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儀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閉上眼睛默念道德經,準備找到客棧後,找地方處理一下身體需要。


    第二天齊琅儀麵色如常的出門,淩音把他推上馬,踩馬鐙往上起身時,鼻子路過了他的手,聞見一股怪怪的味道,未經人事的她沒有分辨出是什麽味道。


    直到行進途中,在考慮還有多久迴去時,不知為何想起,坊裏姐妹的描述,和剛才聞到的差不多,哪還想不明白他做過什麽。


    裝作心疼的說:“距離迴去不過一日路程,可換輛馬車,齊兄不必繼續遭罪。”齊琅儀當然是一百個願意,被折騰了一路,腦子早成漿糊了,根本就沒想過顛簸了這麽多天,為什麽隻剩最後一天了,她的態度變化這麽大。


    到了最近的驛站遭到拒絕,說官用馬匹不外租,客用馬匹已經全租出去了,淩音忍到了下一個客棧,這次是車壞了,齊琅儀已經認命了,不會有馬車坐了。偶然路過一家鏢局時,淩音多花了一些銀兩,把齊琅儀當鏢物托運了。淩音向鏢局解釋說:“哥哥身體不適,且不會騎馬,再經這一路顛簸,小妹著實不忍,一路上並未租到馬車,故而來此。”


    鏢局上下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聽完這話對齊琅儀也是有些鄙夷,覺得這些大家公子就是嬌貴,連馬都不會騎,不過有錢當然要賺,很爽快的接鏢了。齊琅儀雖然聽見了,可的確是差點在馬背上吐了,所以也就沒說什麽。


    因為這背後的緣由實在難以啟齒,說的齊琅儀再沒用,也是他能夠接受的話。所以淩音給了足足十兩銀子,背地裏告訴他們,路上少說話,怕他們哪句話讓齊琅儀發現不對勁,追問起來很容易發現她之前話裏的漏洞。


    這家鏢局也是很久沒開張了,掛上影風鏢局的旗子,鏢頭,鏢師,趟子手,雜役,全都跟著出門了。淩音騎著馬跟在一側,齊琅儀聊什麽也不想跟他搭話。齊琅儀知道是又惹她生氣了,可是想盡辦法讓自己不用騎馬,又不像生氣,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


    齊琅儀正在煩躁到底是什麽情況時,聽到前麵有人喊:“呔!此山是我開!此……”齊琅儀不耐煩的大喊:“滾!你們山賊是不是就會這一句?能不能有點新意?”車內車外的都是一愣,山賊這就不高興了,接著喊:“車上的是誰?給爺滾下來,足斤足兩的孝敬爺,繞你們不死!”


    壓車的鏢師剛要起身,齊琅儀出來把他按住說:“我來,借槍一用。”鏢師看他不知道哪兒來的氣性,怕這位富家公子在氣頭上逞能,哪敢讓他上,剛想說什麽,突然虎口一痛長槍一顫,落到了齊琅儀手裏一沉,身體微向前栽,哐當一聲,槍頭掉到了地上。


    鏢師這杆槍,從槍頭到槍尾皆是精鐵,鏢師身強力壯,也沒誇大到單手掄槍。齊琅儀沒想到這麽沉,吃了個暗虧,腳一挑手一拉,托起繞道後頸,扛著向前走。鏢師見他走路四平八穩,應該有點本事,看見淩音也向他點點頭,稍微放心了一點,實在不行卷起大旗衝過去也是可以,又不是沒幹過。


    齊琅儀走過去說:“你剛才說什麽?”山賊剛要說話,齊琅儀以肩膀為架,以脖頸為支點,橫著就掃了過去,砸在他的大臂上。打劫的多少有點本事,武器並沒有脫手,提起刀招唿同黨衝過來。


    齊琅儀長槍一拉左攔右擋,架起砍來的刀,掃走下盤襲來的單鞭,抓住槍的中心點,以腰為軸旋轉向前,再借以迴旋的力,腿帶腰,腰帶臂,臂帶手,校正方向出槍,及時握住槍尾,槍尖紮中了對麵,握著飛刀的那條胳膊。


    拉槍後甩,槍尖落地,前進一步下壓全力橫掃,主要是這杆槍太沉了,加以慣性力量非常大,而且槍尖是有刃的,這誰還敢近身,連忙向後跳。


    齊琅儀把槍甩到身後手腕一翻,以肩為軸,一手壓一手推,大喊一聲:“無妄!”槍尖落地,塵土飛揚,齊琅儀隻想震懾,並不想殺人,瞄準的隻是領頭人手裏的刀,不僅砸脫手了,刀身直接砸彎了。


