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靈魂的契合。


    靈魂的契合?


    「訂婚了……」


    她低低說了一句,突然好像理解了什麽,輕笑起來。


    她俯身,在柏嘉良額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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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嘉良帶著饜足的憨笑睜開了眼,隨後一怔。


    溫暖的壁爐,香氣四溢的好茶,坐在搖椅上臉上蓋著本書的男人。


    她頓時跨起一張小貓批臉。


    「你幹嘛?」柏嘉良起身,直接扯掉了男人臉上的書,瞪著困得打盹的人,又踹了一腳搖椅,「知道我這幾天心情好所以特意來讓我不舒心?」


    「沒有的事,」男人無奈睜眼,揉了揉眉心,輕笑著,「來找你聊聊天而已。」


    「不聊。」柏嘉良冷哼一聲,坐迴了躺椅上,蓋上小毯子閉上眼睛,「我要和秦唯西睡覺。」


    「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讓泰坦綁架你麽?」男人突然開口,「我可以和你說說。」


    女孩縮在躺椅上一動不動,睫毛都不帶顫的,一副【我不感興趣不想聽別逼逼了】的表情。


    「……你沒法迴去的,」男人唇角抽了抽,嘆口氣,「我真的有要事要和你聊。」


    柏嘉良猛地睜眼,琥珀色瞳仁冰冷的望著男人。


    男人默默舉手投降。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麽?」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完全對你提不起殺意,」柏嘉良起身,沏一杯茶,一口飲盡,危險地望著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有殺你一萬次的理由。」


    「嗯,確實有,我完全能理解,我以前也這樣,」男人誠懇的點點頭,又嘆口氣,敲了敲腦門,「所以啊,以前的記憶和現在的情感交織在一起,我有時候也會在想我的堅持到底對不對了。」


    柏嘉良眨巴眨巴眼,思路突然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你以前也這樣?」


    「嗯。」


    「……你以前要喊我姐?」


    男人:?!


    「你這小腦袋瓜是怎麽長的?」他失笑,伸手摸了摸柏嘉良的腦袋,「我就是你哥,早半分鍾出生都是你哥。」


    「我兩個媽咪真的生不出男的,」柏嘉良虎視眈眈,「而且我是長女。」


    男人再次失笑,更用力的揉揉她的腦袋,「不是她們。」


    柏嘉良抿抿唇。


    一些在那個潔白實驗室中的記憶湧上心頭。


    【您一定是被這具弱小可憐卑微的人類軀體的情感所拖累了,總有一天您會理解的】


    【這一刀下去,偉大如您當然不會死,但您身為柏嘉良的一生可就的的確確結束了,您確定您想好了麽?】


    拉波斯尖銳難聽的聲音仿佛又迴蕩在她耳畔。


    柏嘉良抿抿唇,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


    她抬頭,直視眼前的男人。


    「我不是人類?」


    「嗯。」


    「她們是我媽咪。」


    「可以是,但其實不是。」


    柏嘉良唇角抽動兩下,隨後麵無表情地抬腳,狠狠踹在了眼前的矮幾上!


    一聲巨響傳來,矮幾上的東西搖晃著砸向地麵,茶壺驟然碎裂。


    「樓上的幹嘛呢?!發什麽瘋!」


    小公寓樓下驟然傳來叫罵聲。


    柏嘉良一怔,男人隨意打了個響指,叫罵聲頓時消失不見。


    小屋內重新變得安安靜靜。


    「我的問題,一些職業病而已,」男人笑著解釋,「每次編織夢境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弄得更有真實感一點。」


    柏嘉良死死盯著他,過了會,視線移開。


    「這就是你要找我聊的要事?」


    「不,」男人緩緩搖頭,「這是你自己問的。」


    「看來你這次是打算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差不多吧,」男人坐在搖椅上搖啊搖,摸摸鼻子,嘆口氣,「畢竟快結束了啊,我親愛的妹妹不能再對哥哥有這麽多疑問不是?」


    他卻沒聽見柏嘉良的聲音,有些好奇地抬頭。


    柏嘉良怔怔站在原地。


    「快結束了?」


    「嗯,」男人又摸摸鼻子,「或許你的旅程還會繼續,但我的布局的確要結束了。」


    他聽見腳步聲迅速傳來,隨後,他竟然被柏嘉良揪著衣領子舉了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柏嘉良唿吸急促,眸中竟然暴起一條條血絲,「你沒有活八千年,但你的壽命其實遠超八千年,你可以遊走在過去和未來,對不對?」


    男人費力唿吸著,依然保持著微笑,點點頭,風度翩翩。


    「那告訴我,」她的手上頓時更加用力了,低吼著,「到底是什麽結局?!」


    「柏嘉良,」男人竟然叫著她的名字,嘆口氣,「你應該能明白的——歷史都不一定是定點,又何談未來呢?」


    「那你想要的是什麽結局!」柏嘉良咆哮!


    「我討厭悲劇,」男人溫和迴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闔家歡樂的大團圓結局。」


    暴怒中的柏嘉良一愣。


    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很奇怪對吧,」男人微笑道,「我所做的,和你們,和秦唯西一直在做的其實是一碼事,隻是我們所在的維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罷了。」


    柏嘉良一鬆手,男人啪嘰一聲掉迴了搖椅,嗷叫了一聲,無奈地揉著自己被揪住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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