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儀歎氣說:“小孩子也沒幾個了,什麽也幹不了,我還是迴去繼續睡吧。”齊淵連忙拉住他說:“小雨姐姐說了,他們好幾人中午迴來吃,你做飯比較慢,這都快辰時了,別睡了。”


    齊琅儀不服氣的說:“嘿!我怎麽就做飯慢了?”齊淵死拉硬拽往廚房走說:“別人做飯最多兩柱香,你做飯半個時辰起步,趕緊吧!”齊淵站樁一早上,全身軟趴趴的拉不動,齊琅儀也不想以大欺小,就跟著他到了廚房。


    可是看著他拎起魚再想想他剛才說的時間,沉思一下說:“你是不是想喝魚湯了?”齊淵支支吾吾半天,齊琅儀蹲下捏著他的臉說:“跟別人天天撒嬌,到我這就玩套路,可以啊你。”


    齊淵委屈的說:“你又不吃撒嬌那一套,能有什麽用,還不如玩點心眼子,能讓你知道我成長了。”臉被捏的說話也是含糊不清,至少齊琅儀聽懂了,鬆開說:“他們說你是我的孩子,我說你是我的弟子,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親近的人,心眼子你往外用,別跟他們學。”


    齊淵委屈的說:“知道了……。”齊琅儀無奈的攤手說:“而且撒嬌也分誰,華家那幾個確實不行,但是你音姐姐撒嬌我就挺受用的。”齊淵小聲嘟囔說:“我看你是怕到不能不接著。”


    齊琅儀疑惑的問:“你說了啥?”齊淵慌張擺手說:“沒什麽,那我今天有魚湯喝嗎?”齊琅儀摸著他的頭說:“你想喝我就給你做。”轉身向著輔料那堆走去,蔥薑蒜等全切好,挑了兩條鯽魚刮鱗去骨,斜45度切去刺。


    燉湯結束後靠笊籬撈出魚肉和細刺,這笊籬是找墨家定做的,不用擔心撈不出來。隻是間隙太小,撈完後控湯時間有點久,而且撈了很多次,看的齊淵有點著急,可是又不敢催。


    齊琅儀給他盛一碗說:“就這一碗。”齊淵嘬一小口滿臉幸福的樣子,含了好一會兒才咽下去。齊琅儀偷笑著開始做點心,等他喝了大半碗後,遞到他的嘴邊一塊糕點,是一個白色的圓球。


    齊淵吃完五官扭在了一起,齊琅儀想了想說:“你應該是吃到山楂了吧?”見他點頭了,於是淒慘慘的說:“你的運氣真不好,這個點心裏麵原本的水果咱們沒有,所以我就胡亂包了一些東西,外形都一樣吃到什麽全憑運氣。”


    齊淵說:“這是個什麽東西?還以為是我你生氣了給我吃生的。”齊琅儀臉耷拉著說:“嗬嗬,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給你吃的當然都是能吃的,而且你這碗湯喝半個多時辰了,倒了吧。”


    齊淵估計自己今天就這一點了,直接端起來一仰頭全喝了。齊琅儀無語的說:“你至於嗎?我什麽時候虧你了?”齊淵的表情逐漸陰沉,眼神呆愣愣的失去光澤,忽然笑嘻嘻的說:“是啊,現在是哥哥在養我們。”


    齊琅儀把碗放到一邊,抱住他說:“當初是我對不起你。”齊淵摸著他的頭說:“這是在說什麽?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對,是我帶著一幫小子給你添麻煩了。”齊琅儀說:“我把你當誘餌,然後把你們丟給李家,你真的不生氣嗎?”


    齊淵勒緊他小聲說:“我有資格生氣嗎?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都死掉了!秦還被他們背出來時,就快餓死了,是你救了我們所有人。如果我還是小指頭,我應該會這樣說吧。”


    忽然哭著大聲喊:“我現在是齊淵!所以齊琅儀我恨你!我相信了你所以迴去了,你卻拋棄了我們!難道你不知道李老爺是什麽人嗎?你一定知道!可是你就把我們扔在了那裏!你把我扔在了那裏!”


    齊琅儀抱著他不再說話,任由他一直哭,過了很久華家三小輩都迴來了,聽見哭聲急忙衝到廚房,裏麵的情景讓他們有些迷茫,相互看一眼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齊淵放開齊琅儀說:“讓各位見笑了。”


    華元傾見齊淵跑出去了,迴過頭問:“齊兄,是否需要忙嗎?”齊琅儀擺擺手說:“行了,我倆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端起盤子說:“一人一個,吃到什麽全憑運氣。”華元瑩嫌棄的說:“生的怎麽吃?”


