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儀說:“請二位吃包子時小心些,一點心意,二位莫要嫌棄。”柳容容先夾起一個包子,好奇的看了看,不知道為何說要小心,夾到麵前的碟子上戳破分開,看到裏麵有湯十分驚奇。


    夾起來放進嘴裏,克製住想瘋狂夾包子的想法說:“公子實乃奇人,著實佩服。”柳容容更覺得不能得罪了,迄今為止在他身上見到了兩樣物品,每一種都是變革,都能帶來大量的利潤。


    齊琅儀看到對方表情不自在,比上次更為矜持,雖然沒明白為什麽,但覺得不太好,直接說:“你倆要是不吃,待會兒可沒了。”下筷子十分迅速,但吃在嘴裏就比較慢,淩音也跟著吃起來。


    柳容容不再矜持什麽,跟著搶起來,見他們一口一個,也學著一口一個,蘇媚見到柳容容這動作有點傻眼,但也跟著吃起來,然後就是開搶了。直到最後一個包子,齊琅儀迅速的伸出筷子,蘇媚卻更快夾起來,淩音筷子一敲再一架,接住掉下來的包子。


    柳容容伸出筷子插進縫隙一開,包子便繼續往下掉,蘇媚用筷子接住,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往迴收。淩音把筷子並攏再突襲過去,挑起蘇媚的筷子包子騰空,筷子緊跟而上,輕柔的順著包子飛起方向,平穩的向上托,向下送到碗裏時,又被柳容容橫向輕柔的劫走。


    因為是灌湯包,所以三人都很小心不戳破,故而迴旋輕柔,速度卻也不算慢。齊琅儀看的是賞心悅目,仿佛三位美女在跳舞一樣,最終以二敵一勝過淩音。


    蘇媚把搶來的包子放在柳容容碟子裏說:“姐姐你吃。”而後二人相讓,最終還是柳容容吃了。齊琅儀手肘拄著桌子手托著頭,笑著說:“真好。”被看著的二人明白,又在齊琅儀麵前失禮了,一時間好像什麽話都無法挽迴形象了。


    齊琅儀說:“我和妹妹曾經也像你二人一般相互依賴,可惜,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說完表情逐漸落寞,淩音說:“無妨,會迴去的,一定會再見到的。”齊琅儀慘笑著說:“希望在她結婚前能迴去吧,當哥的不在場,她會傷心的。”


    柳容容二人聽這話也有點感觸,雖然不會在乎別人的生死,相互之間卻是最信賴的。齊琅儀迴過神說:“抱歉,失禮了,再吃點油條吧,剛炸出來的才好吃。”這次誰也沒再搶,主要是一根挺長的不用搶,然後再配上豆漿,姐妹二人都是一臉滿足,吃完後齊琅儀問:“吃飽了嗎?”


    二人點點頭,以為要進入正題談合作了,沒想到齊琅儀走到門口把食盒拿過來說:“其實應該留點肚子的。”然後拿出蛋黃酥遞給淩音,自己又拿起一個邊吃邊說:“感覺自己這手藝越來越好了。”蘇媚激動的直接撲過去說:“齊琅儀,你欺人太甚!有好吃的不早拿~嗝!”


    齊琅儀就笑著看著她,蘇媚感覺這太尷尬了,又跳迴去趴在柳容容懷裏說:“姐姐~他欺負嗝!我~”柳容容也想笑,忍著也挺難受的,但自己家的還是要自己寵著,繼續忍笑說:“調息,凝神。”蘇媚把岔的氣捋順後就起來了,看著柳容容忍笑的表情又趴下去了,柳容容說:“還有客人在呢。”


    被撲倒的齊琅儀坐起來沒說話,淩音說:“不必在意。”齊琅儀接著說:“麵具戴久了,就不太容易摘下來,明明是這麽可愛的姑娘,非讓自己故作威嚴,盡顯媚態,也是很累的。”蘇媚依舊趴著說:“你說的就像很了解我一樣,可你又知道我多少。”


    淩音說:“不用了解你多少,隻需了解你現在很放鬆很開心。”蘇媚聽到這話身體一僵,坐起來直接給了自己一耳光,非常的用力,嘴角已經震出血了,齊琅儀懵了,淩音拿出手帕說:“你這是幹什麽?”走過去準備把她的血擦去,卻被她攔住了,皺眉說:“齊兄。”


    齊琅儀反應過來說:“蘇姑娘,此時並無他人。”蘇媚表情陰冷的打斷說:“你不就是他人麽。”齊琅儀沒想到她會這樣,繼續說:“可你在我麵前也沒什麽可隱瞞的地方啊。”蘇媚冷哼一聲說:“你能知道什麽?大言不慚。”齊琅儀無奈的歎口氣說:“在下能看出你累了,這頓早餐本來是給姑娘賠罪的,不成想變成了這樣。”噗通跪下說:“懇請蘇姑娘原諒在下的莽撞。”


