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間,齊琅儀看著她那小表情,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隻能端著兩把串原地站著。不過總覺得周圍有什麽氣氛不太對勁,然後發現周圍所有人,目光都盯著他手裏的烤串,不僅有肚子咕嚕聲,還有某些咽口水聲。


    隻好舉得更高防止他們撲過來,笑罵道:“你們有點兒出息,這還沒熟呢。”最矜持的華元雨反應過來,向廚房走去幫淩音,等他們一起收拾好,才把串從新放迴去,這次換了華元雨幫忙滅火,每次都小心翼翼。齊琅儀心裏感歎,一個塑料瓶就解決的事,這個時代太不方便了。


    從撒調料開始,周圍的孩子還算老實,畢竟齊淵和秦還都在,齊琅儀不讓動就都不動,華雲倉作為長輩要有風度,拉著輕眉坐遠一點,淩音卻和華元瑩一起轉著圈的聞。


    齊琅儀實在看不下去了,手裏翻著串說:“她一半大的孩子就算了,你怎麽也這樣?跟在我身邊哪頓虧你了?”淩音嘿嘿一笑說:“琅儀,這就體現出了你做的好吃嘛,嘿嘿。”


    齊琅儀表情怪異的問:“嘛?嘿嘿?你這都跟我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小心掉人設,不對,你也沒什麽人設,逢人就變,掉節操也不對,感覺你也沒什麽節操。”淩音把他這話直接略過,現在他手裏有串他最大,說什麽都認。


    齊淵湊過來小心翼翼的說:“哥哥慎言,小心姐姐吃飽了拿你舒展筋骨。”齊琅儀不說話了,撒上孜然接著烤,因為沒有辣椒,也不可能往上麵撒茱萸,隻能這樣了。放在盤子裏端到桌子上,胳膊往外擺一下,淩音順手抓了一小把,銜接動作一氣嗬成。


    華元瑩指著他倆說:“哥哥偏心,姐姐賴皮。”華雲倉哈哈一笑說:“我這侄女打小便是如此,賢侄莫怪。”齊琅儀笑著說:“瞧這話說的,都一家人,言論自由。”走到華元瑩麵前說:“哥哥不止對姐姐偏心,還對妹妹偏心。”見她拿走幾串,蹦噠著找華元雨去了。


    走到桌邊放下盤子說:“二叔分一分,我再去烤。”拿來的孜然有一小袋,看著今天烤完,應該還能吃一頓,撒的時候精打細算,盡量別往碳裏掉。烤完第二波,拿著盤子端過去,看著一個個在咬竹簽子,把舔盤子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齊琅儀哭笑不得說:“你們至於嗎,再咬下去小心分叉,紮了嘴可得不償失,雖然烤的慢了點,但是都有的吃。”華雲倉說:“見笑了,見笑了,實在是情不自禁。”其他人沒有說話,不過這場麵確實有點小尷尬。


    齊琅儀剛把盤子放下,瞬間沒了一半,隻有一群孩子眼巴巴的在旁邊看著,齊琅儀看華雲倉有點不靠譜,分發的事情交給了秦還。淩音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目光讓華雲倉有些心虛,連忙說:“你們的孩子在你們家裏,齊小子還能虧了自己孩子不成?”淩音怕他沒正形,這話沒法接。


    齊琅儀不是很熟練,不能和地攤上一樣一次一大排,隻能手裏兩把來迴翻,本著可以低聲下氣,但絕不求人的習慣,剛烤上生著就相互磕幾下。淩音聽著他敲的時機不對,轉頭看過去,見他低頭看串,又瞥向盯著炭火的華元雨,明白了他想說什麽,思考一下說:“這烤串技術似乎十分簡樸,可有要求?”


    齊琅儀笑著說:“你看我這翻來翻去的,再撒點料,能有什麽要求啊,隻要不烤焦能吃就行了。”淩音走到華元雨身邊接過水瓢說:“華姑娘,他本就是來找你幫忙的,不妨讓他此刻,將技術傳與你,可好?”


    華元雨有點慌亂,原以為是幫忙加工,沒想到直接傳授技術,思量再三說:“不可不可,小女子與公子非親非故,如何能傳承手藝,不可不可。”齊琅儀無奈的說:“這也叫手藝?多看一會兒迴去試試就會了,我跟元傾關係不錯,跟華家也比較有緣,所以我才在你們麵前烤,你也不用想那麽多。”


    淩音幫腔說:“是啊華姑娘,院中人口眾多,僅憑琅儀一人,如何滿足眾人胃口。”齊琅儀猛地把串抬起來說:“別聊了,火燒起來了。”淩音四平八穩舀水滅明火,繼續說:“莫要推辭,再讓他一人烤,怕是三更也吃不飽。”華元雨掃視一圈說:“那——,小女便試試。”