    齊琅儀說:“行,那你別吃。”華元瑩飛速衝過來拿走一個說:“沒說不吃。”然後慢悠悠走到剛才的位置,看著華元傾拿起一個端詳,然後看見華元雨也拿起一個端詳,但就是沒人吃,所以她也是捏著沒吃。


    齊琅儀看他們這樣沒好氣的說:“這還怕什麽?如果是天賜在這絕對拿起來就吃,甚至還跟我搶,那我先做個表率。”拿起一個吃了起來,昨天買的山楂都很酸,看來運氣不錯是個桃肉的。


    邊吃邊把剩下的放進閑置的鍋裏蓋起來,總共就捏了二十幾個,一人至少要吃一個才行。聽著華元瑩發出唔唔唔的聲音,急忙按住鍋蓋說:“一人就一個,吃到什麽憑運氣。”


    華元瑩被酸的直接撲到華元雨懷裏,指著齊琅儀說:“姐姐,他欺負我!”華元傾說:“難道裏麵都不一樣?我吃到的是煮過的蘋果。”華元雨說:“我的是煮過的桃子。”華元瑩委屈的說:“我吃到的是煮過的山楂,特別特別酸!”


    齊琅儀無所謂的說:“那不能怪我,這幾日買到的山楂都很酸,而且有糯米皮和豆沙餡,應該不會酸的很嚴重吧。”華元瑩說:“那就應該讓我再吃一個,中和嘴裏的味道!”


    華元雨摸著她的頭說:“好啦~若是都多吃一個,等其他人迴來就沒得吃了。”華元瑩嘟著嘴說:“好吧……”等他們都出去後,齊琅儀開始做飯,和齊淵拉進了關係使他心情大好,做飯也很利落。


    飯菜快做好時,淩音帶著兩個孩子迴來了,齊淵也帶著留下的幾個孩子從後院出來了。淩音看出幾個孩子不對勁,問齊淵怎麽迴事,齊淵笑著說:“剛才我跟琅儀哥哥說話聲音太大,他們以為吵架了,所以有些擔心。”


    看這幾個孩子一臉不舍的樣子,自然能知道擔心的是什麽,但也沒有管他們。齊琅儀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撇了門口一眼說:“你們出去的時間可不短,就帶迴來這麽點幹草和柴禾?”


    淩音撅著嘴說:“遇到個一根筋的熟人,打發他用掉了很長時間。”齊琅儀狐疑的問:“這種事你應該很擅長吧,怎麽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淩音白了他一眼說:“丟銀子了還能高興?”


    淩音見他十分疑惑愣在原地,說到:“你不妨先猜猜我遇到了誰。”齊琅儀想了想說:“遇到天賜了?不對,如果是他你就帶迴來了。”淩音疑惑的問:“天賜會一根筋嗎?”齊琅儀肯定的迴答,“我感覺他很軸。”


    華元傾輕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倆意見不合。”齊琅儀白了他一眼說:“意見不合的時候多了,你沒瞧見而已,畢竟我們是兩個獨立的人。”淩音接話說:“哪怕是雙胞胎,也會有喜好不同的地方吧。”


    齊琅儀說:“迴正題,你遇到誰了?”淩音歎氣說:“悟相和尚。”齊琅儀無所謂的說:“能在他身上丟什麽銀子?咱們手裏兩千兩都是他那兒賺來的。”淩音雙手撐著頭說:“悟相和尚告訴我一個秘密,那枚舍利價值萬兩白銀。”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齊琅儀緩過來說:“不是,你等會兒,悟相真是這樣說的?”淩音沒好氣的看著他說:“四十年前一位得道高僧,坐化成了肉身菩薩,六年前寺內走水,結果隻留下了十二枚舍利,後被賊人盜去五枚。”


    齊琅儀問:“你這意思是,買他的便是其中一枚?”淩音冷笑說:“說來世界還真小,後來保管這十二枚舍利的,正是悟相準備去的寺廟,偷走舍利的人是孫闊,正是這件事大家才知道,孫闊是夜影盜的徒弟,可大家不知道的是,自齊穎金盆洗手,孫闊背棄了師門。”


    齊琅儀眯著眼冷笑說:“你的意思是,齊穎並不是為了發光舍利而去的李家,而是一開始便衝著那舍利去的,李玉慶說是一百兩收來的,說明他也不知道這事,原來齊穎當初說的買不起,”咬著牙憤恨的說:“是這麽迴事!”


    淩音一拍桌子氣鼓鼓的說:“對啊!那枚舍利本身就價值五千兩,然後他還借你名義,再買通許多見過的商販為他證明,直接把那枚舍利烘托成了無價之寶,十萬兩是黑市目前給出的最高價格。”


    齊琅儀感覺心在滴血,揪住胸口的衣服滿臉的懊悔,突然想到什麽說:“當初胰子剛賣時齊穎躲著咱倆,我以為是他怕再被坑,所以我還主動的跟他拉進些關係,現在想來哪裏是怕被坑,完全是怕咱倆找後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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