    剛要拜下去,蘇媚衝過來拎著他的領子說:“你的尊嚴呢?”齊琅儀看著她說:“方才姑娘放鬆是給在下尊重,在下卻並未給姑娘足夠的尊重。”蘇媚把血擦掉說:“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直接把他拎起來,然後走到柳容容麵前說:“請坊主責罰。”


    柳容容握住手臂拉進自己懷裏,穩穩的抱著她,對齊琅儀說:“難道公子對我們風塵女子,也一樣尊重?可笑。”齊琅儀說:“人不分三六九等,一切皆是生活所需,每個人都有著隻有自己才能做的事,萬事萬物負陰而抱陽,給別人最基本的尊重與理解,才是人該幹的事兒。”


    柳容容沉默一會兒說:“敢問公子是哪家弟子。”齊琅儀迴答:“哪家都不是,我秉承墨家學派,研究道家學說,對佛家也有所了解,但我我可不認識雜家的人。”柳容容向淩音問:“這位姑娘是……”淩音行禮說:“縱橫家弟子,秦桂珍,現化名淩音,見過極樂坊坊主。”


    柳容容反而平靜了,覺得這樣才對,兩個人都不簡單,尤其是這個女的。迴想這兩次交談,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淩音的話裏處處的套,就等著自己往下跳,頓時感覺心好累。


    放開了,十分平淡的說:“公子與墨家有緣,姑娘是縱橫家弟子,商談中奴家便討不得半分好處,一切皆聽二位安排便好。”齊琅儀說:“胰子的配方白送,這一盒蛋黃酥,也是賠罪的,今天因為我的失誤,又鬧出了事,改日必定再來賠罪,而且不再添事。”


    柳容容拍了拍懷裏的蘇媚說:“你真的沒什麽想說?”蘇媚小聲的說:“謝謝。”齊琅儀有點懵,下意識的問:“啥?”蘇媚站起來拉著齊琅儀的領子說:“老娘說,謝謝你!”齊琅儀被嚇得完全不敢動,迴答:“好的。”柳容容說:“歡迎齊公子再來,賠罪就不必了,今日托公子的福,我們姐妹真的很開心。”


    在他二人離開後蘇媚說:“姐姐,很多年沒有這樣開心了。”柳容容歎口氣說:“是啊,他的一言一行,沒有做作沒有緊張,就像對待朋友一樣。”蘇媚說:“或許真的可以將他留在這,反正他與李玉慶關係也不太好。”


    柳容容對著她的頭一敲,然後抱住她說:“若將他帶來,姐妹們其樂融融,誰還會願意以任務為第一呢。”蘇媚反駁說:“劍開雙刃,殺敵或是傷己,還是要看握住這把劍的人。”柳容容不屑的說:“你能握住嗎?”蘇媚有點心虛的說:“總會有辦法,可以慢慢探索。”柳容容在她耳邊說:“今晚還是先探索你。”


    馬車上的淩音,微笑的盯著齊琅儀,齊琅儀納悶兒的問:“怎麽了?”淩音問:“明明對方已有理虧的形勢,為何還要白送?難不成你真的看上了那倆狐媚子?”齊琅儀無奈的說:“她們是披著羊皮的狼,能跟咱們兩頭羊好說好商量已經可以了,要是真翻臉了,咱們也不好過。”


    淩音感覺十分惋惜,上次套已經下好了,不知道為什麽柳容容離開了桌子,這次剛準備把套拾起來,他又白白將配方送人。不屑的說:“大不了拚了,相信齊兄也是有血性的。”看著淩音這一副舍生取義的樣子,齊琅儀麵色奇怪開始腦補,淩音與風塵女子各種關係的可能,越想越覺得這瓜不小。


    淩音看見他表情逐漸扭曲,嘴角不斷上揚,不緊不慢的說:“齊兄若是覺得腦子不需要了,小妹可以把它挖出來喂狗。”齊琅儀頓時沒有了任何胡思亂想,一本正經的說:“對於這種有實力有據點,表麵上也算和藹可親的人,寧虧勿賺,若是以後有需要,還能上門求人。”淩音覺得這話在理,便不再多言。齊琅儀這邊卻始終覺得淩音有些不對勁,一時間也有些想不通。


    迴到李府,與李玉慶說協商不利,未曾討的半分好處,隻好白白送人。李玉慶向二人詢問細節,二人皆是一臉惆悵為難,便不再詢問,猜測對方態度強硬且用了些下作手段,他倆再強也隻是兩個孩子,鬥不過對方。


    第二天誰也不再提及此事,日子依舊平常安逸,齊琅儀伸個懶腰走出門。在去廚房的路上,看見有捕快一大早上門,向著大廳一路小跑,好像見過這人,沒太大印象。到了廚房準備做點什麽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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