    一邊站不開,兩人麵對麵,側麵站著淩音加碳和滅火,一切在齊琅儀的指揮下有條不紊。華元雨經常下廚,眼力很是不錯,很快就掌握了什麽時候翻,什麽時候撒料,一會兒就很熟練了。齊琅儀能看出來,這的確是個好幫手,對食材很容易上手。


    兩個人烤就開始玩花樣了,每一隻手都是不同的東西,不過一會兒就發現了問題,皺著眉問:“這雞翅怎麽沒改刀?饅頭怎麽切這麽薄?而且為什麽是平著串?哦對,這麽薄豎著也串不了。怪我,說完就給羊肉倒調料去了,沒跟你說清楚。”


    饅頭隻能直接啃了,烤是不可能了,不然會沾一圈的碳。全場最嗨的就是淩音,一手攥著一把串,另一手拿火鉗子或水瓢,大拇指一推就開擼,每一口都換著吃,烤出新的直接拿,吃完的簽子還有秦還給收拾。


    齊琅儀邊烤邊吃,總覺得忘了什麽東西,忽然一拍大腿說:“酒呢?我總覺得少點什麽東西,原來是沒買酒!”在場喝酒的全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刷刷的看向他,他也是無奈的說:“看我也沒用,家裏全是孩子,我怕他們好奇,一壇就沒往家買。”


    華雲倉說:“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買酒。”齊琅儀說:“買了也不用往這帶,看看秦還收走的簽子堆了多少,估計待會兒吃完孜然還能剩一半,之後讓小雨帶迴去給你們烤,你們迴家慢慢喝著。”這話可就炸鍋了,孩子們知道以後吃不著了,吃的小心翼翼。


    華雲倉大大咧咧的說:“不就是調料嗎,讓三弟采購就是了。”輕眉捏著他耳朵說:“買?你還想天天吃?這都是從他國來的,隻有少數的商人才能運進來。”華雲倉連忙求饒,表示自己知道了。齊琅儀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沒必要為了一口吃的強求什麽,吃不著這個還有別的。”


    看似是穩住輕眉,實際上是對淩音說的,那可憐巴巴快哭了的小眼神,那每一口都嚼的很幸福的腮幫子,張嘴的頻率都慢了。齊琅儀又給她一小把說:“相信我,你喜歡的,遲早會有想怎麽吃就怎麽吃的時候。”


    淩音微笑著點頭,然後消滅著手裏的食物,一句沒有時限的承諾,卻讓她很開心。眾人吃完了所有食材,一個個撐得都快走不動道了,齊琅儀問:“孩子們,吃的開心嗎?”孩子們異口同聲說:“開心!”他又問:“滿足嗎?”他們答:“滿足。”他繼續說:“都動手收拾收拾,然後休息吧。”他們迴答完就去收拾了。


    齊琅儀把齊淵叫住說:“你跟我走,離睡覺還早,跟我站樁去,明天早上接著站。”齊淵興奮的問:“是要教我武功嗎?”齊琅儀卻說:“你想多了,先站樁和端槍一年,而且體能訓練不能少。”齊淵失望的問:“為~什~麽?”


    齊琅儀蹲下伸出手掌說:“來,往這打。”齊淵的拳頭剛接觸到,直接被握住推迴去再一拉,然後整個人都進了他的懷裏。齊琅儀抱起他說:“所謂一力降十會,你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很虛弱,這段時間算是好點了,所以需要磨練你的心性,鍛煉你的筋骨。”


    齊淵摟著他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二人在空曠沒人的地方站樁,齊琅儀用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乾,元,亨,利,貞。初九,潛龍勿用……”齊淵不知道他在念什麽,卻聽得很專注,專注到忘記了其他。


    淩音沒去管他倆,招唿著孩子們收拾,也很感激有齊淵的出現,若是能有傳承在這裏,或許能讓他有些歸屬感。這院子裏住的人越來越多,逐漸熱鬧起來,感覺也很不錯。都收拾好了之後,大家也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淩音起來後,看到一大一小已經在院子裏站樁了,說明齊琅儀心裏有事時,也是能起早的。走近後發現齊琅儀唿吸平穩綿長雙目微閉,多半已是放空了自己,走到齊淵旁邊輕輕下壓說:“你都要站直了,下去。”


    齊淵被壓到雙腿微彎,連忙小聲說:“姐!姐!別壓了!反正哥哥沒注意,饒了我吧。”淩音不鬆手說:“正所謂,未習拳,先站三年樁,早些適應的好,手臂再抬。”


    齊淵委屈的把手臂從腿上抬起,抱怨說:“我看他就是傻站著,能有什麽用。”淩音不解釋,伸腿向齊琅儀腿彎踢去,速度極快卻無幾分力道,畢竟身體不是他的,不知道這副身體有沒有習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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