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儀全拆開後說:“敵人看到我拿出四根鐵棒,多半會誤以為是短兵器,出其不意而已,就算被奪去,多半也拚不起來。而且我不喜歡背著大長槍四處跑,拚接的方便攜帶,若遇到長柄武器不便的地方,也可以拆了當短兵器用。”


    忽然想到什麽,著急的問:“你剛才說找老師傅幫你做,所以說你泄密了?”韓鳴笑嗬嗬的說:“契約在您手上豈敢豈敢,都是分出去無關緊要的零件,核心部分都是在下親自製作,不然這六天時間,如何製作這些,尤其這兩杆槍最是費時費力。”


    齊琅儀想想也是,也知道他有部分肯定沒說實話,毫不在意的說:“兩杆槍足夠了,雖然不知道你所謂的老師傅是誰,但今天之後不必再用,保密起見,製作數量少的物品,你一個人製作就好,我不著急要。”他的手藝是值得認可的,那些東西也並不複雜,遲早會被人仿造。


    韓鳴笑嗬嗬的答應下來,齊琅儀接著說:“你也看到契約上有大片空白,我會經常添上新事物,什麽時候我覺得別人仿造太快了,我會來找你要違約金的。”韓鳴笑容頓時僵住,不過立馬又恢複了。


    淩音看在眼裏卻沒有點破,那杆槍她用著也很順手,但她不主修槍法,以後可能需要做點別的,沒必要撕破臉。等到貨銀兩訖後,駕著馬車迴到店裏,把東西擺到靠外立著的架子上說:“這槍的材料必定是百折鋼,恐怕不隻是老師傅這麽簡單。”華元傾作為旁人,自然全程不插話,準備看看什麽情況。


    齊琅儀卻隻是點點頭,對這件事隻字不提,拿了兩個指甲剪對華元傾說:“我看這應該是熟鐵做的,肯定比生鐵做的那幾個結實,拿迴去剪指甲用吧。還有那邊自行車,迴去的時候騎走一輛,不在陡峭的地方騎,應該沒問題,雖然騎著顛簸的厲害,但是比馬便宜多了,而且不用喂草料,有利有弊嘛。”


    華元傾聽著一大串的應該,心裏一點底都沒有,自行車是見過的,練習幾天就沒問題,可是端詳了半天這指甲剪,還是向齊琅儀問:“不知此物用在何處?”齊琅儀看了一眼他的手說:“看你這指甲有點長,我給你剪了怎樣?”


    華元傾看著剪過沒多久,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長,但想看看是怎麽迴事,把手伸過去說:“有勞了。”齊琅儀端起他的手,看著大概三毫米的指甲,拿起指甲剪哢嚓哢嚓幾聲,這隻手的指甲全短到了零點五毫米左右。


    華元傾看著神奇,另一隻手非要自己來,齊琅儀讓他注意別剪到肉,沒一會兒另一隻手也剪好了。開心的說:“這指甲剪竟如此好用,多謝齊兄。”根據以往接觸,此次絲毫沒有提錢的事,聊的都是人情。


    東西擺好後,讓淩音擬好了三張契約,又帶著他們出門,準備找一家裁縫店。齊琅儀自知契約不講理,簽它的不是老實人就是無賴,所以隻能碰運氣了。華元傾見他漫無目的,問到:“不知齊兄所往何處?”


    齊琅儀沉思,不知如何作答,淩音說:“所缺木匠,裁縫,可是人生地不熟,成品還需保密,故而不易。”華元傾陷入沉思,想不出什麽地方符合要求。齊淵大喊著:“我知道!我知道!”


    齊琅儀問:“你知道什麽?”齊淵說:“上涼河郡新遊縣有個老婆婆,是從尚衣局出來的,家財萬貫卻還在繡著新衣裳,想必對這契約並不在意。”齊琅儀說:“你自己都說是老婆婆,就別為難人家了。”


    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問到:“你探過路?居然沒事?”齊淵迴答:“老婆婆尚有親人在宮裏當差,自然不敢動。”華元傾見齊琅儀點點頭,雖是一頭霧水,卻也沒多問。忽然想起一事,問到:“極樂坊姑娘甚多,為何不考慮考慮?”


