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聯繫到嗎?」


    「不行,」杜克搖頭,「都是單向聯繫,他們應該是直接向總元帥匯報。」


    柏嘉良沉默了會。


    「我要聯繫總元帥。」


    ……


    「總元帥,」她拿著一個魔晶通訊器,有些無奈和尷尬地念著這個頭銜,「咳,我想請您聯繫在豪斯城的暗線,去市政查一樁卷宗。」


    「哦,查什麽?」聞人歌坐在被暫停的軍事會議首座,微笑聽著話筒中的聲音。


    「想查在十五年前左右,皇後街區的一樁飯店爆炸起火案,」柏嘉良眯起眼睛,「時間應該是在清晨。」


    「還有呢?」


    「隻查出卷宗不夠,」柏嘉良抬頭,想起了那場精靈教國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大雪,「要所有詳細的數據,有沒有出警,出警的是哪隻消防隊,耗時多久撲滅火災和報紙報導。」


    紅龍的動作很快,不過半天時間,傍晚,她就拿到了豪斯城市政的卷宗情報。


    十五年前,真的有,至少在卷宗記載上有,一場清晨發生的飯店爆炸起火案。


    但是……


    沒有消防出警記錄,沒有報紙報導,甚至沒有當年的當事人存在記憶。


    仿佛那場大火隻存在在小特米婭記憶中和卷宗裏。


    第74章


    這已經是在列車上的第四夜了,艾倫尼烏斯號平穩的行駛在獸境寂靜的丘陵中,荒蕪的鐵路兩旁,偶爾能看見跑跳的小動物躲在洞穴裏,好奇地往這嘶吼的鋼鐵巨龍的方向探頭探腦。


    「秦唯西,你怎麽看?」柏嘉良盤腿坐在床上,金髮束起,紮成了個高馬尾,翻閱著隨意攤放在床上的文件。


    「什麽怎麽看。」一旁,被紙張蓋住的腦袋發出了沉悶聲響。


    柏嘉良沉默,扭頭。


    某隻老蝙蝠正舒舒服服枕著胳膊躺著,看起來慵懶又愜意,絲毫不因為這令人驚駭的發現而震驚。


    「公爵大人?」


    「嗯?」


    她與那雙漂亮的眸子對視。


    那被紙張遮掩了大半,宛若黑鑽般的眼睛露出了些許笑意,眼尾上挑。


    柏嘉良氣得磨牙,把手上的文件一丟,躺下,掀開秦唯西臉上蓋著的紙就擠了進來。


    兩人在那張薄薄的情報下,抵著額頭,大眼瞪小眼,唿吸交織。


    「你幹嘛?」木頭就是木頭,看見氣鼓鼓的小金毛貼上來,不僅沒有半點反應,聲音還依然帶著那股慵懶勁兒,聽起來軟乎乎的,莫名有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柏嘉良卻突然有些語塞。


    紙張很薄,情侶包廂昏暗的燈光透過粉紅色的紗帳,又透過那張薄紙,構築了這片黏膩昏沉的世界。


    「我……」她剛啟唇,公爵大人微涼的唿吸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濕潤冷清。


    「你怎麽了?」秦唯西見這人半天不說話,有些莫名其妙,伸手,隔著紙張戳了戳她的臉。


    柏嘉良迅速捉住了她的手,努力驅散心中那份旖旎,深唿吸幾口,咬著牙說,「您真的完全……」


    「你的唿吸好熱啊。」公爵大人的一聲無意識的抱怨讓她徹底破防。


    柏嘉良逃也似的將腦袋撤出了紙下,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喘氣,過了會,捂著臉吐槽,「您不思考就不思考吧,隨您的便。」


    老蝙蝠帶著鼻音的抱怨氣聲和最後上挑的尾音,真是讓人受不了!


    「哈,你在說這個啊,」秦唯西也撐著軟床坐起來了,整理了下鬆鬆垮垮的領口,輕笑著,「因為的確有點簡單,認真想想就能想的差不多了。」


    她一隻手擋住飛過來的抱枕,一臉無辜,「這不是讓你多點破案的樂趣麽?」


    「萬一還有人死了呢!」柏嘉良眸子濕漉漉的,用力瞪她。


    「不會,」秦唯西聳聳肩,唇角泛起一絲自信的笑,「不會再死人了,我保證。」


    「嘖,知道了。」柏嘉良靜靜看了她一會,嘆口氣,梳理了下自己的髮絲,又紮起高馬尾,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副眼鏡戴上,低頭,繼續翻閱著紅龍發過來的情報。


    「眼鏡很好看。」秦唯西眼前一亮,開心的評價。


    「謝謝。」柏嘉良頭也不抬。


    公爵大人有些無奈,想了想,挪過去,坐在小金毛身邊,開始無聊地戳著她的尾巴。


    「秦唯西!」那條大尾巴一甩,帶著柏嘉良又羞又惱的聲音。


    「你覺得這起爆炸案和精靈教國的那場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雪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在尋找其後可能能夠聯繫到一起的線索,」秦唯西也不搭茬,慢悠悠說著,「但我不覺得這其中有任何聯繫。」


    「怎麽說?」柏嘉良被她的話吸引,好奇地問一句。


    秦唯西笑著不說話,眸中滑過一絲狡黠,手攤放在床上,微微抬起幾次示意。


    小金毛愣了愣,然後明白了。


    她咬牙切齒又低聲下氣地將自己的尾巴放在了公爵大人掌心。


    「真乖。」秦唯西讚嘆著,開心地擼著那條柔順的尾巴,無視了柏嘉良憤怒又忍耐的眼神,「我變成貓的時候,你擼我不也擼得很興奮嗎?」


    柏嘉良恨恨扭過頭。


    「因為兩件事存在本質的區別。」


    柏嘉良又把頭扭迴來了。


    「這兩起案子看似都是數據之間存在矛盾,看似可以歸類分析,但其中存在著一個能影響全局的變量,」秦唯西終於認真起來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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