    三七步收槍,左手槍尾在上,右手槍尖在下,見他們沒再急著出手,腳一踢手一送,槍紮在那把刀底下,奮力一挑向它主人飛去,旁邊一人連忙衝過來,用刀格擋開飛來的刀。


    齊琅儀把槍立在身側大喊:“來啊!”可看著地上彎曲的刀誰還敢上,有一個跑的就有第二個。齊琅儀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大喊:“來啊!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再來戰三百迴合啊!”再把槍扛在肩上說:“無聊。”


    迴到車邊雙手平托,把槍扔迴給鏢師,然後幾乎是爬進車廂。這槍實在太沉了,不管腳踢借力還是以肩為軸,都是因為僅憑雙手根本甩不起來。所以把山賊嚇跑後雙臂幾乎脫力,原本就是拿山賊出出氣,這下暢快了,然後鏢局的人不淡定了。


    這和他們所想的富家公子,可一點也不沾邊,鏢師那杆槍鏢局上下誰不知道,看他剛接手就沒拿住,說明力道不足,更說明他的槍法絕對精妙。


    可是卻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招式一樣,這就讓他們想不通了,想起走之前淩音的交代,覺得這就是她所指的情況,所以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一路護送到地方,齊琅儀悠閑的下了車,此時正值下午,淩音說:“一路舟車勞頓,先迴坊裏休息,明日再去找書信上的位置。”齊琅儀想了想,也是不急於一時,也就準備先迴到坊裏,路上買了一塊比較硬的椿木。


    淩音問木頭用處,齊琅儀說:“坊裏撲克牌都是紙質太軟了,我想做個木片的。”淩音沒再多問,見他迴到自己屋子,直接跟著他進去,看著他好好洗了手。


    齊琅儀好奇淩音跟著他幹什麽,淩音早就想好了,捂著肚子說:“午時不曾進食,它開始叫囂了。”齊琅儀經她這麽一說,也是有些餓了。到了廚房準備洗菜,淩音先搶過來,說他顛簸了一路,讓他先歇著,反正今天絕對不會讓他的手,觸碰自己即將要吃的東西。


    齊琅儀覺得淩音今天很反常,可是她的各種理由說的也很在理,難道是良心發現了?不管怎樣也隻能當她是良心發現了,其他的以後再說。淩音覺得,這是她吃的最累的一頓飯,以後多盯著他洗手也沒就別的了。


    吃完後又開始了日常生活,晚上該睡覺的都去睡覺了,第二日清晨,齊琅儀迷迷糊糊的下樓,剛下到一樓就聽見嘰嘰喳喳的,仔細聽了一下,發現有個聲音很耳熟,“小生隻是來談生意的,還請姐姐們饒了小生。”


    “哎呦~公子這話說的,我們也是生意啊,來來來,讓姐姐好好談談,咱們深入談~慢慢談~”“不知齊琅儀齊公子可在?小生是來找他。”“來嘛~公子咱們裏麵談,到我房間去談。”“姐姐活好,來姐姐房間。”


    齊琅儀聽著嘰嘰喳喳個沒完,姑娘們一人一句,直接把李天賜調戲的臉紅了,忽然有個姑娘說:“來這極樂坊,不找姑娘找公子,你這小公子口味挺獨特。”頓時周圍這一圈人都震驚的看著她,連忙將她拉到了一邊。


    這句話一出口,姑娘們不再搔首弄姿,賣力的討好李天賜,就怕他在齊琅儀麵前說了不好的話,令剛才那姐妹因此吃了苦頭。李天賜見她們態度不知道為什麽變了,但是能好好談了,壓力也就小了不少。


    對於剛才那句話,齊琅儀也知道是句玩笑話,並沒有在意。剛下最後一階樓梯,被拉走的那人迅速的衝過來,跪在了地上,抬起手就要扇自己,齊琅儀連忙抓住她的手問:“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方才無心之言,還請公子恕罪。”齊琅儀廢了好大勁把她扶起來,雖然知道這坊裏會武功的不少,但實在沒想到隨便碰到一個都是。把她的頭托起來,發現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旁邊的姐妹解釋說:“明竹今早剛迴,許多事情尚未交代清楚,還請公子恕罪。”齊琅儀笑著說:“妹妹別看那位公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卻是外強中幹罷了,怕是滿足不了妹妹,還請放過我這個傻弟弟吧。”


    明竹有點呆住了,旁邊的人一邊道謝一邊把她拉走,忽然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把她拉走那人皺眉說:“還笑!公子不計較,待會兒坊主來了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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