    齊琅儀覺得有理,剛出門口的他們換了個方向走,可來到柳容容麵前聽到的卻是,“要讓弟弟失望了,姑娘們雖通曉琴棋書畫,但這女紅實在不如意。”齊琅儀也沒心情出去找了,在椅子上一攤。


    柳容容笑著說:“弟弟還是先將華公子安頓好。”齊琅儀看向華元傾,見他端著金扇在胸前扇風,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看著他的金扇突然想到什麽陷入沉思,淩音見他發呆,想先給華元傾換個屋子。


    起身走到他身前剛要說話,身後傳來齊琅儀的聲音說:“元傾,你和音妹子打一架怎麽樣?”在眾人表情錯愕中繼續說:“還是算了,媚兒在嗎?和媚兒打一架吧。”柳容容在淩音抬手時搶先說:“不妨先解釋解釋,莫要無端吃了苦頭。”


    齊琅儀調侃到:“別整天就想著動手,以後哪家公子敢要你啊。”淩音忍不住在他頭上一敲,齊琅儀捂著頭縮作一團,委屈的說:“又咋了?幹啥敲我?不過沒掐倒是也行。嗷!鬆手!嗷~”淩音經過他提醒,在他腰間一擰。


    齊琅儀怎麽躲也沒用,淩音自然是跟得上,這一幕十分滑稽,華元傾用扇子擋住齊淵的眼睛,柳容容咯咯的笑。齊琅儀大聲求饒說:“別掐了!我錯了!快放開我!”淩音也沒下死手,比以前掐的都輕,甚至在他嗷出聲時,力道還鬆了兩成,但身法比他高不少,所以並未脫手。


    齊琅儀揉著腰說:“不鬧了不鬧了,我就是想讓你把這一場戰鬥記錄下來,所以才讓媚兒來打。但我要的不是文字,而是圖畫。”這幾間屋子的格局是一樣的,直接走到了平常放紙筆的箱櫃,柳容容沒來得及阻止,見他已經打開並瞬間合上了。


    柳容容小臉微紅,指著另一個箱櫃說:“紙筆在那邊。”齊琅儀尷尬的走到那邊,取出文房四寶於桌上,柳容容快步走來為他研墨,小聲的說:“說出去你就死定了。”齊琅儀想起剛才看見的各種道具,包括角先生和打著結的繩子,小聲的迴答:“你是我姐,說出去是在丟我自己的臉,怎麽可能說出去。”


    二人說的聲音極小,在屋子另一側的三人聽不清,也默契的沒有問。齊琅儀把紙對折再對折,到了合適大小再展開。迴想著以前迴想著以前,在左上角第一格,畫了一個勉強能看的火柴人。


    是一個人站立在地上,第二格右手微抬,第三格再抬,第四格向側下甩手握小棒,下一格棒子延伸,再下一格成了一杆長槍,慢慢的雙手持槍上挑。畫了好幾張紙才畫了幾個動作。


    全畫好後找刀裁開,按照順序一張張排好,把邊緣修一修說:“畫好了,過來看看。都已經過來了啊,音妹子,站我邊上來,待會兒是你來畫,可要看好了。”齊琅儀見他們都盯住了手上的畫,一手按住邊緣,另一手把畫撅起來,大拇指慢慢往上滑。


    齊淵激動的大喊:“動了!這畫動起來了!”齊琅儀搖搖頭歎口氣,這是宣紙質地較軟,雖然這畫動了,可是動的太慢了,感覺最低標準都沒達到,不過糊弄一下他們倒是也足夠了。


    沒幾個動作,翻兩下就沒了向淩音問:“若是讓媚兒與元傾打一架,你從旁觀看,能否畫出效果,裝訂成冊?”淩音搖搖頭說:“若是賣出後,被人破了華家的武功招式,這責任擔不起。”齊琅儀解釋說:“沒讓他倆真打,要的就是華麗,怎麽花架子怎麽來,然後你畫的時候也誇張一些,正經的習武之人也不會買這種東西啊。”


    這麽一說大家都懂了,柳容容把蘇媚找來,一起去了後院,找人給淩音搬了個桌子,這就準備開始了。蘇媚與華元傾打的你來我往,齊琅儀卻突然叫停說:“能不能再華麗一點?元傾你再大開大合一些,媚兒再嬌柔一些,我記得你會飛鏢吧?沒事兒甩兩個。”


    蘇媚氣鼓鼓的說:“哥哥莫不是犯了病,人家何時會打暗器?”淩音幫襯著說:“奴家倒是會,怕真的是離魂症犯了,有些記不清了。”齊琅儀也琢磨出不妥,不好意思的說:“原來是音妹子會啊,太久不動手有些忘了,真是抱歉。”


    齊琅儀這才想起,雖然外麵的人,知道極樂坊有人會武,輕眉在華家久住,華家自然也知道坊主姐妹都會武功,但絕不能透露太多,以免他日出任務交手暴露了。看著淩音斷斷續續的記錄著,一個個的火柴人出現在紙上,覺得這也足夠了。


    在淩音整理一遍後,看著很厚的一遝紙陷入沉思,太厚了撅不動啊,一張張翻看發現有些動作太細節了,拉著淩音一改再改,好不容易有了一版勉強能看的。


    其次是選紙問題,宣紙價格太高平民買不起,麻紙與樹皮紙的材料,山上遍地都是,商議之下選定白麻紙,對柳容容說:“姐,我這邊人手實在是不夠,讓姐妹們幫忙買白麻紙,有時間了就畫兩筆,我三十文一本收,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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