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燕國,陳國明顯更難對付。


    且不說陳國兵馬比燕國更多,就那陳國的將士也比燕國將士更加驍勇善戰。


    在墨衍等人攻打邊牧到拿下燕國這一段時間裏,陳國已經拿下了大夏國兩大州府十幾個縣。


    原先鎮守的將軍早就戰亡,後麵新皇派來的將軍也無一例外地死在戰場之上。


    最後,是鎮國將軍帶著沐家軍突出重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擋住了陳國繼續前行的步伐。


    但……


    “相公,曾外祖受傷了,一直昏迷不醒,外祖他們快頂不住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黎婂玥匆找到墨衍,一臉凝重道:“快到孤城的時候,我們兵分兩路,我帶一隊人潛入孤城救曾外祖,你帶人從後方繞過去,先把失去的那些城池奪迴來,然後,一路攻打過去,待拿下陳國,再迴來。”


    “婂玥,這樣太過冒險。”墨衍道:“我們可以一起去孤城救曾外祖,解決陳國大軍,之後,我再領軍去攻打陳國。”


    “阿衍,你知道,我說的方法是最好的。”黎婂玥搖頭,道:“陳國接連奪得大夏十幾 個縣城,士氣高漲, 相反,大夏國接連兵敗,連鎮國大將軍都倒下了,大夏士氣必然低迷,相者相較,大夏抵擋不住,破局之法,便是在陳國再次攻擊前提升士氣,而要提升士氣,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場勝利。”


    她與墨衍在蒙州住了那麽久,經曆過戰爭,在兵法一道上也多有交流。


    再者,兩人的默契也早就達成,墨衍又豈會不懂黎婂玥所言?


    他伸手抱住黎婂玥,無奈又心疼,還有濃濃的不舍與擔憂:“娘子,我就是舍不得你,放心不下你,陳國將士皆兇殘,我怕……”


    “不用擔心。”黎婂玥迴抱墨衍,道:“我會謹慎小心的。”


    墨衍沒有迴答。


    理性上,他很清楚現在他們應該如何去做才對,感性上,他又害怕。


    黎婂玥母子之前被帶走的那一段時間就是他的噩夢。


    “相公,我是去找外祖他們,不會是孤立無援,之前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黎婂玥溫聲安撫。


    “我們先趕過去再說。”墨衍沒有立刻迴答。


    他們現在得到的消息是那樣的,誰又能保證到達孤城之外又是什麽樣的?


    “嗯。”黎婂玥點頭應下。


    他們收整好,加快速度趕往孤城,也就是鎮國將軍領著沐家軍現鎮守的城池,亦是將陳國大軍暫時攔在外麵的城池。


    一行人的速度極快,路上是能夠不耽誤,就不耽誤。


    為了更好地照顧著兒子,黎婂玥一直把兒子抱著,盡可能地給兒子一個好的環境。


    五日之後,黎婂玥和墨衍到了孤城十公裏之外的地方。


    這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算不得近。


    畢竟,這隻是一個直線距離,若要按人走的路線來定的話,十五公裏以上。


    以駕馬的速度,不需一個時辰便能到。


    但,就現在緊張的局勢來看,黎婂玥駕馬過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那樣就會很危險。


    墨衍主動道:“娘子,你帶著兒子休息一會兒,我一個人潛到前方去看看情況,然後再做決斷。”


    “你小心一些。”黎婂玥沒有反對,反而是相當支持。


    她若是一個人,直接闖就直接闖了,現實卻是她帶著兒子,這可隨意不得。


    即便是要悄悄潛入孤城,她也需要在更為安全的情況下。


    “嗯!”墨衍應聲離開。


    黎婂玥目送墨衍離開,然後把兒子收拾好,靜待墨衍歸來。


    大概過去了兩個時辰,墨衍才去而複返。


    他的衣服和發型倒是沒怎麽亂,看著也不像是與人動過手,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凝重得黎婂玥心裏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阿衍孤城難道也……”


    黎婂玥試探性地詢問。


    話未完,便被墨衍打斷:“並沒有,但是,孤城的情況很不樂觀。”


    黎婂玥凝神靜聽。


    墨衍也沒有隱瞞。


    “我並未靠近孤城,但能感覺出危險。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雙方已經做好了戰的準備,安靜得很不尋常。孤城內做何安排我不知,但外麵已經是十麵埋伏。”


    如此,不必再說,也能猜測孤城現在的危險。


    但……


    “相公,這樣的時候,我更要去孤城。”黎婂玥說:“陳國將士的注意力都在孤城,之於咱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你帶著人小心一些繞過他們,再將後方與在大夏國的陳國大軍切斷聯係……”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決定,一旦有哪裏處理得不好,便會前功盡棄,陳國大軍若調轉方向,對準墨衍所帶那一點將士,那必將又是一場大戰。


    最終,不管是哪一方勝利, 都是大夏的損失。


    那些本就被占據的城池,那些本就千瘡百孔的百姓,必將再次麵臨死亡的威脅。


    已經流過血的城池,再次血流成河,而大戰之後未能及時處理的那些屍體會不會引發瘟疫,也很難說。


    有些問題,一旦開始去想,那就是一個接著一個。


    墨衍甩了甩頭,無比認真地說:“婂玥,孤城內的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重,你確定要一個人帶著兒子去?”


    “這樣,目標要小很多。”黎婂玥道:“我有把握。”


    若是多一些人,目標就大了,會不會被發現,她也很難保證了。


    現在,她最主要的是要去救人,自然以自己能安然到達那邊為主。


    “我先送你們母子過去,待你們順利入城,我再返迴帶著其他人繞過 去。”墨衍當機立斷。


    既然改變不了娘子的決定,那就盡可能做到安全平穩。


    “走吧!”黎婂玥沒有拒絕。


    他們並肩而行,初時,速度拿出了最快。


    快到孤了城,速度又放緩了。


    黎婂玥迅速掃了一眼城外,然後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帶著兒子以最快速度奔過去,借著衝力,直接跨步上牆,未做停留,縱身跳下。


    看到人進去了,墨衍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異樣,他才轉身離開。


    他必須加快速度,還必須要把事情給辦成,拿下陳國,絕對不能讓婂玥失望。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輸不起。


    墨衍迴去之後,立刻帶著人行動起來。


    黎婂玥則在城衛軍的帶領下,直奔孤城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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