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


    這真相為何如此心酸?


    周圍都沒有人願意再開墾出一塊地的土地到底是差到了什麽程度?


    他家嶽父又是不受老黎家待見到什麽地步?


    “衍兒,要去那邊看看嗎?”


    黎父倒是想得開,反正自他有記憶,就沒有被待見過,分家時分到那塊廢地也沒什麽奇怪的。


    墨衍道:“先去看看。”


    黎父推著墨衍往地裏去,路上難免又要遇到村裏人。


    “黎三,你這是要推著你家女婿 去哪裏?”


    “黎三,這路不平,你家姑爺這腿看著就不好,你就不怕他摔著了?”


    “我帶他去地裏看看。”黎父就聽不得有人說他家人,當即就沉了臉 ,道:“他腿是暫時不好,但他腦子聰明,才來咱家不久,就想出辦法提升我家田地與土地的質量,讓我們家種的東西提高產量。”


    “地的質量還能提升?開什麽玩笑?”


    “我種了一輩子的地,就沒聽過地的質量能提升的。”


    “還有這產量,全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還自己提高?真是可笑!”


    “到底是年輕了……”


    沒有人相信黎三的話,畢竟,黎三家的地什麽樣,大家都知道,黎三種莊稼有幾分本事,大家也都知道。


    若是真有辦法,怎麽可能會沒人用?


    黎三對這些人的不相信早有預料,但真的發生,還是忍不住憤怒。


    “地和產量都可以提升,以前沒有人去做,不過是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家衍兒讀過書,懂得可多了。”


    眾人皆是一驚:“讀過書?”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世界,讀過書的人,哪怕是沒有考取到任何功名,在沒有讀過書的人眼中,都是很厲害的。


    這會兒,大家聽到黎父說墨衍讀過書,一個個看墨衍的眼神都變了。


    “衍小子真的讀過書?”


    “讀過。”墨衍點頭。


    嶽父要裝\/逼,身為女婿,他必須要配合呀!


    “那這地的質量真能提升?咱們地裏的莊稼真能提高產量?”有人忍不住詢問,這態度明顯與方才的質疑完全不一樣了。


    讀書人懂得肯定多吧?


    就墨衍剛被黎婂玥帶迴家的時候,雖說他昏迷著,也很是狼狽,但見過的都知道,即便他當時他穿的衣服有破損,那料子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好,這樣的人,若說讀過書,沒有會懷疑。


    “現在隻是一個設想,還要進一步驗證。”墨衍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普通的地可以變肥沃,而當地變肥沃之後,地裏的莊稼就會長得更好,這就跟人吃得好了,身體就會變得更好是一樣的。莊稼好了,那它的產量自然就會提升。”


    “不知道,這要怎麽驗證?”


    做為一輩子與地打交道的人,他們做夢都是提升地裏莊稼的產量,所以,一直都是認真地伺候,依舊沒見多少提升。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產量能提高,連地都能肥沃起來,他們不敢相信之後便是好奇。


    如果可以,他們也想要那中下等的地裏產出與上等地一樣的莊稼。


    “我們家過兩天會給田裏秧苗施一次肥,希望可以讓秧苗長得好一些。”墨衍道:“現在,我和我爹要去土裏看看,若是沒問題,就在這邊堆肥。”


    他要和黎父做這件事,村裏花奶奶和崔家也都要加入進來,村裏人遲早都會全部知道,如果現在別人問了,他藏著掖著,反倒是落人口實。


    “施肥?施什麽肥?還有堆肥又是什麽?”


    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呐。


    “現在秧苗已經在田裏,我們錯過了第一次施肥的時間,現在就隻能追肥。”墨衍解釋:“這肥就是咱們家的雞鴨糞,或者是人糞,一瓢加一桶水,攪拌了潑到秧苗地裏。”


    “啊?”


    眾人傻眼,他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麽追肥的。


    想想就惡心得緊!


    那東西,怎麽能用到地裏去呢?


    墨衍說:“花奶奶和崔嬸家過兩天會跟我們家一起給秧田裏追肥,如果各位想做的,也可以迴去追一次肥,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他說明有兩家跟他們家一起做,也告訴了這些人自願做,不管做什麽選擇,後麵都怪不得他們家了。


    “這個……我再迴去跟家裏人商議一下。”


    村民們麵麵相覷,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墨衍點頭,道:“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好……”


    “爹,我們走吧。”墨衍看向黎父,道。


    “阿衍,你脾氣也太好了,他們那般看不起你,你何必還要告訴他們那些?”黎父還有些生氣。


    “爹,咱們馬上就要有動作,他們必然會看到的,與其後麵再來解釋,或者等咱們家收成好了,再給他們說我們自私,再給咱們使絆子,不如現在告訴他們,把選擇權也交給他們。”


    說到這,墨衍的聲音壓低了一些:“我明年就要參加科舉考試,名聲就顯得比較重要了,咱們能不給自己麻煩,就最好不要。”


    黎父渾身一激靈,頓時悟了。


    他說:“衍兒,你是對的,是爹思想狹隘了。以後,爹會多注意,絕對不讓咱們家給人留下把柄,更不允許給你帶來不好的名聲。”


    “嗯。”墨衍道:“名聲要注意,但也不能平白受了欺負。若是別人不仁,我們可不能當那任人捏的軟包子。”


    要是當時鬥不過,那就記下來,找個月黑風高之夜,拿個麻袋把人套了,拖到那無人在的地方,狠狠地教訓一頓。


    “好!”黎父點頭。


    沒多久的時間,兩人就到了村外山腳下的那塊地跟前。


    地裏栽著菜,有兩方都被山坡上的樹給遮了陽光,加之地裏的土很多幹燥的小石頭,一看就是下下等的地,種不出什麽東西來。


    墨衍掃了一圈,有兩方臨山,還兩方是荒地,隔了十幾米遠才有村裏人種了菜的土地。


    “這地能行嗎?”黎父很沒有信心。


    實在是這地太爛了,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改良的。


    “試試看吧。”墨衍彎腰揀起土裏的一根樹枝,指著挨山的一角,道:“爹,你把那裏的樹砍了,再挖出一個坑,我們後天把秧田裏的肥追了,就開始在這裏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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