界,我們很了解你們腦子裏的知識有多可怕,在郡守府的談話,讓我很害怕你,但我又舍不下一口吃的。”


    齊琅儀小聲的說:“該沉默時我都在沉默著,這才哪兒到哪兒,要不是有了師姐的消息,我的進度才沒有這麽快。”淩音溫柔的說:“我知道,但我不放心你以後會做什麽,有任何事和我商量可以嗎?我不希望縱橫家與你起衝突。”


    齊琅儀盯著她說:“我感覺你有很多情況沒和我說。”淩音搖搖頭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反正你接觸不到外麵的世界,開心的做自己就好,若是以後需要接觸了,我說的內容你也能很快理解,此時不必徒增煩惱。”


    齊琅儀不再說話,也可以說是不敢說話,總感覺這個世界沒有自己看到的這麽簡單。拋下一切雜念弱弱的問:“你手裏不能說,我手裏也有不能說的,那咱們誰也別疏遠誰,誰也別害怕誰,要是真出了情況,大不了再被你揍一頓,行嗎?”


    淩音無奈的說:“奴家可沒說這麽多,你依舊是小妹的齊兄。”二人沒了隔閡繼續談天說地,不一會兒有人來通知吃飯。飯桌上華元雨噓寒問暖,之後詢問:“不知這速食之法,小妹可否製作?”齊琅儀毫不在意的說:“你看懂多少都是你的,別指望我教。”


    齊晗青問:“雨姐姐,這個很好做嗎?”華元雨搖搖頭說:“若你有做飯的基礎,便是會者不難。”齊晗青委屈巴巴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簡問謠說:“將半成品帶去店中,中午一餐倒是省去不少。”淩音開心的說:“小掌櫃這就開始盡心盡職了。”


    華元雨本來對再次下山幫忙有點情緒,畢竟下廚方麵已經學了不少,接下來要精進才是,可來之後才知道,這花樣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所見到的速食之法,重點並非那些做好的半成品,主要在於齊琅儀寫下的配方。


    文字配以圖案,放入多少東西,進行多長時間蒸煮,全標注的清清楚楚。為菜搭配的調料,都是齊琅儀親手調製好,分別用不同的竹筒分裝,並標以名稱,再配有不同種類的勺子。


    哪怕不會做飯的人進了這間廚房,隻要嚴格按照紙上所寫,雖不說有多豐盛,絕對能讓人吃飽吃好,隻要保存的當,在長途跋涉中能起到很大作用。再看齊琅儀那副不在意的樣子,越來越覺得華雲倉的決定是對的。


    晚上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先訓練齊淵,之後找到淩音說:“我覺得咱們最近的事情要分開來辦了,店鋪穩定了,魔方大賽也隻是時間問題,柳姐帶韓清宣出去了,彩票落實後咱們收入也很可觀。所以咱們現在隻需要按部就班,將收入形成一個周期循環,你覺得呢?”


    淩音思考一會兒說:“你是想將前一種收入作為下一種支出,在日期上形成一個閉環?有什麽好處嗎?”齊琅儀迴答:“所有產業都在賺錢,但免不了會有虧損,當需要大量銀子支出時,上一種收入投進來,再讓之後的項目自給自足,至少不會措手不及。”


    淩音翻白眼說:“不就是讓錢走流水賬,讓你隨時能調取大量銀子麽。”齊琅儀反駁說:“那可不止,以後孩子們都要安排出去,誰感覺錢投入少了,就找上一項的人對賬,盡快找出問題並解決。”淩音嘴角一咧說:“就你這仨瓜倆棗,考慮的還挺周密。”


    忽然想到什麽問:“你進了牆裏後,不打算出來了?”齊琅儀無奈的說:“是不確定能不能出來,誰知道我師姐是個什麽情況。”淩音說:“奇貨居足夠讓他們衣食無憂,地契也在你手裏。”齊琅儀迴答:“我隻是教他們方法,具體的隻能看他們自己。”


    相互盯著沉默一會兒,齊琅儀說:“別糾結了,還是去看看紅鸞有沒有惹禍吧。”淩音想起應紅鸞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二人到了極樂坊門口,一個戴上麵具一個戴上麵紗,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忽然被一男子攔下。


    此人身高五尺身材臃腫,衣著貴氣逼人大約而立之年,手上拿著兩顆玉珠,開口說:“久聞悲喜先生大名,請隨我行至清靜之地小敘片刻。”二人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是在極樂坊也不必怕誰,見他找了個沒人房間,進去後又看向淩音。


    齊琅儀沉穩的說:“無妨。”此人臉上的職業假笑,忽然變得嚴肅說:“福祿今生享,往生是極樂。”齊琅儀聽的雲裏霧繞,總感覺在哪兒聽過,淩音忽然說:“老規矩,先付定金。”之間此人從懷中拿出三百兩銀票,平鋪於桌上。


    淩音驚歎:“好大的手筆,不知何事?”此人伸出三根手指惡狠狠的說:“幫我搞垮賣藥的鄭家,我自會奉上三千兩。”齊琅儀見他顫顫巍巍,估計這三千兩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數目,好奇的問:“是鄭家何人?怎會令你如此氣憤?”


    這位客人穩定情緒說:“那鄭家欺人太甚四處打壓我,既然快讓我活不下去了,那我也不能讓他好過。”齊琅儀打著哈氣說:“我沒興趣,不接,再說了,為何是來找我?”客人迴答:“坊主出門了,總管讓我找你,說是隻有你能讓我看到鄭家一點點垮掉。”


    齊琅儀歎氣說:“我沒興趣,我還有許多事要忙,實在沒那時間。”客人急了,拉住齊琅儀說:“悲喜先生,我知道這錢少了,但我也沒辦法了,隻能拿出這麽多了。”思考一會兒說:“先生看我家有什麽想要的,盡管拿走,您看行嗎?”


    齊琅儀頭也不迴的說:“琴師,送客。”淩音並不擔心他會大喊,如果被外麵誰看到他找殺手,以後誰也不會再跟他有交集,很輕鬆的將客人請出去了。應紅鸞拍齊琅儀肩膀說:“怎麽垂頭喪氣的,真不像你,剛才印雪不讓我去找你,看我現在多聽話。”


    齊琅儀外頭看她說:“確實比以前好很多,我會和媚兒說,你想走隨時離開,或者等一個月後我來接你。”應紅鸞想想說:“還是等一個月吧,在這裏見到的形形色色,與我平日所見相差甚遠,雖然常常因不堪入目的東西而發脾氣,沒少折磨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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